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好啊好啊。”
冀行箴看她这么懒得下厨的性子都肯亲手做东西吃,知晓她是真的有些无法忍耐这清汤寡水的做法了。
说实话,他们两人也真是头回吃到这样的东西。明明菜蔬新鲜,食材很好,偏偏让个不懂膳食的厨子给做得毫无滋味。
冯旭看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悄声说话,拿起筷子开始敲着碗边儿,“十妹妹你说什么好玩的呢?说给哥哥们听听,让我们也乐呵乐呵。你瞧你九哥,看你半天了你都不搭理。”
阿音正和冀行箴商量着要不要遣了人去要点盐过来撒汤里,猛然听到这一阵猛敲和一声大喊,惊了一下。
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巧常书白收回视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而过。
阿音望向冯旭,看着冯旭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笑了,“我在和殿下说,想念冯少做的那道地三鲜,味道美得很,想要现在再吃一回。就是不知道冯少肯不肯赏这个脸。”
常书白听了后,忍不住轻嗤着笑了。
冯旭刚要说“好”,一看常书白拿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哼了声道:“十妹妹想让我去做菜?我可不上当。”
他转眸看向常书白,与阿音道:“你让你哥哥去啊。他天南地北地走着,什么都会做。好吃着呢。你开口,他肯定帮你做。”
阿音和常书白闹惯了,平素她说东,他一般都是朝西。
现下她侧首看常书白狐疑地道:“我能请得动常九公子?不能罢。”
常书白拿起手边茶盏,看了眼后一饮而尽,“你请我,我自然会去。”又问阿音:“你想吃什么?”
“风味茄子,素烧鹅。”阿音看着碗碟中的食材,想了想,又道:“还有酒酿圆子,油焖笋。”
她这一串说下来,倒是都素食,在寺里做并不违例。只不过这吃食是天南地北各色口味的也都全了,做起来可真不容易。
常书白斜斜地倚靠在桌子边,睨着她道:“你倒是不吃亏。”
阿音笑道:“谁让你整天说是我哥哥净占口头便宜。好歹做点哥哥该做的事儿?”
常书白挥了挥手,“左右我也不爱吃这儿的东西。我去做了来就是。只一点,你要的几样给我吃完。”
“没问题。”阿音很顺畅地应了声,“就算我吃不完,也还有三公子呢。”
说罢,她朝冀行箴狡黠一笑,“是吧,三公子?”
冀行箴无奈地抬眼看了看她,低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哪有。”阿音笑道:“能者多劳。三公子那么厉害的,自然要多吃一些才是。”
冀行箴认命地叹了口气。
常书白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了一圈,慢慢收回。他垂眸看了看眼前空了的茶盏,侧身离座,朝着屋门口悠悠然行去。
看他真独自去厨里了,阿音有些过意不去,喊了冀行箴一起去给常书白帮忙。
没多久,冯旭也来了。
他们三个虽然不像常书白那样天南地北地走过,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看到屋里的食材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出着主意,有的帮忙择菜有的帮忙切菜,还有的帮忙烧水添柴。常书白则负责掌勺。没多久,四人还真就整出了八个小菜来。
每种小菜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十六盘上桌,分别搁在两张桌子上,拿了回到饭堂。这便喊了秀芽和侍卫一起来吃。
先前秀芽她们想去帮忙,无奈厨里的几个起了兴致,不用他们相帮。四人自顾自地边闲聊着边做了。
如今秀芽和侍卫面对着这几位养尊处优的主儿做出来的东西,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筷子才好。
“来来来别客气别客气。”冯旭招呼道:“哥几个也都不容易,一路上来。吃好喝好,才有力气把咱们护卫好。”又对秀芽道:“你也不易。把那什么姑娘带上来,可是头等功!”
秀芽被他逗笑了,起身施礼,“谢过冯少。”
冯旭乐呵呵地让她坐下,又和侍卫说了声便欲回自己桌子。
“咦?怎么不见崔少爷和崔姑娘?”秀芽环顾四周问道。
“管他们呢。”说到这个冯旭就一肚子火气,“没他们的话,咱们早就下山住客栈了!哪里能在这里?”
“怕是出去走走了罢。”阿音听见了,在旁道:“听说崔姑娘喜欢这儿的秀丽景色,想要到处看看。”
冀行箴戳了下她的手臂。待她侧首看过来了,凑到她耳边警惕地问:“你听谁说的?”
阿音一看他这样子就晓得他还记挂着刚才的情形,忍俊不禁,“ 就是刚才听崔少爷说的。”
冀行箴拨拉着碗里的焖笋,“你俩倒是说了不少的话。”
“可不是。”阿音睇了他一眼,“你若不来,还能说不少时候。”
冀行箴听出她语气里的笑意,侧身去看正对上她的笑颜。
仔细想想自己方才那些话,他就也跟着笑了,夹了好些菜塞她碗里,“快吃罢!别说了。”
阿音边笑着边吃完了晚膳。
他们四个能把菜做完已经不易。剩下的收拾厨房和洗碗筷的事情便由秀芽和侍卫们去做了。
冀行箴看天色已晚,凑了旁人不注意,拉着阿音去到寺里树多僻静处去。
月色正好,清风微凉。
此情此景下穿梭在树林中,倒是别有一种沉静清新的感觉。
冀行箴早在刚入树林的时候就拉住了阿音的手。
阿音挣脱不得,看四周没有旁人就也随他去了。
走到半途,她看冀行箴不时地往一个方向看,便问:“可是有甚不妥?”
“倒也不是。”冀行箴慢慢地收回视线,“不过是在想着要不要到那个殿里上一炷香。”
“那个殿是作甚的?”阿音有些疑惑地踮起脚,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
之前到的时候已经天色晚了,众人说好了明日再礼佛,并未往寺里各处去。如今听他这样说,她也摸不准那里是哪一处地方。
冀行箴看她这般好奇,笑道:“你若是知道是做甚么的,恐怕就不会想去了。”
“怎么可能。”阿音说道:“这寺里还有哪一个地方去不得。明日我去看看就是。”
“这样。那么我陪你去罢。”
“不用。”阿音记得冀行箴来是因为俞皇后是在寺里出生的,想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道:“我一个人去就好。”
“当真不用?”
“嗯。”
阿音应了一声后,忽地觉出不太对劲,自始至终冀行箴都没说那里是作甚的,不由问道:“到底是什么殿?”
冀行箴忍笑道:“月老祠。”
阿音窘了,甩手扭头就要走。
冀行箴一把拉住她,好生哄道:“我知你年纪小还不愿说这个。待到明年或者后年,若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