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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拳,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巫阎浮将他一把拽进怀里,压在墙上:“以后,不许跟着别人乱跑。”

    白昙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唇:“好。”

    第55章

    “答应得如此干脆, 都不像狼崽子了。”巫阎浮松了口气般笑了一下, 身子晃了一晃, 一手撑住墙面。

    白昙这才感觉胸前湿了一片,定睛瞧去。

    男子敞开的衣襟内露出的胸膛上分明有几道极深的裂口,鬼藤都断了几根, 像是被野兽抓出来的,并且伤口上沾满了沙子,连肉也陷得都是, 故而没有与以前一样快速愈合, 看上去十分可怖。

    白昙心口一紧:“你这是……”

    “擂台上被那蛊人抓伤了。”巫阎浮瞧着他的神色,“你关心为师?”

    白昙蹙了蹙眉:“我是可惜药血罢了。”

    “你就是关心为师。”说罢, 巫阎浮抱起他,走上楼去, 白昙没有挣扎,紧张地指了指左边那间空的屋子, “去那间。”

    巫阎浮一脚踹开门,走到榻边,便支撑不住地倒了上去, 将怀里人一并压在榻上。白昙撑起身子, 跳到榻下,勉力将他翻过来,巫阎浮动也不动地躺在榻上,侧着头,一双眼睛半眯的望着他, 似乎很虚弱。

    白昙都做好了要与他鱼死网破的准备,哪料到会是这般情形,当下有点不知所措,望了望四周,见桌上放着一壶酒,便取了过来,又拿过油灯,从内衫撕下干净的一块,蹲下来,替巫阎浮清理胸前的抓伤。

    他用酒浸透了布,将伤口内沙子一点点弄出来,这本是极疼的,可巫阎浮却只觉像被小猫爪在胸口挠啊挠,挠得他连心尖都酥酥-麻麻。

    只是被清理伤口而已,却比受万人仰视还要快活百倍。

    巫阎浮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少年脸庞,烛光映得他凌厉的眉眼也温柔起来,睫羽轻轻颤抖,似一只扑火的飞蛾,闯入到他的禁区里来。

    注意到他的视线,白昙将头低得很低,微急的呼吸却泄露了破绽。

    “弄好了,你先躺一会。”

    他转过身,却被巫阎浮的一只手拽住胳膊,猝不及防地拉回去,歪倒在榻上,被男子半裸的身躯笼罩在身下。一头银丝流泻下来,将烛火遮得斑斑驳驳,暧昧不清,那双蓝眸里闪烁的情愫却清清楚楚。

    “昙儿。”

    白昙被他看得心里一慌,冷着脸,避开了目光,一只大手抚上他的脸颊,冰凉的掌心透出热意,两根手指捻住他耳垂,不住摩挲。

    白昙扭头躲开,一爪挠向他胸口:“不要捏我耳朵!”

    “为师偏要。”巫阎浮忍俊不禁,只想低头咬上一口,奈何脸上戴着面具,实在不便,一把抓住他手腕,“小狼崽子,没了武功还这么凶,你哪来的底气?若不是为师疼你,哪能容你这般刁蛮?”

    白昙心中一恼,就想反驳,想起离无障的情况,缓了缓语气:“你哪里疼我?分明……就是想养个宠物罢了。”

    这一声落在巫阎浮耳里只觉有若娇嗔,他忍不住一手遮住他眼睛,取下面具,由浅入深地吻了他一番,白昙哪经得住这么着,当下被吻得七荤八素,气喘连连,耳根都红透。

    因尝过风月滋味,便连身子也一阵燥热,沁出媚香的汗水来。

    白昙生怕他闻着味起了兴致,连忙胡乱挣扎。

    巫阎浮已是情动,喘了口气,唇舌撤出时,舌尖带出一缕银丝。

    “谁会忍得宠物把自己挫骨扬灰了,还容他对自己乱抓乱挠,嗯?”

    白昙胸口发颤,他虽对这人的冷血了解得足够透彻,此时被他如此温柔以待,心底竟似从死灰里燃起一星余烬。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无眼刀剑,而是柔情蜜语,既是软刑,亦是毒药,能轻易致命。

    可惜,这天下至毒,他无命消受。

    “师尊,你若真心疼昙儿,就答应昙儿一件事可好?”

    巫阎浮听他向对自己撒娇,不由心头暗涌,将面具重新掩上:“何事?”

    白昙咽了口唾沫:“离无障的咒,是你的下得罢?”

    巫阎浮眼神一沉,已明白他要说什么:“不错。他背叛为师,为师自然要罚他。”

    “你能不能……饶了他?”

    巫阎浮眯起眼睛,沉默了足足半晌,箍紧他腰肢,一字一句道:“既然昙儿开了口,为师就饶他一回,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师要将他逐出师门,任他自生自灭,你与他老死不得往来。”

    “此话当真?”白昙未料到他竟会答应,心里只觉不可置信。

    “那取决于你。”巫阎浮一哂,“为师与你还有四十八势没练呢。”

    白昙脸上一臊,急问:“那……师尊能否解了他的咒?”

    巫阎浮面露不悦:“昙儿一心念着别人,把为师置于何地啊?”

    白昙一时语塞,这话满满酸味,哪里是为师之人,活似个冷宫怨妃。

    “那……便等明早。”

    “好,你说的,明早。”巫阎浮一伸手弹灭烛火,将床帘放下来,低低感叹,“春宵苦短,帐中时光,得好好珍惜才是。”

    白昙一听这话,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便想逃下榻去,被巫阎浮堵在榻尾,又从他手臂往外钻,巫阎浮像逮只小狐狸一样,好容易把人抓回怀里,一亲白昙便吓得一缩,再亲又缩,整个人又缩成一团。

    巫阎浮见他双臂把头脸护得严实,卷着背,膝盖蜷起来遮住下腹,又好气又好笑,一只手握住他藏不起来的一双精巧玉足,捏在手心。

    “昨夜之事,有那般可怕?为师却觉得……回味无穷。”

    白昙摇摇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巫阎浮定然还是想夺走他的武功。

    一次不成功,便会有下一次,他还足有四十八势的机会。

    他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便离不得武功,就似穿山甲不能失了盔壳。

    可巫阎浮哪里能容他留着利爪。

    “罢了,你如此害怕,为师日后慢慢教你也无妨。”巫阎浮也并未得寸进尺,抱着他卧下,拉上被褥,将二人裹在里面,手臂从后牢牢将人扣在怀里。如此姿势甚是亲密,白昙立时便觉娆骨一阵骚动,连忙扭过身来,脸却刚巧对着巫阎浮的脸,正贴着那张冰凉的玉鉴面具。

    黑暗中泛着一层幽光,颇为阴森。

    “你为何总是戴着这面具,底下还裹着绷带?”

    “你可还记得为师曾经的模样?”

    白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小娃娃!巫阎浮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低声威胁:“若你不记得了,为师也有法子让你想起来,只不过,那法子你也许不太喜欢。”

    白昙打了个寒噤,点了点头。

    “你若记得,就将为师的样子画下来,为师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