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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语,谁料老太太听了反倒泪如雨下:“作孽啊,这样小小的人儿就遭上这样大的罪!”靠在丫头身上伤心了好一阵子,忽地又是拔高音调,“来人!适才便喊你们备上马车到底备好不曾?不能再耽搁了,现下便赶路,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

    楼大老爷听了只觉无奈,但深一想这般去了也是可行,眼下宫中情况不明,皇后娘娘又不准他们进宫探望,老太太在这个当口去寺里祈福,日后这事传进了圣上耳中,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儿。

    当下便将长子招过来:“事不宜迟,现下便派人备车,护送你祖母母亲众女眷一道去罢。”

    楼世煜颔首应下。

    此番一道去寺里的,除了为首的老太太与三位太太之外,便是几位孙媳妇儿亦是跟着去了。只二爷、三爷房里的小少爷年岁太小,便留在府上由妈妈看着,并不曾带去。

    瑶姐儿比他们长上几岁,此番出事的又是自个亲姑母家的小弟弟,兼之老太太离不开她,便命嬷嬷将她一道抱上马车,待一坐进车厢,老人家将这小人儿抱在怀里,好似这般才能得些安慰。

    老太太的马车行在最前头,其次是大太太、二太太……依次排下来。

    胭脂的马车却是只能行在尾巴靠前一点。

    她身后的几辆马车内,坐着的皆是些府上得脸的嬷嬷与丫头。前边儿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子与近身伺候的心腹,后边儿则多是些下人,她这一个半奴半主的便在这二者之间坐着。

    茗兰见她护着肚子,脑袋靠在车壁上微微蹙着眉,只当这是被车轮子震得不适,便抽出自个座位底下的锦垫子上前给她身下加着又垫高了一层:“姨娘再忍忍,就快到了。”

    胭脂摇一摇头,秀眉仍旧深深蹙起。

    今日是个极闷热的日子,盛京已有两三月不曾落过雨,眼下虽已入了秋,但气温照旧燥人的很,往日这个时间她都在房里吃瓜果,房里摆着冰盆,身旁立着丫头扇风,再过一会子就该到了小憩的时间。

    今日被惊了一跳不说,一路上还赶得这样急,她现下后背上已经出了层薄汗,面上更是要比平日红上不少,全都是燥成这样的。

    “爷在哪里?怎地未曾看见他?”就着茗兰的手喝下两口温凉的白水,自个拿着团扇轻轻摇了一阵,绢帕沾了沾额上这才有了心情说话。

    她们这一车坐了四个人,除开了胭脂与茗兰之外,映月与玉嬷嬷亦在。

    她二人也是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玉嬷嬷也是热得不行。

    她大喘了两口气才道:“世子爷只怕在前边儿随行在老太太边上呢,姨娘不妨闭上眼睛歇歇,静下心来身上便会好过一些,越是焦急便越是燥人的很。”

    胭脂听了,便轻轻点一下头,靠在茗兰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身旁除了茗兰在轻轻摇着团扇,坐在另一手边的映月,亦是在朝她轻轻扇着风。

    众人出府时已入未时,待到了青山寺时,日头早已西落,唯有天边晚霞如虹。

    寺院内已经点了灯,早在来此之前,楼家便有下人快马加鞭提前入寺通知安排。

    寺院里的主持方丈一接到通知,便赶忙命小僧们疏散人群,待楼家的马车一至,便亲自上前迎接。

    将众人请进了寺院后一排清净的僧舍后,方开口笑道:“老太太与各位太太好生歇息,待用过了斋饭,老衲再命小僧过来相请。”

    老太太谢过之后,便首先入了一间僧舍稍作歇息。

    胭脂也得了一间小屋用来歇息,两个丫头一个嬷嬷拥着她入了小屋,便端来温凉的水浸.湿了软巾为她擦拭,合上房门在里头换了身清爽的衣物后,再将微散的头发重新梳了一回,整个人才松快不少。

    “爷呢?不知爷可曾歇着了……”她坐在铺了藤席的榻上,由丫头扶着靠上了床头,张口便问。

    “姨娘当真是一心一意待世子爷,走哪都要问上一句。”茗兰暗笑一声道,“方才奴婢去打水时,倒是瞧见一眼,见是走老太太房里出来,想必现下也是在旁处歇下了罢。”

    胭脂听了,便点一点头。

    顶着日头坐了半日的马车,倒真是累得很了,命丫头将她扶着睡下来,阖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只她未睡多久,便被茗兰唤醒:“姨娘,时候不早了,该起来用斋饭了。一会子还有安排。”

    胭脂由她扶着坐起来,尚未落地,肚皮上便是一疼。

    她一手捂住肚子,微微蹙着眉头,挺着大肚子一动不敢再动,似笑似哭地朝着茗兰轻轻咬牙道:“路上还想着小家伙今日乖巧的很,谁想、谁想竟在这个时间闹了起来……”说着便似疼得再说不下去。

    茗兰见了,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正是立在一旁手足无措时,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回头就见世子爷往榻前来。

    她心里微松下一口气,暗道来了就好,可整整一个白日不曾陪在姨娘身边了,若是这位爷再不过来,只怕榻上挺着大肚子的姨娘便又要暗自怄气了。

    胭脂可是好久没见着他了,眼下见他一身清爽,便知这定是梳洗过再来的。她不曾开口与他说话,非是她又闹脾气了,而是这会子小家伙蹬得厉害,疼的她直抽冷气。

    楼世煜自是看出来,坐下来便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小脸埋进自个的颈窝处,两只大掌则自她圆润一些的腰身处来至大肚皮上,对着那一个凸起轻轻拍了两下,嘴上亦是骂道:“看日后出来了爹爹不打你,你娘怀你怀得这样辛苦,就不会老实听话一点。”

    胭脂并非头一回听他这话,可每回听了都止不住地想要发笑,她将玉手贴上自个肚皮上的那双大掌,柔声道:“但愿他是个小子,不若要是个闺女的话,似如今这般顽皮,生出来了那还了得,只怕日后是无人敢娶她。”

    “还疼不疼?”楼世煜摸摸她的乌发,一手仍放在她的肚皮上,觉出掌心下没了动静,便又道,“看来到底是怕爹,你便是太过宠他,日后再蹬你你便似我方才那般,准保再不敢蹬你。”

    胭脂听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抬起美眸望着他道:“他不听我的,只听爷的,妾说了并不管用。”

    这话听得人心里欢喜,楼世煜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儿,手上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这才叹气道:“一会子跟在老太太身后便是,只是需得苦你受罪了。”

    闻言,胭脂不禁颤了颤羽睫,实际她现下就有些吃不消,一想到一会子还得跟着过去听经,且又不是一会半会儿的功夫就能离开,一待就要许久,心下确实是有些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