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与她的感情深浅、出事后她父母等亲友的态度、自杀事件始末等等。”
“我们不是警察,加上异地,恐怕查起来不怎么方便。”
“几年前我参与过一个吸毒人员心理状态的课题,得到一份许可文件,能够查看各地涉毒人员的档案材料,包括案卷,年限为五年,恰好到明年年底截止。既然她的案底和吸毒人员有关,我们可以打这个擦边球,而且,我怀疑……”聂羽峥忽然停下,喝了口热茶,却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乔怡潼的记忆异常并非完全来源于那次窝藏案底的打击。”
祝瑾年抬眼看他,“听上去,你始终不觉得她是双重人格。”
“鉴于你的描述和她在我面前的表现,我更偏向于……癔症。”
“你觉得另外一个‘欣雪’是她自我欺骗的产物?”祝瑾年瞪大双眼,“她的心理暗示能力真的能把自己忽悠得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不是‘另外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相关记忆的自己’。”聂羽峥右手端着白瓷杯,微微倚靠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年初,鹏市电视台新闻频道《非常当事人》栏目邀请我对一个号称自己三年没有吃过饭的中年女人进行心理鉴定,鉴定的结果就是癔症,她在明明正常吃三餐的情况下,坚信自己粒米未进。不仅是她,她的丈夫受她影响,也认同了她的假想。夫妻二人接受心理暗示的能力都非常强,在生活中互相影响,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可是人格分裂的形成一开始也和心理暗示有关。”
“这只是我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想,一切还依赖于其他信息的补充。”聂羽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举证。
二人之间一时没有对话,陷入了沉默中。
祝瑾年又为自己倒了杯茶,起了个话题问他:“除了我之外,章律师还跟踪别人吗?”
“近期内,他对你的兴趣超过别人。”
“我何德何能啊……”祝瑾年一脸苦恼。
聂羽峥直白地告诉她:“因为禾诗蕊——你与她在相貌上八分相似。她与我、王谦同届,在校时就受到了章靖鸣的跟踪骚扰。近几年,章靖鸣陆续骚扰过不下七个人,沈子平说,都与禾诗蕊气质或身材相似。他的骚扰对这些人的生活影响很大,听说,有的搬离了鹏市,有的为了躲避他不慎摔伤。”
这件事好像以前听杜格致提过,“这个禾诗蕊……也去了别的城市?”
“她失踪了,十年不见踪影。”
“说不定她也是为了躲章靖鸣,跑到别的地方去了。”祝瑾年非常乐观地说。
聂羽峥知道,这只是个美好的猜想。他沉思了一会儿后颔首,“……希望如此。”
祝瑾年误解了他沉默的原因,脑补出一段非常狗血的情节——这个禾诗蕊就是聂羽峥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她的失踪给他留下了毕生的遗憾,多年后,他遇见了和她长得很像的自己,不免对自己产生了移情,于是就……她的心没来由一沉,陷入了自己是禾诗蕊替代品的沮丧中。
善于压抑情绪的她不动声色、面色如常,“你手机里有禾诗蕊的照片吗?我想看看跟我八分相似的她是什么样的。”
聂羽峥掏出手机,看上去真的在找照片。祝瑾年不太高兴,他将屏幕转向她时,她只是草草一瞥,却愣住了——他打开的分明就是前置摄像头,于是。屏幕上晃动着她自己的脸。
她伸手推开他的手机,气恼道:“哪有那么像,又不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等了一会儿,他一点找照片的动作都没有,她试探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她的照片?”
他些许清冷地答:“我为什么要收藏一个陌生人的照片?”
……呃?!
祝瑾年沉下去的心开始上浮,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种被他影响得时起时落的心情。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故意跟他抬杠:“依我看,熟人的照片,你也没存几张。”
“你答对了。”他把手机收好,顺便看了看表。
祝瑾年赶紧把剩下的水果茶一饮而尽。
离开的时候,趁聂羽峥去开车的间隙,她走到秦夕霏身边,“不好意思,我问一下。那面墙左起第二幅画,有名字吗?”
秦希扉往那边瞥了一眼,抚摸着布偶猫的背脊,温和地说:“有啊,它叫‘不如你’。”说罢,她解释道:“即使春花如此繁茂,还是能从中看到自己心里最熟悉的背影。所以,有多少美好的事物环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光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焦点。”
祝瑾年愣了很久,跟她告别后默默走到门口。
她清晰地记得,她为了引聂羽峥说话,说秦希扉长得很漂亮,而他故意不接,转而问她那幅画的名字,她答错之后,小小地嘲讽了她。
——“她很漂亮。”
——“不如你。”
巷子幽深,几盏路灯昏黄,夜风夹杂着一丝冷意,吹过她燥热的脸颊。
聂羽峥的车子缓缓驶来,车灯很亮,她移开目光,将羊绒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遮住半张脸。犹豫一下,坐在副驾驶,却不敢看他。
如果,他擅于心理暗示,那么早就将暧昧的种子播撒进她的心底,此时已然枝桠茁壮,他的每一次拨动,都引得根系颤动,牵扯着她所有的感觉神经。
别怀疑,他无非是和好友王谦所谓“喜欢一个女人的标志”理论产生了共鸣——越看越漂亮,而后怎么也不腻,就算她冲你无理取闹、用平时你觉得很恶心的语调撒娇耍赖,你不仅不排斥,反而周身温暖。
“这么晚了,谢谢你。”电梯快到22楼,祝瑾年向他道谢。刚才在车上二人闲聊,她得知他住在怡和路附近,离这里半小时车程,来往这么一折腾,在她看来挺浪费时间,他却不嫌麻烦,竟总说“顺路”。
电梯门开启,她走出电梯,本想转身说几句让他小心开车的客套话,却被自己家门前一个身影给吓住了。
一身黑大衣的章靖鸣正靠在门口抽烟。
聂羽峥走出电梯,将祝瑾年拉到自己身后。
“聂羽峥……”章靖鸣危险地眯了眯眼,掐灭了烟,扔在地上踩了几下,斯文气不在,“你他妈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认真的。”他无畏地跟章靖鸣对视,冷着脸,“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不知为什么,章靖鸣看聂羽峥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他一边走向电梯口,一边说,“我原以为你聂羽峥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不过如此,也爱在外头沾花惹草。哼,无耻。诗蕊,我们下次见!”
说着,他高声笑了两声,乘电梯下楼。
祝瑾年沉浸在章靖鸣发现自家地址和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