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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步出渡口,门口停着宁国公府专门派出来接人的马车。兄弟俩几年不见,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马车边,交流融洽。宁息阗抱起团团,将她送上马车。宁息鹤见了,想起当年那个不肯吃奶急得全家团团转的小婴儿,笑问:“团团这几年身体可好?”

    团团乖乖答:“好呀,团团每天都按时吃饭睡觉。”

    宁息鹤见她面色红润,像个年画娃娃一样惹人怜爱,心里欣喜。称赞她一句真乖。

    一串马车慢慢行驶,马蹄扬起灰尘,在道路上留下浅浅的行迹。

    烟尘消散,从宁府家船上悄悄走下来一名少年,朝前行走几步,又停下。对着宁国公府马车的方向凝望,默默无语。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衣的带刀侍卫,“太子殿下,现在回宫吗?”

    少年抬手制止,声音低沉:“不要将本宫回京的消息透露出去。”黑衣侍卫低头应声道:“诺。”

    他在原地站立良久。

    团团,你会想我吗?

    宁国公府那边,早有小厮飞快地往府里头传话去了。一听到宁息阗一家回来的消息,老太太激动地脸红,眼里泪光闪闪,嘴里直说好。坐立不安的在大厅里等着。

    堂上站满了宁国公府的主子们,从二房到五房,没一个缺席。

    二房蒋氏见老太太激动,打趣道:“大伯这么些年在外头,娘哪天不念叨?你看看,这下回来了,娘心里再没我们了。”

    老太太拿柱杖假意敲了蒋氏一下,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你说得对!我要是见了我的大儿子、大儿媳妇、亲孙子,再不看你这泼猴一眼!”

    蒋氏假意吃醋,唉声叹气:“看看,我就知道,我哪里是什么亲儿媳妇?老太太眼里这下可一点指甲盖的地位也不给我了!”

    堂上笑成一片,热热闹闹的。老太太满怀喜悦指着蒋氏笑:“你放心吧,一个指甲盖儿的地位还是有的!”

    等了又大约半个时辰,有报信的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地来说:“来了,世子和世子夫人,少爷小姐到大门口了!”

    这下,连一直不发一语的国公爷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马车在宁国公府停下,宁容妗从车上下来,往里面望去,只见高高的匾额上几个烫金的大字——“宁国公府”。两人合抱的浮雕大红柱子,大敞的大红漆金大门气派宽阔。

    几个婆子和一群小厮迎上前来,为首的是老太太房里的端嬷嬷,小厮去搬东西,端嬷嬷带头行礼,恭敬而温和地笑:“世子爷,夫人,少爷、小姐,府里等候多时了,这便随老奴来吧。”

    进去之后,只见雕梁画栋檐牙高啄,檐角斜飞,回廊曲曲折折走之不尽。处处金漆玉砌,廊庑抱厦一眼望不到边,来来往往的下人数不胜数。十步一景,时而开阔空旷,时而富丽端庄,时而幽深怪僻,令人应接不暇。说不尽的富贵风流和端宏大气。

    她已经不太记得这里的,此次回来着实震撼了一番,至少在财力上对他们家“京城一霸”的称谓有了认识。

    穿过不知多少个门,路过多少房,端嬷嬷终于在春晖堂停下,躬身对他们说:“到了。”

    几人走上堂去,宁息阗夫妇一看到国公爷和老太太,立马就跪了下去:“爹、娘,孩儿回来了!”

    老太太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颤抖着手扶起两人,不停地点头:“好好好!回来就好!”

    等宁息阗夫妇起身,宁国公才道:“这几年你在江南做得很好,没有丢我宁国公府的脸。”

    宁息阗垂首听着,连忙答是。

    老太太注意到还跪在后头的孙子孙女,连忙叫起。姚氏便让他们一个个的上前请安。只见最先上去的是一个脚踏黑金滚边足靴,身穿绛红色暗纹袍子的翩翩少年,他身材高大,脸上的温度恰到好处,端端正正的鞠躬:“请祖母安。”

    老太太瞧着真是喜欢到了心里,扶起少年细细问了学业、出行、身体等等,少年皆一一答来,有条不紊。老太太便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有个青衣婢女走来,端着一个盘子,用红布绸子盖子。掀开来一看,是一方墨玉砚台,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老太太眉开眼笑:“好孩子,这个是祖母给你的,你收下吧。”

    宁华彻谢过。之后是一个年龄小些的少年,身量长得很足,腰背挺直,一身蜀锦织金绣线袍子,戴白玉冠。年纪轻轻便有沉静之态。“请祖母安。”

    他姿容既美,神情亦佳。和宁息阗不仅形似而且神似。老太太看得欢喜:“起来,起来。”

    也和前头一样,一一问了一些问题,便送了一个景德年间的鎏金麒麟项圈。老太太拉着姚氏的手,喜气洋洋的,一边落泪一边感慨:“你是个好的,给我生的孙子都合意得不行。”

    姚氏笑着拿帕子给老太太擦脸。

    第31章 管家

    第三个上来的是个穿墨绿色五福立领袍子的少年,神采飞扬,随时含笑,“请祖母安。”

    相比前两个,这个就活泼些。老太太问什么,他能眉飞色舞的说好多,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老太太就把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石送给他,直夸:“好孩子,好孩子!”

    老太太送的这些都是平日里少见的宝贝,难免有人见了眼红。五房安氏半真半假的说:“母亲见了亲孙子,就把我们府里的人都忘了!”

    四周说笑的声音因为这句暗含刺的话弱了些。老太太敛了两分笑,没看说话之人:“我这是高兴。”

    雪白的□□娃娃走上去,她一身大红色的苏绣百花裳,头上的珍珠璎珞温润闪耀,小小的脸儿剔透明亮,玉鼻绣眉,十足的小美人。神色十分认真,看起来惹人怜爱:“请祖母安。”

    老太太觉得小人儿就像个瓷娃娃似的。让人碰都不敢碰,精致秀气得很,伸出的手缩了缩,颇怜惜道:“哎哟,这可是个可人心儿的小孙女!”

    没想到小人儿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纯澈有神,忽然展开一个百花开尽般的笑容,小手拉住老太太,喊了一声:“祖母。”

    几年前那个软软小小的小团子浮现在老太太脑海里,老太太百感交集,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感动和莫可名状的震动来,眼里竟有湿意,和蔼道:“起来,乖。”

    她将宁容妗的小手握在手里,捧着那张小脸庞,感叹:“这可真是长了她爹娘所有的好处了。”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宁容妗对这个印象模糊的老人一点都没有疏离感,她趴在老太太身上,自发说着俏皮话:“祖母,爹和娘的好处太多,团团长得好累呀。”

    这话儿可把全家人都逗笑了。连宁国公都多看了这个小孙女两眼。

    蒋氏道:“没看出来,我本以为是个碰不得的娇贵瓷娃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