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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刑伺候》淡月疏棂梦

    文案

    狂风骤雨春未歇,镜中一双鬼魅的眼睛,大红的嫁衣,艳丽的桃花妆,换来的不是岁月与君同,而是一具失了子宫的尸首。是谁失了赤子之心,又是谁忘了执手之言?

    品茶听书论英雄,烟突中一堆染尘的白骨,沁人心脾的清茶,唇齿留香的汤点,与之同来的不是时光静好,而是鲜血淋漓的现实。是谁老了青梅,又是谁枯了竹马?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十年寒窗两茫茫,一朝中举飞来祸。怀抱着律师执业资格证书的叶妩,车轮之下重生大曌繁世,翻手云与雨,断未断之案,展一世风华。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妩、夏侯玄 ┃ 配角:叶洪彦、叶宋岩、赵承恺、拂冬、映红 ┃ 其它:断案

    第1章 桃花朵朵喋血开

    “轰隆隆——”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掀起点点尘土,长安巷里风声寂寥,往日迎来送往熙熙攘攘,今日连打更的都不曾出现。风卷过,树影绰绰,厉鬼般扭动在墙面上,不似平日软哝细语。

    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安巷,只有闪电划过才可窥见一角。油灯蜡烛在百姓家里不算烧钱的物件,在长安巷更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长安巷里住的大都是手有余钱的富足之人,商贾大都汲汲营营,可这大雨的天气,也都收拾睡下了。加之登州府中近来不甚太平,每逢雷雨,必有□□死于非命。虽然贱籍与平民无干,但越是富足之人,越畏惧死亡,这也是万人空巷的长安巷今夜寂寥如斯的原因。

    暗黑的夜里一只乌鸦狼狈地飞落在一座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水汽。

    “咔——”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照亮了乌鸦黑漆漆的瞳孔,屋中火光闪了闪,亮了起来。

    陈朵朵吹熄手上的火折子,拨了拨油灯的灯芯儿,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拾起桌边的鞋底子,纳了两下又放下了手。

    陈朵朵揉了揉跳动的右眼皮,又拾起针,刚起针,右手食指一阵刺痛,不知怎么针就扎进了手里。陈朵朵慌忙把食指放进嘴里吮了两下,心中的慌乱更甚。大雨天的,陈千户不知道又被哪个狐狸精绊住了脚,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和映红,她的心不知为何惶惶不安。

    “映红!映红!”陈朵朵越寻思越不安,起身唤着映红,映红应该在外间歇着,可陈朵朵唤了几声,只闻风声不听回音。

    陈朵朵忽然觉得一股怨气冲上脑门,陈千户不理自己也就算了,映红一个丫鬟也跟着蹬鼻子上脸。陈朵朵一把掀开内室的帘子,气冲冲地去了外室,外室空无一人,倒是炕上的被子乱糟糟的,映红人却不知所踪。

    陈朵朵怒火中烧,疾走几步一脚踹开门,雨水猛地打了进来,也让陈朵朵的怒气稍微消了些,指不定是映红出去解手了也未知。转念一想,前几天陈千户的眼睛都快粘到映红身上了,现在该不会和陈千户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背着她干什么事儿吧,刚刚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响。

    思及此,陈朵朵直接抄起门边的伞,撑开走进了院子里。四下黑糊糊的,除了风声雨声似乎也没什么响动。陈朵朵又往屋后废弃的空房子里探了探头,好似有点点火光,陈朵朵细看之下,又什么都没有。

    风贴着肉刮着,陈朵朵打了两个寒颤,刚刚出门的时候也忘记披个披风,现在风一起,混着刚刚走动出的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就窜了上来。想着万一伤风着凉更没有人顾及自己,陈朵朵急急转过身往房中走去。

    “哎呦!”陈朵朵不知被何物绊了一跟头,刚刚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什么障碍,这急着回去反而摔了一跤,伞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只觉得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陈朵朵顾不上看看是什么东西绊着她,囫囵爬了起来,也不顾上找伞,提着裙子就朝着屋里跑去。

    陈朵朵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了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油灯已经灭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陈朵朵摸索着往内屋走,“映红!映红!该死的小蹄子,怎么还不见影儿!”陈朵朵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终于摸到了内屋的帘子。

    陈朵朵打开帘子,想着摸到桌前重新把油灯点上。

    “吱——咔嚓——”

    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怪不得油灯灭了,陈朵朵幽幽看向窗外,窗外树影斑驳,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陈朵朵小心地挪步到窗前,把窗子关好。

    陈朵朵瞅着窗上扭曲似鬼影儿的树影儿,伴着雨水打在窗上的啪嚓声,心中的惶惶不安又升腾了起来。陈朵朵忙打开火折子,点亮了油灯。火光跳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陈朵朵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了床前,一伸手打开了帘子,床上空无一人,陈朵朵松了一口气,坐回了桌前,寻思着待会儿映红从外边回来是先骂她一顿解气还是先让她给自己烧水。

    陈朵朵正想着,似是听到门响了一声,陈朵朵抬头看向了门边,视线扫过面前梳妆镜时,一双乌黑的眼睛就这么透过镜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她。

    ……

    一阵阴风吹过,陈朵朵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袋,陈朵朵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似乎是她刚刚去过的屋后废弃的房间。

    正欲起身,陈朵朵惊恐地发现她被呈“大”字绑在了桌子上,好似待宰割的羔羊,正应了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咔——”又是一道闪电,借着闪电的光,陈朵朵不仅看到了角落隐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还看到了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刚刚穿得寝衣,而是一身大红的嫁衣。这身衣服她不陌生,正是她打小儿怀着少女待嫁的羞涩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嫁衣。那时她满怀心思要嫁给表哥,绣的并蒂莲也是托人写了表哥的名字嵌在了里边。

    人影轻笑一声,“估摸着时辰也该醒了,还是醒着好,化的妆容也自然,要不总觉得在给死人上妆。”

    陈朵朵不由抖了两抖,如若不是此时此景,陈朵朵可能要不由赞一句好嗓音,可是现在她只想让这索命之音离她远点,“这位大人,我家相公是陈千户,大人只要开口,需要多少银两都可以,只要大人放过小女。”陈朵朵战栗的声音伴着哽咽,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

    “嚓——”一声打火折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陈朵朵耳中不啻追魂索魄音。“良人已变嫁衣没换,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有没有人看到你嫁衣上的并蒂莲?”

    人影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只手举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却托着一个大红色的双喜托盘,托盘一端放置着女子上妆用的花淀脂粉,另一端却放着一柄小巧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