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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由阿音自己来取。

    蒙洱牵着小矮马,抬手顺着它油滑的毛,欣喜地问阿音:“姑娘,它叫啥?”

    阿音看着它长长的鬃毛,思量了下,犹豫着说道:“要不然叫松萝?”

    “这名字好。”玉簪在旁凑趣:“姑娘可真会取名字。”

    蒙洱也跟着笑赞:“可不是,要我就想不出这样的好名儿来。”

    阿音知道他们是特意捧她逗她开心,就微微笑了下。

    这时不远处有人“哈”地一声笑得轻蔑,“我道是什么得了个好名字来呢,原不过是只牲畜。不过那名儿也不怎么样,倒是和这牲畜配得很。”

    说话之人声音趾高气扬,语调高傲,让人着实喜欢不起来。不过,她身份尊贵,即便说的话再难听也不乏附和之人。

    周围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叫好喝彩声。正是她身边带来的宫女太监。

    阿音听出对方是谁,也没看过去,只眼睛望着地面行了个礼,“见过四公主。”

    冀茹并未搭理她,只因说完话后冀茹就一直在盯着她身上的骑装看个不停。

    今日是学“御”,冀茹自然也穿了骑装过来。好巧不巧的是,今儿她穿的也是红色衣裳。

    不过因她喜好华丽,所以让人在骑装上做了很多点缀。且不说衣上的蝴蝶花草图样,单论那大大小小的缀着的珍珠,就用了足有上百个。

    原先她觉得自己的骑装再美不过,旁人的都比不上。

    可如今看着阿音这身没有一点多余饰物的衣裳……

    小姑娘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在那极正的红色映衬下,五官显得更加精致漂亮,眼睛也愈发地又黑又亮。

    冀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那些珠子累赘了,故而看着阿音那些就更为扎眼。

    只不过,这种话她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太丢脸了。

    冀茹盯着阿音看了会儿后就打算去到旁边,遛一遛自己的小马。

    谁知这个时候冀薇好巧不巧的过来了,行到两人的中间。

    “咦?两位妹妹竟然都穿了同一个颜色?这可真是巧得很。”冀薇说道。

    冀茹的脚步停了下来,望向冀薇。

    冀薇打量着两人,笑道:“我瞧着可都是漂亮得很。不知道等会儿崔先生看到后会不会惊讶,也不知道崔先生会夸赞哪一位妹妹的衣裳好看。”

    崔先生是教习公主课程的“御”先生。她是女子,平日里看到谁的骑装好看,总会夸赞一两句。

    冀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她知道,就连她自己都瞧着阿音的好看,那么旁人肯定更会觉得如此。

    更何况那丫头长得太漂亮了。即便是四五分好看的衣裳,她也能穿出九分十分的效果来。

    冀茹原本刻意忽略这事儿所以想要遛遛马消消气。如今越想心里头越是气不过,拿着手中马鞭就朝空中猛挥了一下。

    虽只有六七岁大小,但她马鞭是孟淑妃让人特意定做的,拿着很合手。长期练习下,甩鞭子的时候用对了力气,鞭子在空中飞舞,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冀茹很是得意,下巴高高扬起,用马鞭指着阿音,很有点若不听话就要用鞭子打人的气势。

    “你,把那衣裳脱下来。”冀茹声音尖利地说道:“快一些脱。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十八章

    阿音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一旁的蒙洱气不过,想要大声说出姑娘这身骑装是太子殿下所赠,四公主怎能讲出这样的话。但阿音不想把冀行箴牵扯到这里面来,用眼神制止了他。

    面对着怒气冲冲的冀茹,阿音并未立刻答话,而是将刚才的事情细思了下。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冀茹虽然对她有所敌视,却还不至于这样的针锋相对。

    瞥了眼在旁面露惊讶的冀薇,阿音用力挤了挤眼睛,嘴角一撇,面露悲戚,“四公主好吓人!我何时得罪你了?你竟是要我衣不蔽体地在这里么!”

    冀茹刚才是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所以直接说了让她脱衣裳,其实本意是要她换一身。谁知偏偏被阿音抓住了这点不放。

    冀茹很不耐烦和哭闹的小孩子浪费时间。即便眼前的阿音是光打雷不下雨,只干哭没落泪,她也很是厌烦,恼道:“闭嘴!赶紧乖乖给我回去换!以后不许再穿这一身了!”

    阿音没有搭理她,而是侧头悄悄偷眼觑了觑冀薇那边。

    冀薇只是神色慌张地不住讲着模棱两可劝解的话,半个字儿都没有为阿音辩解过。

    阿音心里有了数,用手背擦了擦干干的眼睛,抬头去问冀茹:“为什么不能穿这一身呢?我虽然羡慕四公主的衣裳好看,但觉得自己这身也还能见人啊。”

    冀茹没想到阿音会夸她的骑装好。她也不过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自然喜欢旁人夸赞她。

    冀茹不由得得意了几分,口不对心地道:“哼,别来巴结我。我可是不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但我确实觉得四公主这身更好看。”阿音看出事情有转机,暗松了口气,毕竟马鞭抽身上不是好玩的,少个敌人就少些意外。于是更加可着劲儿地夸她,“四公主衣裳上的珍珠多漂亮啊,还有这些花纹。这些缠枝纹是哪个绣娘所绣?当真漂亮至极,这样漂亮的活计我可是头一回见。”

    听她说到绣活儿,冀茹想起一事来,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怎么羡慕我的好看呢。你可真是心眼儿多,居然还拿珍珠做幌子!”

    阿音心说自己信口乱说一通,竟然能被她瞅出个子丑寅卯来、而且还能从里头挑出“幌子”?!这可真是稀奇了。

    暗里再惊讶,阿音也未曾在面上表露半分,反倒是顺着对方话茬不住点头,故作震惊,“四公主居然看出来了?当真厉害。”

    “那可不。”冀茹很是洋洋得意,“我知道,你一定是看着我这衣裳的绣纹精致,所以喜欢吧?”

    阿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拼命点头再说。

    冀茹又是一阵大笑,“果然!我可是记得呢,当初你送给太子殿下了一个荷包。是你亲手做的吧?哎呀那个难看啊……我知道你女红不好。不过没事儿!宫里不兴学那个。我们不会女红旁人也不敢说我们什么。”

    说着话的功夫,冀茹心情大好,顺手把马鞭丢给了旁边给她牵马的小太监,用眼角余光看着阿音,“算你识货!”

    见鞭子离了她的手,阿音暗松了口气,说起话来愈发地甜了起来,“四公主果然目光如炬,方才会择出这样好看的一身衣裳。所以我说,我这身清汤寡水的衣裳哪比得上你的?若是有人瞧不上你这身,那定然是对方眼光不好,怪不得旁人。”

    跑马场的四周是树林。树林很密,有十几丈宽,围了这里的边缘整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