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情绪,“上天真是不公啊,你一生下来就是嫡女,有三个疼爱你的哥哥,有出生江南杏林大族的母亲,有身居高位的父亲,还有一张让人恨不得毁掉的脸。”每一字每一句,都淬着隐约的恨意。
“哈……”她突兀的发出一声笑,说不清的味道。笑得宁容妗凉飕飕的,抬起头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容晴俯下身逼近她,她不见退却的直视回去。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吗?”
不等宁容妗回答,她便自顾自的叙述:“娘性子软,爹又天天眠花宿柳。我身为三房的长姐,从小不仅要照看两个弟妹,还得照看着那庶出的两个杂种。呵……全府上下没有一个看得起三房的,容月和华恪什么都不懂,我就会看人眼色了。我只得尽全力去讨好老太太,即便我明知道老太太讨厌三房,但还是得去做,不仅如此,我还不能亲近于姨娘,谁叫她是生了我爹的人呢?老太太最讨厌的就是她了……”
“你知道屋子里的东西被那些贱奴正大光明搬走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午膳只能喝稀粥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连个扫洒的小丫头都敢不听话是个什么滋味吗?”
宁容晴直直的盯着她,目色似电,语气满含幽怨:“我明明也是个主子,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宁容妗不想听这些,她没经历过,得承认听起来的确是很可怜的,但这并不能成为原谅宁容晴的理由。试问谁会对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起怜悯之心?更何况她宁容妗本来就和宁容晴无冤无仇,那些苦难也不是她赋予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努力了这么久,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你看——”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金镶玉的翠玉镯子,轻轻抚摸着:“这是适才陛下赏赐的。”
宁容妗不耐烦的站起身,冷声道:“我懒得听你炫耀。”
眼前被宁容晴挡住,一只手臂拦住了她,牢牢的堵住入口:“和我合作。别说你不想往高处走,宁容妗。”
她皱了皱眉头,合作什么?
“你我联手,各取所需。宁容妗你虽然什么都有了,但有一些东西,却是谁也无法给的,但我可以。宁容妗,和我联手,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和你联手?你就这么确定我想要往你所谓的高处走?抱歉,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那不需要。”
和毒蛇联手,焉知不会被反咬一口,傻子才答应呢!再说了,她宁容妗不敢自诩清高,可自觉不需要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需要往那牢笼去,有些事情她现在还没想清楚……
第91章 君不悦
“就这么确定?宁容妗,我相信我手上有的绝对是你没有的,也想不到的。”
“你说的如果是医术,那不需要。”宁容妗冷冷的回答,绕过宁容晴,却被紧紧拉住了衣袖,回眸,只见那人直直的问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步步为营费尽心机很无耻是不是?”
“你这种不需要努力的人有什么资格蔑视我!”
最后的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宁容妗没动,眉间染上冰凉的漠然,毫无感情的说:“你莫不是忘了那年我是怎么差点傻了的吧,你当我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能好好跟你说话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至于你说的那些——”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话语一落,她便猛然将袖子抽回来,宁容晴听了她的话,脸色煞白,竟一下子被力道带得跌倒在地,愣愣的望着宁容妗,心里翻涌着恼怒和暴躁。
宁容妗没走出几步,就看见林以冬带着一群女子站在回廊的那头。林以冬大步走上前,见宁容妗气势凌人的站着,而宁容晴则可怜兮兮的跌倒在地上,先入为主的认为又是宁容妗在欺负宁容晴,遂指着宁容妗的鼻子,大骂:“你们看见了吧!这种人不敬姐姐,表面上清高的不行,其实背后是这幅德行。”
那边曲谷蕊和司马明月把宁容晴扶起来,低声说着什么。而旁人噤声不语,毕竟这种事不是好管的。而这两家又都不是好惹的。
宁容妗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便被林以冬愤愤之下的大力道推得后退了两步,倚着柱子站定,愠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羊脂白玉般的脸颊由内而外透出淡淡的绯色,她呼吸紊乱了一阵,又很快调整回来。
烟花还在绽放,明亮的光芒打在肌肤上,那张脸端得是动人心魄,这些年,林以冬最恨的就是这张脸了,因为这张脸,让一个本来不如自己的人名满京城,京城谁不知道宁七小姐国色天香,而她林以冬有什么比不过她,论身份地位,她们俩本该不相上下,差的,就是一张蛊惑人的脸而已!
她恨不得抓花了这张脸!
宁容晴还没从那句话里缓过神来,宁容妗戳中了她不愿意承认但又是事实的事实,她不愿意承认,心里煎熬着痛苦,一直在试图找理由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
遂宁容晴并不想以往一样打圆场,充当一个好姐姐的角色。
“宁容妗,你说话!你不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蹙了蹙眉,看着眼前逼近的女子,颇为不解为什么林以冬对自己成见如此之深。
她语声轻轻,林以冬以为她怕了,遂洋洋得意的再逼近一步,咄咄逼人道:“你就是怕了对不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宁容妗,你就是个小人,不过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而已!”
话音一落,旁的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毕竟欺负自己姐姐,就算是不是一房的庶姐,那也是一家人,是不容于礼俗的。
倒是曲谷蕊适时地插话:“我们方才过来没看清楚事情的经过,还是不要这么下结论的好。”
“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事实,问问宁五小姐不就知道了?”
“再说了,宁容妗不是没否认吗?”林以冬指着她的鼻子道。
宁容妗头脑嗡嗡的响,只觉得周围吵得要死,提高了声调道:“够了,多管闲事,断章取义,爱怎么说怎么说!”
她愤而拍掉林以冬指着她的手,直着脖子走过,林以冬不许,竟把她一下子推得撞到了廊座边,她勉力扶住阑干,往下一望。
这里虽然不高,掉下去也不是好玩的。
怒道:“林以冬,你发什么疯!”
“道歉!快道歉,要不然,我就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听了这幼稚但又不失力道的威胁,宁容妗怒火蹭蹭的上涨,一气之下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起伏着,烦躁着道:“让开!”
“不让!”
“让开!”她冷冷的命令,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