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行了!”赵长宁的茶杯放在桌上,突然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
以至于当她抬头一扫在场诸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赵长宁从来不发火,他基本就是沉默稳重,但当他真正出声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忽视他。
她余怒未消,看了一眼在场诸人。一个个明里暗里都来指责她的不是,可明白这件事有多复杂。长宁冰冷地道:“我不妨告诉你们,如今二叔出事,赵家最有权力的就是我。你们不准干涉我的事,也不准私自行动!”
她站起来,背着手走到了赵长松面前:“你要是想害得你父亲永无翻身的机会,尽管给我去告!”
赵长松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赵长宁,他一向是谦和尔雅,沉默都是彬彬有礼的。
“还有在场诸位,谁要是觉得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想说的尽管说!但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容人的雅量,日后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那这句忘恩负义——我也认了!”
赵长宁扫视一眼,终于没有人说话了。
徐氏嘴唇微动,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赵老太爷,自从儿子出事之后,他一直郁郁寡欢,方才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赵长宁这话不算越俎代庖,管家权本来就在她手,能惩罚谁也是她说了算的。
赵长宁果然还是有出息了!
赵老太爷抬起头,叹了口气说:“长宁是家中的嫡长孙,我以后他做什么事情,也不许你们干涉。”
“老太爷……”徐氏不愿意,低声出言。
赵老太爷摆手:“你的确是妇人之见。不许闹长宁,官场上的事他比你明白——”
赵长宁胸口的怒气平息下来。她对赵老太爷拱手:“孙儿心里有定夺,也不会放二叔的事情于不顾的,想必祖父心里也明白。如此孙儿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走出正堂,入秋的夜风已经很冷了,陈蛮把披风披在了他肩上。
长宁站定后沉思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然后说,“我记得去年时,我曾审理都察院的一个人,放了他一马,他这次参与了二叔的审问。你现在联系他,我要见他。”
陈蛮微惊,道:“大人,您可是想……但您私自这么做,被发现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赵长宁霍地睁开眼睛,然后她轻轻地说:“没事,去联系吧。”
就算朱明炽知道了也不会动她,赵长宁心里很清楚。毕竟二叔再怎么不是也是功臣。而且朱明炽不会动她,连她差点想杀他的时候……朱明炽都没有动她,每次一想到这点,她其实总会蓦地心软。但现在她必须要知道审讯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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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淮回来后,一道口令传到他院内,如今家里做什么大事都要通过赵长宁那边确定。从回事处支取三百两以上的银子,调集护卫出府,开库取府中的贵重物品。都不能私下做。
他啧了一声:“长兄这是要把管家权真的控制到手上啊,他也不嫌累得慌。”
伺候的丫头柔声说:“府里现在出事,闹得人心惶惶的。奴婢听说今天在正房,二夫人还和大少爷起了争执,让大少爷去求皇上,但是大少爷却不同意。”
“这个节骨眼撞到皇上那里是送死,他又不蠢,自然不会同意了。”赵长淮慢悠悠地说。
“二少爷,您当真不帮帮大少爷,奴婢听说他今天被二夫人指着骂,四爷也骂他……受了好大的委屈。”大丫头一直致力于劝赵长淮跟长宁修好关系,两兄弟和和美美的比什么不好。
赵长淮手里转着两枚核桃,却说:“就算我能帮,我也不会帮的——祖父不是一早说了家里靠他吗!我倒要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这个哥哥啊,一向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妇人之仁。现终于拿出几分谱了,咱们好好看着吧。”
丫头不好再劝,她知道二少爷一向不满家里大少爷更受重视,虽然觉得大少爷不容易,但也只能服侍着二少爷先睡下了。
“您若真的有办法,倒不如帮一帮二爷。毕竟二爷也是家里的顶梁柱……”
赵长淮摇了摇头,问:“此事的确棘手,长兄虽然优柔寡断,但他却是个十足的聪明人,他没办法是真没办法。但这不是原因,你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不帮吗?”
丫头自然不明白了。
赵长淮笑了笑:“一则我得看看我这哥哥究竟什么实力,二则,二叔如果真的升任礼部侍郎,他如今不过四十岁,为官二十年没有问题。在这二十年之内,赵家便无人能再坐上正五品以上的官,赵长宁的大理寺丞已经是极限了,想再往上升绝无可能。所以只有二叔下去了,我们才能起来……”
丫头一时震惊,似乎是没明白过来,看着赵长淮许久。
赵长淮却闭上了眼睛,似乎刚才那番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这才是真正心狠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7000+,么么哒
☆、第76章
第76章
远隔百里,河北沧州的一处别院里, 护卫肃立。
原如玉般温文尔雅, 公子哥一般的太子爷正在喝茶。他面颊微瘦, 五官更突出俊气,穿着件利落的短褐衣, 半挽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 狰狞盘踞如蜈蚣一般,让他的右手几乎半残。
“太子殿下似乎对于被救, 并不是很高兴。”周承礼一边喝茶一边说。
朱明熙嘴角一扯:“周大人救我,不过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筹码, 我高不高兴似乎并不重要。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周大人对朱明炽忠心耿耿, 对这天下大抵是没什么兴趣的。却不知道周大人也有这个心思。”
周承礼自然不跟他说其他的, 只是微笑道:“权力甚是个好东西,周某自然也不能幸免。”
“朱明炽派人追杀了我三天三夜。”朱明熙却笑了,“他自小就狠,他养的狗不小心弄脏了我的衣裳。为了向我赔罪,他亲手拧断了小狗的脖子。周大人想与他争,恐怕要小心了,不过周大人能在我身边蛰伏六年无人发现,也的确是能人。”
“殿下过赞。”周承礼说, “周某却对天下没什么兴趣,只是突然觉得,人是离不了权势的。朱明炽的皇位是从殿下手里夺来的, 殿下理应取回。殿下倒不必担心,周某自然会为殿下铺路的。”
朱明熙沉默,这两个月他经历了很多,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太子爷了。原来的他天真愚蠢,现在的他再也不会了。
也许重回皇位的那天,就是周承礼杀他的那天。
但是活下去总是有机会的,他必须要活下去。
朱明熙缓缓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长宁还好吗?他也是被我牵连了。当初朱明炽关在大理寺,我曾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