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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后,他应当就不会如此了。”

    常书白甚少这般严肃地说起什么。可是一旦这样了,必然是极其紧要的事情。

    阿音斟酌着问道:“能否与我大致说一下是怎么回事么。”

    常书白摇了摇头,“倘若是我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事关我姐,我不能讲。”

    话虽这样说,可他知道阿音脾性,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去做。故而垂眸沉思片刻,轻声道:“姐姐定亲前,我父母与林家闹了些不愉快,自此两家有了隔阂。有些话我不方便出面说,我一提他就会翻脸。所以和他说那些话,只能拜托了你。”

    看着常书白这般样子,阿音不由得想到了常云涵出嫁前说过的那番话。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常云涵说自己曾有心仪之人,只是对方的身份不够高,所以没能成。

    林昭辉的父亲是五品官职。虽然也算是极贵的人家了,可是与袭爵且战功赫赫的镇国公府想必,还是非常不够看的。

    阿音神色不定地看着常书白。

    常书白见状怔了下,继而了悟,哂然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知道点内幕。这话与你说了你竟然猜到了大半。”

    既是两人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常书白倒也不再遮掩着,悄声和阿音说了几句话,这便准备去护国公府那边看看。

    阿音叫住了他,问道:“过几日,御林军?”

    常书白回头笑笑,“应当会去。你和你亲亲相公说一声,让他与我说罢。”

    阿音这就和他道了别。

    眼看林昭辉就在不远处,阿音也不方便独自过去见他,就唤了个丫鬟过来把林昭辉叫到了这边。

    林昭辉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妃,在阿音跟前五尺外当即撩袍就要跪拜,被阿音唤人扶了起来。

    阿音遣走了身边伺候的人,让他们在不远处守着,这才与林昭辉道:“常家有几句话让我转告公子。既是往事,无需追回。即便公子如今入朝为官,往后前途不可限量,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何必放不开。”

    林昭辉没料到听闻这样一番话。

    他是有些放不下。

    当年他和常八少爷关系极好,时常出入常家,故而得以结识常家的姑娘,进而留意到了她。可是最终因着身份而被看低,没能成事。

    如今金榜题名中了二甲,他想着有望翻身,就又记起了当年情谊。毕竟他多年苦读,识得的女子甚少,这段情谊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听闻阿音的话后,他有心想问这话是常家哪一个说的,转念想到眼前女子的身份,他就没能问出口来。

    更何况,他也不敢多问。他面对的毕竟是当朝太子妃。

    “是。”林昭辉躬身应道:“谨遵太子妃教诲。”

    阿音笑道:“什么教诲?不过是我听了几句话,所以转给你。我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说罢,眼看林昭辉面露释然,阿音状似无意地道:“见到林公子后,我倒是想到前些日子见到二堂姐夫时,他说曾遇到一位公子和林公子很相像。我还想着世间可真有他说的那般相似之人么,偏他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阿音笑容愈发深了些,语调中带了些好奇:“不知林公子可否和我说说对方是什么人么?也好让我看看姐夫说的是真是假。”

    王士新和林昭辉当真是颇为熟悉。

    听闻是王士新与阿音说的,林昭辉刚才心中郁结的那点闷气也消失了不少,微笑道:“往常时候他一直说我们相像,我倒是没觉得。对方的名字我还记得,只是他早已搬走,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知晓。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让太子妃评判一番究竟士新说得对不对。”

    阿音笑问道:“哦?姐夫可是不记得他姓名了。不若林公子和我说一说,往后见了姐夫后还可笑他记性不好。”

    堂堂太子妃怎会留意一个无名小卒?想来也是宫中生活无趣,把这事儿当个乐子罢。

    林昭辉这样想着,就将对方姓名告诉了阿音。

    而后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看冀行箴过来了,林昭辉行礼后便拱手道别。

    冀行箴过来不是为了旁的,而是冀若芙与徐立衍过来了,大家正好凑在一块儿聚聚。

    阿音遣了人去叫常云涵和常书白。

    几人凑在一处,忆及当年一同上学下学的时光,很是唏嘘。说笑了好一阵后,冀若芙看俞皇后过来,和母亲又说了会话。待到龙舟赛正式开始,大家才互相道了别。

    龙舟赛分好几轮,午膳是赶不回去吃了,大家就拿了一早做好的各种口味的粽子凑在一起吃。待到下午赛事有了结果,河边所有人方才渐次离去归家。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等会儿还有端午宴席,阿音就忍不住朝冀行箴抱怨:“郑贤妃也真是。累了一天了还要办宴。这不是要人命么?”

    “我们自然是玩得开心了,她在宫中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冀行箴笑着,拉了少女入怀,让她倚靠在他的胸前,“所以说,她一定会寻了法子折腾点事情出来,免得我们太开心了,显得她更加孤单寥落。”

    冀行箴这语气逗笑了阿音。

    她笑着戳了戳他胸膛,“你倒是知道得多。连孤单都瞧出来了。”

    冀行箴一本正经道:“非也。我是听郭公公说的。郭公公是亲耳听到她这么与父皇说的。”

    提及此,阿音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拉着冀行箴的手晃了晃,抬头看他,“你说,郑贤妃弄这个宴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总觉得她有目的。”

    只是一时半会儿的猜测不出。

    冀行箴顺势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下,“无论她是什么目的都好。见招拆招就是。”

    他说得笃定,成竹在胸。她就也放心了不少。

    阿音靠在冀行箴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时间过得就也很快,不多时便进了宫。

    端午宴席的一应物品和菜式都是提早定下来的。虽然俞皇后和阿音都不在,御膳房那边却也要遵从两人早先定下的来做。即便郑贤妃怎么挑三拣四,大家也只顺从听着,并不敢违背俞皇后和阿音的意思。

    郑贤妃一整天窝了一肚子的气。

    待到宴席开始后,她坐在离俞皇后不算太远的位置,眼睛里的怒气挡也挡不住。却也不敢往俞皇后那儿看,因为怕被晟广帝看到她这副模样。

    于是年轻许多又低了一个辈分的阿音就接收到了郑贤妃抛过来的所有恶意。

    阿音不高兴了,怒瞪回去。

    谁知刚回击了没多久,旁边冀行箴就笑了。

    “包子就是包子。”冀行箴在她的脸颊上戳了戳,“就连佯装生气,都和包子一样软软的十分可口。”

    阿音有些挫败。

    其实她很认真地发怒时也是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