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胡微对他有着像现在这样强烈的吸引力。
于是他不自觉地想到青春期的那些朦胧的回忆片段:那是春夏之交的课间,下午的数学课上老陈口沫横飞讲了很久的习题,让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他随着人群到教室外的走廊透气。
有人发出起哄的怪叫,群情耸动,他也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看热闹。其实这阵喧闹是因为毛头小子有了最初的两性意识,所以自发地寻找美好的青春肉体作为寄托——比如现在他们看到了胡微,便在人群中选中了她。即便她穿着和别人一样的土气校服,在人群中却如此打眼——而袁谦自然也看到了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胡微大大方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手,面对高中部学长们用意明显的起哄,她丝毫不像袁谦印象中的同龄女孩那样羞涩。
和当时一样,他的视线忍不住飘过去,又强作镇定地收回来,袁谦告诉自己:他不应该这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老是让他背锅的调皮小姑娘,突然就变成女人了?就在几个月之前,他主动让胡微来自己家住的时候,他还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即便知道她和男友同居过,也不过觉得这是成年人正常的生活体验。而胡微目前只是暂时和他住在一起,在物理距离上稍微近了一点,却也不妨碍两人的私人空间相对独立。
所以之前的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从小就知道名字长相年龄的小姑娘,仅此而已。
只是……现在呢?
她看着他,似乎已经读出他眼神的疑惑。
“你怎么还是这么乖?”她俯下身,塌下腰肢,动作诱人。
他不得不再次正视她,看她额头的碎发,看她闪烁着的、捉摸不定的眼神。她尖尖的下颌似乎有汗,脖颈下是被宽松的t恤遮住的……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么近,这么近。
近到触手可及。
他喉头发紧,却妄想装作若无其事:“你……”
话被堵在半路,是她吻住他。
如春露染上花瓣的嘴唇,柔嫩绵软,如蜻蜓点水匆匆一瞬,却让他惊骇,脑海里突然炸了团火,轰轰作响又余韵悠长。
一吻之后,她站直了身体,神色自若地看他僵在那里:“我什么?”
他忽然脑子里浮出为什么她叫“小狐狸”的理由来:除了姓胡之外,还因为她风流的眼波,她狡黠机变的个性,她的……胆大妄为。
当年她来学校找他,在课题组呆了不过半小时,就让当时还和她素不相识的徐浩洋念念不忘。
他怎么在想这些?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这样算什么?”
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纷乱的思绪,拼命想维持自己的理性,以手指触碰自己的嘴,似乎觉得刚才的那一幕不够真实。
“哦。”她不置可否,拿了旁边的水杯喝水。
他放松警惕,伸手松了松领带,他为什么这时候觉得喉头发紧?
是自己胖了,还是酒喝太多?他明明在片刻之前还在想着何曾和他说的那些话,还在想着萧明明那羞怯的样子,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有什么比不上何曾,还在想要用多少时间平复之前的心绪。
“那你喝成这样……又算什么?”她放下杯子,拿起一罐空空如也的啤酒罐。“袁谦?”
她又在叫他全名。
他转过头,不知道她意欲何为。她走到一边,把啤酒罐扔进垃圾桶。
“我来吧。”他有点不好意思。
正拿了另外的空啤酒罐准备起身,却被她压着肩膀推到沙发靠背上。
他大概真的是没休息好,太虚弱了,才会任由她再次任性地吻下去。那是个绵密细致的长吻,吻到他近乎快忘了刚才究竟为什么而意志消沉,又为什么自我否定。
“你这么乖,怎么追得上女人?”
胡微定定看着袁谦,用手轻轻拿下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边。这样的动作,仿佛预示着某种仪式的正式开始。由她主导,让他承受。
然后,再次吻了下去。
他手中的啤酒罐落在地上,发出响声。他其实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她的挑衅和魅惑。只是不知是来不及还是心甘情愿,他并没有抵抗。于是任她由浅入深,吻得动情,就连胸前的绵软之处也贴了上来。身体的突然接触实在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一吻结束的时候,胡微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袁谦眼中不加掩饰的惊异,忍不住想笑。
袁谦像是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伸手轻轻推开她,站了起来:“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走到小桌边,拿起杯子接水,想同她保持距离。
胡微看得清楚,他明明洒了些水在外面,而且……“那是我的杯子。”她走到他身旁,笑眯眯侧过身,看他的脸。
“当啷”一声,杯子跌落在桌上,是他手滑了。
“你是觉得直接接吻不够刺激,所以要试试间接接吻?”
他的反应实在太有趣,让她忍不住出言调戏。
“别胡闹,很晚了。”他强自压着心中那些难以言喻的情愫,此时此刻,理性尚且还在上风。
“我有闹么?是啊,你从小成熟稳重,我又不是不知道。”
胡微靠在客厅的窗边的书桌上,这地方原本是他读书习字的专用场所,可她却偏偏不守规矩地斜斜倚着。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外号叫什么?”
恰在此时,她问他这样的问题。
来吧,堕落吧,袁先生。
进入温柔乡,抛却眼前愁。
周末的肉菜,开始
喜不喜欢?要不要继续?
第5章 寂寞汹汹所以爱上你指尖(禁欲崩坏·h·脱衣play)
他又怎么能不记得?但此时此刻,于他而言,说什么都是不应该。
“我是小狐狸,你是正人君子,那不是正好……?”
她玩闹似的丢出一句话之后,无视他的紧张,转而去看书桌的宣纸。
那一摞宣纸被纸镇镇着,摆得整整齐齐。以前听袁谦说这镇纸他从小用到大,她发现镇纸上有依稀可见的竹枝图案,不知道是否年岁久远,被摩挲得失了原本的样子。
她拿起纸镇,双手握着,看了一会儿。想起古人以竹自况,挺拔正直,寓意君子。
而……
“君子寡欲。”胡微喃喃自语。
当真寡欲么?又或者只是诱惑不够而已?
袁谦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