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美,却比不上她怀里的那盆花有价值,那群假扮匪类的杀手,正是为了此花而去。
陆小凤好管闲事是江湖上有名的,既然他打临江府过了,那么就必定会牵扯其中,尤其是在一个一身狼狈楚楚可怜的女人苦苦哀求之下。所以这众人觊觎的宝贝花,意料之中落到了陆大侠的手中。之后上演的女追男的戏码,不过是为了坐实英雄救美只为美的名号。
事实上,小六早就察觉了师父高梦来为两重花所犯下的罪孽,毕竟是嫡亲的贴身弟子,但凡七窍玲珑心里的两三窍,高梦来暗中所做之事便瞒不了常服侍他的小六。劝说无用之下,小六不忍师父再继续错下去,只好暗中将花偷出来,准备送到京城的宁安寺,渡化亡魂,洗净冤孽。不想半路上就碰到了鸿雁坊派来的杀手。
除非大奸大恶至死不改之徒,否则陆小凤从未下杀手,可是在他教训了那一群杀手之后,正准备带着受伤的小六离开,却突然出现一个锦衣蒙面的高手,一出手便将那些杀手全部击杀殆尽。
而因为锦衣人出现更加惊慌失措的小六,偷偷地将东西塞给陆小凤,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而锦衣人也直追而去,陆小凤拦了一拦,却只伤到了对方,到底让人给跑了。
画娘子听他说完这其中缘由,心里不安更重,难怪当时派去的杀手一个未回,她只当是高梦来将他们全都杀了,没想到中间还有陆小凤这一茬,难怪两重花会突然失去下落。
“怎么?班主害怕了?”陆小凤看着蹙眉的美人,语气难免轻佻。
画娘子强作镇定,冷哼一声:“即使这样又如何?这只能说明,高梦来的确是个人面兽心杀人害命的伪君子!”
“他是伪君子不错。”陆小凤点头,“甚至禽兽不如。”话锋一转,他看着画娘子,面色骤沉,冷然道,“不过我觉得班主你不遑多让。”他可没忘记,鸿雁坊火室下那座冤魂无数的焚尸坑。
“你什么意思?”画娘子两只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套着一副惨白到有些诡异的手套,一边看着陆小凤道,“我听说神捕门的人从鸿雁坊搜出来很多具尸体,不过这也是这家黑心作坊的事,陆大侠不会想栽赃到我这个戏子身上吧?”
陆小凤摸摸胡子,嘴唇一翘,啧,还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儿。
“啊,那不如我们先谈一谈平安镖局步镖头的死如何?”
画娘子还在继续自己的动作:“谈什么?他不是被那群土包子杀掉的吗?”
“关于这件事,我不得不说班主你做的很聪明,却也狠毒,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斯......”陆小凤想起二丫头说的关于吕有刘金的事,心里淡淡的不爽喟叹——那一对悲催苦命的替死鬼。
画娘子不以为然,陆小凤继续道:“鸿雁坊花那么大力气造的纸,自然需要一个好伙伴帮忙往外卖,纵观这整个香河,只有平安镖局有这个实力和能力,不难猜出他们狼狈为奸。而刘金和吕有是步三刀的手下,吕有意外地发现了自己老大的秘密,结果被灭口,刘金以为杀他的人是步三刀,所以想了一招偷袭杀人的办法,不止杀了步三刀,自己也吞下了□□。”
“哼,这关妾身什么事?”画娘子兀自嘴硬。
“看起来是不关班主什么事。”陆小凤笑道,“可是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步三刀因为自己病重,已经准备悔改,而刘金还选择在这个时候杀他,让真相水落石出,才能为吕有更好地报仇不是吗”他缓缓伸手,直指画娘子,“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人逼他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我只好猜测,是有人窝里斗咯 !”
画娘子想起步三刀,一副鄙夷的神色——那个胆小鬼,娶了个能当他闺女的女子,把身体耗尽了不说,还想临死之前反咬一口,根本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
“不过我现在不得不说,吕有和刘金其实是这整个案子破案的关键,也是你最大的破绽。”
“什么意思?”画娘子已经带好了一只手套,闻言一愣。
陆小凤仿佛当真沉浸在捋清案情之中,对画娘子的动作视若无睹:“你应该知道吕有曾经被逼到一座小山村里,就是被陷害为杀人凶手的络腮胡他们的三张村,我曾去那里取回过一封信,信封内画了一幅画,是步三刀和一个蒙面女子见面的场景。”
“那又如何?”画娘子似有所倚。
“呵呵,班主果然早有准备。”陆小凤对她的反应毫不惊讶,“班主真是我见过能称得上一句聪明的女人了。”
“哼!”画娘子冷哼。
“自从你派的黑衣人和高梦来找的柴柴柴一家人没有把我和花满楼逼出香河,这香河就时刻有人监视着我们,所以我故意在客栈大厅里将信的事告诉花满楼,并专门提到了信上有个女子之事。”
画娘子表情顿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来班主已经猜到了。”陆小凤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落落道,“我将信的事传出去,果然,班主耐不住性子,去了一趟鸿雁坊。”
“你怎么知道?......”画娘子话一出口,再噤声已是来不及。
陆小凤双手一摊:“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了。”
“是玲珑白的香。”
似最顺滑的锦缎一般的声音响起,花满楼掀帘而入,回答了画娘子的问题。
画娘子看到花满楼进来,脸色顿时更难看,她可不会傻到相信花满楼捧过几次她的场,就认为他会帮她。早有耳闻花满楼眼盲心不盲,一个陆小凤就已经够麻烦,再加上一个花满楼,难道她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吗?
第22章 何为雅俗
陆小凤看到花满楼进来,鼓了鼓脸颊,不知想到什么,但到底还是放下手中东西,凑过去问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花满楼扇子轻摇,嘴角含笑:“这案子我也从头到尾参与其中,难道不能来吗?”
陆爷望天——是,你花七少哪儿不能去啊,天山顶,深海底,随便您去哪儿!
似乎察觉到身旁人的小动作,花满楼状似随意地开口:“吃早饭时没见你,一大早就来了吗?”
跟过来的余喜探头探脑地张望,攥着帘子纳闷——怎么花满楼这么关心陆小凤什么时候来的?
陆小凤脸色有些尴尬,摸鼻子:“没有啊,我昨晚上去了集香楼,在那儿吃的早饭。”
......
花满楼脸上笑意不变,却不再同陆小凤低声聊天,往前几步走到画娘子前面站定,伸手,细白修长的手指间挂着一个香囊。
画娘子见两个人嘀嘀咕咕恍若无人的,以为他们在商量怎么算计她,正一脸戒备,看到那个香囊却是一愣:“花公子这是何意?”
花满楼皱了皱鼻子,似乎是闻到一股香味一般,然后只听他说道:“这里面是培育玲珑白时加过的香料,味道独特,所以我送去参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