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赖就关注了darby的大号。
他的微博很干净,没什么原创内容,最新得也只是宣传比赛的。
翻着翻着她就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她左看右看,接,他肯定会发现她说谎了,不接,他会不会不开心?
错过了第一个电话,他又播了第二个,陆绽摁了接听。
“干嘛不接电话?”他劈头盖脸就问。
陆绽支支吾吾:“刚,刚信号不好。”
“你在哪?”顾湛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情绪。
“火,火车上。”陆绽咬了一下下唇,心里忐忑不安。
对面沉默了一会:“陆绽,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手指头会下意识的打圈。”
陆绽一瞥发现自己的手真在打圈,触电般的把那手捏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听不清……喂……喂。”
她作势把手里拿的远远的,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样子多么可爱,他听见了那头低低的笑,广播里响起了火车的信息提醒,他又笑了。
“你笑什么?”陆绽问。
他便沉默了两秒。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集训营里,抽不出身,不能来送你了。”
她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似乎能闻见他手里的烟味。
“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陆绽说。
顾湛肖猛的抽了两口烟,看着外面灯火辉煌,他的小女孩正踏上回家的路,他害怕,怎么能不怕,怕她回去以后会把他当成一段经历。
“陆绽~”他的声音很清晰。
“嗯?”
“我过些时候去找你。”
陆绽心顿时泛起暖意:“嗯,等你忙完了。”
聊了一会,他说有事就挂了,她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傻笑,他说他会去找她,他们之间相差了那么多,可是他会来找她,这足以让她以后的很多日子甘之如饴。
火车到南京要16个小时,陆绽买的是坐票,一上车,她就昏昏欲睡,黑夜里的火车像一条蛇,在铁轨上慢慢的爬行,她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廊坊站,她被一脚踢醒,揉了揉眼睛睁开来,看见了对面上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灰旧的夹克,他双手往中间的小桌上一搁,双腿一叉,把那双落满灰的皮鞋伸到了陆绽的座椅下,脚晃着打在了陆绽纤细的小腿上,。
他猥琐的看着陆绽,陆绽有点害怕,这几天出的事太多了,这种人一看就是地痞老流氓。
“师傅,你的腿能不能不要放在我的座椅下?”陆绽下了极大的勇气,正色的看着那个人。
“小姐,火车位子就这么大,我能伸到哪里?”
“你这样,我没地方放腿。”陆绽压抑着。
“那你可以伸到我座椅下面。”
陆绽旁边的人看了那个猥琐男一眼,然后继续玩了手机,列车员刚刚已经来过,所以这段时间不可能过来。
“请你把脚拿开!”陆绽是吼的。
猥琐男瞪了她一眼,把腿缩了几分回去。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分钟那个人又把脚伸了过来,陆绽瞪了他一眼,那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几次以后,陆绽忍无可忍,她起了身,去了过道里,烟雾缭绕的过道上躺满了人,她靠在车门处,掏出手机。
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受了委屈,不开心,想有个人倾诉。
她发了微信给顾湛肖,粗略的说了对面那人的事,对他的言行表示极度愤怒,也没想着顾湛肖能回,可她发完他就秒回了。
顾湛肖:去把票换成卧铺。
卧铺的钱就已经够买动车了,当初就是为了省几百块钱才坐的火车,她宁可在过道打地铺也不愿意去卧铺浪费钱。
她很久没讲话。
顾湛肖拨了电话来。
“喂,陆绽,去换成卧铺。”
陆绽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风景,顿觉难过:“没事的,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
“十个小时也叫几个小时?”
她心一讶,他怎么会知道十个小时?
难不成他一直在关注她的行程?他不是很忙吗?
“没事,我来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十几个小时呢。”陆绽看似看玩笑的说。
她话一出听见了那边的摁打火机的声音:“我就这么一说,这么晚你还不睡?”
顾湛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深夜了,他叼着烟在集训室外面,俯瞰着整座城市:“陆绽,去换成卧铺。”
她的钱都是量力而行,此刻内心底很是纠结:“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话不经脑子说了出来。
那头男人眉头皱的很深,吐了一口烟:“那你是后悔了?”
陆绽不知道他说的后悔是什么?是这件事还是和他处对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受伤,她又忙说:“过道其实也挺好。”虽然有烟味和臭脚丫子的味道,但没有骚扰。
“你这样我觉得自己是个很不称职的男朋友。”
“男朋友”二字说出来的时候,让她有点愣神,他们在一起没几天这种关系若有若无,可此刻听着却像强力安抚剂。
陆绽鬼使神差的说:“我再等一会,如果那个人下一站下我就不换票,如果他下一站不下,那我就去换票。”
她妥协了。
她又想她可以不换票,告诉他自己换票了,又想到之前被他拆穿的谎言,他那么聪明,肯定会知道,心里纠结极了。
“这样才乖。”他现在很想很想见她,也很想抱一抱她,可是这个月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月,他的所有时间机会都投身在了训练里,如果赢了,俱乐部的下一轮融资就会很轻松,如果输了,也许融资就不会那么顺利,新晋的战队多如麻,s级战队是每个英雄梦的人的目标,他们不进,那么势必就是退。
陆绽听到有人在叫他,便说:“你快去忙吧。”
他捏了捏眉心:“嗯,记得换票。”
她打完电话的时候下一站已经到了,回头看了一眼她对面的那个人,丝毫没有动作,她还是换了票,艺考几乎花光了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她的心就压着一块石头。
十个小时很快,快到还没来得及做梦就已经到了,她拉着行李,车站陆陆续续有接送的人,她坐了地铁回珠江路,回到她蜗居的网吧仓库,珠江路的网吧,多值钱的地理位置,这里是她的家,母亲改嫁的那个男人开的。
她回来的时候母亲正在网吧里收拾桌上的东西,她弯着腰,袖子捞的很高,在看到陆绽的时候,她擦了擦手过来帮她拎东西:”回来了啊?“
陆绽点头,母亲跟着她去了网吧后面的仓库,她们之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陌生的关系,陆绽收了一块能坐的地方。
“他又打你了?”陆绽看着母亲低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