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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缓缓地展开信,“只有这么一句。”

    徐通政僵着身子,猩红的眼睛看向信件,问道:“鸡鸣驿站?我儿会不会已经遭了毒手?”

    叶妩摇了摇头,道:“徐熙应该还活着,刚才我看他被切下来的脚趾,切面不均,明显是挣扎所致,而且血染了整个布袋,是流动着的血液才能达到的效果,既然绑匪现在还留着徐熙,没有理由没拿到赎金之前撕票。”

    “徐大人,你不要太担心,我会派人去驿站盯着,若是有人送信,必拦下他。”叶洪彦道。

    …………

    鸡鸣驿站,坐落于京郊城外,鸡鸣之前日未出城门不开,此处便是邮差们落脚之地,故名鸡鸣驿站。

    鸡鸣驿站形似长亭,四角却下压,平平地向外延伸,极大限度地阻止风雨落到驿站中。屋檐上满是积雪,长短不一的冰凌快要连成一面墙,远远望去,以雪为瓦冰为墙。

    徐通政跺了跺已经有些冻麻的脚,举起已经冻的快没知觉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又探头看向了官路。天没亮他和假扮徐夫人的云起就守在鸡鸣驿站,送走了一趟有一趟的邮差。

    徐通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云起,云起已经用粉盖住了眼下的胎记,只留有淡淡的红痕,眼角眉梢也修饰过,咋一看,真的与徐夫人有五分相像。云起也袖着衣袖,眼角微红,眼中掩盖不住的焦急,将徐夫人该有的情绪演绎地惟妙惟肖。

    感受到徐通政看过来的目光,云起抬手拭泪,掩住的唇低声快速道:“别担心,他们在暗处。”言罢,云起也不看徐通政,吸了吸鼻子,泪眼盈盈地探头看着官道。

    驿站不远处的客栈里,叶妩抱着手炉从窗外看着驿站,夏侯玄端着一杯牛乳走了进来,递给叶妩道:“若我是绑匪,定不会大清早就送信来,鸡鸣之前送来的信多为加急信件,相比之下,不选择清晨反而保险。”

    叶妩接过牛乳,微甜的乳香味扑鼻而来,叶妩笑了笑,道:“徐大人如此心急,早些来驿站也是常情。”叶妩嗅了嗅乳香,道:“好香。”

    夏侯玄笑着坐到叶妩身侧,道:“知道你没吃早餐,快喝了吧,今天还有一场硬仗。”

    叶妩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牛乳,带着微微的膻味,却别有一番香甜。

    风渐渐起,卷得屋檐上的雪纷纷掉落下来,沾湿了徐通政的鬓角眉梢。

    一阵马蹄声传来,徐通政有些灰败的眼睛亮了亮,看向了官道。

    一匹马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马背上的马鞍空空如也,御马之人不见踪影。

    徐通政怔愣之际,一名驿丁从驿站中小跑出来,上前拉住了马匹,马儿似是收了委屈一般蹭了蹭驿丁的脸,驿丁顺了顺它的鬃毛,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封信,看向徐通政,“这位大人可是姓徐?我见您在这里等了一天了,这封信可是您的?”

    徐通政赶忙点了点头,上前接过信件,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为何这匹马独自送信?未见邮差?”

    驿丁拍了拍马头,安抚了一下马儿,道:“不瞒这位大人,我也很奇怪,以往从未见过独自送信的马儿。既然大人等了一天等到了信,我就不打扰大人看信了。”驿丁拽着缰绳带着马就要走进驿站。

    云起拦住驿丁,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不动声色地塞进了驿丁手中,驿丁眼神闪烁了一下,转手将银子捏在手中,问道:“夫人可是有话要问?”

    云起一笑,道:“先生就是通透,我也不难为先生,就是多嘴问一句,这匹马可是驿站的?能否找到送信之人?”

    驿丁将银子塞进袖子中,道:“不瞒夫人,这的确是驿站的马。驿站的马通常训练行走于驿站之间,并没有识人的本事。恐怕夫人所托之事难以达到。”说罢,驿丁转身牵马进了驿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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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西风吹梦过湖干

    驿丁将银子塞进袖子中,道:“不瞒夫人,这的确是驿站的马。驿站的马通常训练行走于驿站之间,并没有识人的本事。恐怕夫人所托之事难以达到。”说罢,驿丁转身牵马进了驿站。

    云起轻叹一口气,她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暂且一问,绑匪应该不会如此暴露自己,既然中途弃马,定然也是算准了驿站的马可以自行走回驿站,若是想靠着这匹马找到绑匪,恐怕强马所难。

    云起抬眼看徐通政,徐通政双手拿着信,手抖动恍若被风吹打着的落叶。云起又叹了一口去,走到徐通政身侧,道:“老爷,快拆开信看看啊!”

    徐通政翻看了一眼信封,见没有血迹,手抖动的频率方才缓了缓,打开了信。

    “银票换成金条,携之至雁栖湖。勿报官。”

    寥寥几个字,让云起心沉了沉,他们听从叶妩小姐的建议,带来的银票全部是连号银票,并且一早已经通知了各大银庄,若是绑匪用银票,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定位绑匪的位置,可是换成金条,他们就失去了这个先机。

    云起扶额暗叹一声,转身走向马车。

    …………

    已近黄昏,雁栖湖上淡淡薄雾,宽阔的湖面上漂着薄薄的一层冰,远处的山坳在夕阳的照耀下映得有些红,岸边□□的树干上不时有几只雀儿飞过,还有几棵低垂的垂柳,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枝干与湖面薄冰冻在一起。

    整个湖面一片寂静,除了一处挺着一艘小渔船,渔船边上一个渔夫斜靠在渔船上,嘴上还叼着一只烟斗,烟斗里没有火星,看起来黑乎乎一片,渔夫是不是咂摸两下,也不见烟圈吐出来。

    徐通政怀中揣着两根粗重的金条,裤腰被压得往下坠着,臃肿而蹒跚。云起垂目轻扶着徐通政,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雁栖湖。

    渔夫看到二人,眼睛亮了亮,把烟斗从嘴边拿下,朝二人招了招手,“两位,这里!”

    云起扶着徐通政走到船边,渔夫一脸喜色地将船桨塞到徐通政手中,道:“我都等了你一天了,快拿着,我得回去了。”

    徐通政被迫接过船桨,问道:“这是何意?”

    渔夫掏了掏耳朵,看向徐通政,一脸茫然地问道:“啊?你说啥?”

    云起抬头问道:“我家相公问你,谁让你把船给我们的?”

    渔夫摇了摇头,道:“昨天晚上有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给了我一锭银子,说要买的我船,让我把船搬到雁栖湖,今天会有夫妻二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