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情绪把别人的吸进来?像……吸铁石?”
“也像杠杆——伤口小心别碰水。”程未止给他绑好绷带,嘱咐了一句,随后在纸上画了一个杠杆,一头力臂长,一头力臂短,“我的理解是,能量晶就像是个杠杆,用你自己比较少的情绪,撬动大量的同源情绪,然后疏导到能量晶中,转化成能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能量晶本身只是具有某种属性,但它并不能真正识别情绪。”
“什么……意思?”苏轻觉着这句话分开听每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就被绕晕了。
程未止耐心地解释说:“就是说,能量晶好比一种只能吃一种食物的生物,但它本身并不能识别自己吃的是什么。”
“哦,是傻的呀。”这么说的苏轻同志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傻的”东西就长在他身上。
程未止笑了笑:“如果以上的结论正确,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每个人只有一种类型的能量晶,而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同时具备两个型号,其实也从反方向证明我的结论。”
苏轻刚转过一个弯来,这会却张张嘴,感觉自己又晕了。
程未止解释说:“蓝印我不知道,但是灰印的能量晶一般是被人为激活的,你知道,只要人活着,你的大脑就会一刻不停地运转,你的各种情绪通过体内激素的比例微妙地保持着某种平衡,这时候如果你身体里再多出一个能量晶,会怎么样?”
苏轻按了按太阳穴,说:“乱成一锅粥。”
“对,会乱成一锅粥,平时虽然不要紧,但能量晶被激发的一刹那,你会本能地开始吸收情绪,相信你已经感受过了,这时身体里本身有一种能量在吸收外界情绪,吸收来的情绪在新能量晶形成的刹那就会被分成两路,然后会和新型能量晶里的另一种情绪混合到一起,你整个人就会紊乱。”
苏轻死狗一样地趴在桌子上,表示:“程老师,我现在就紊乱了。”
程未止站在窗户边上,双手按在窗棂上,望着那一片小树林,寒冷让它们无精打采起来,他说:“苏轻,你知道么,其实我怀疑,这个能量晶系统,是存在缺陷的,即使是蓝印。”
苏轻还没来得及接话,一个声音就在门口响起来:“哦,是什么缺陷?”
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苏轻身上的汗毛全都站起来了。
第十章 盛宴预备
苏轻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蹦了起来——陈林就抱着双臂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门边,带着让人看了就想拍的笑容看了苏轻一眼,把目光移到程未止身上,又问了一遍:“你说,蓝印的能量晶系统存在缺陷,是什么缺陷?”
程未止看见他出现,明显紧张起来,十指死死地抠进窗棂,好像在给自己找个支撑似的。苏轻的胆子却在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历练以后,明显肥了一圈,他从打架斗殴中找到了如何坚强起来的路线,在以一对四的斗争中,暴力倾向的小萌芽不知不觉地长了出来,从以前娇娇气气的小白脸大少爷,变成了一个皮糙肉厚的打架高手。
他的目光落到了陈林的脖子上,磨着牙开始琢磨起从哪里下口。
陈林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打量了程未止一番:“你是谁的灰印?”
程未止往窗户上靠了靠,压低声音说:“我是……一型。”
“啊,一型,”陈林点点头,“李固和桂颂的灰印都是一型,可惜了……你想得对,蓝印的能量晶系统确实存在缺陷,人类的情绪很多情况下混杂在一起,没有那么条分缕析,每一次能量转化的过程中,都会带入很多不需要的东西,需要外力清理。”
“没有……”程未止情不自禁地接下去,可开口才发现嗓音干涩得很,他于是有些局促地清了清嗓子,“没有成功地加入到机体的新陈代谢系统中,会有很多问题……”
见他们两人一问一答地讨论起了学术问题,苏轻认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悄悄地从茶几上捡起一把水果刀——这是四型们顺出来,又被苏轻缴获的——轻轻弹出刀尖,从背后慢慢靠近陈林。
“比如不稳定。”陈林说,就在这时,苏轻趁着他分心说话,猛地举起小刀,往陈林的后脖颈的地方戳下去,陈林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抬手,不偏不倚地正好捏住了苏轻的手腕,他的手劲大得惊人,苏轻觉得手腕骨要被捏爆一样,整个人被他拽了下来,小刀落到地上。
陈林丝毫不费力地把他的手拧到身后,扣进怀里,一只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手指冰凉,苏轻被迫抬起头来,陈林笑了笑,抬起头不在意地对程未止说:“一旦长时间不经过清理,我们整个人就会处在一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里,就像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因为不适应而产生精神紊乱的灰印一样,印记会变暗,眼睛里会充血,还会……”
他低头在苏轻的侧颈上嗅了嗅,抬头扫了他一眼:“会很难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苏轻,你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么乖,怎么现在变得能闹腾了?”
苏轻心想,老子不怕你,老子兜里还有一柄战无不胜的无敌小钢叉呢。
然后陈林一只手摸进他裤兜,苏轻心里一凉,心说完了,忘了这火星孙子会读心术。
其实陈林只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还真不会读心术,知道这小子裤兜里揣凶器,主要是从监视器里多次看见,那几位被愤怒冲垮智商的同志在这上面吃亏。
苏轻“嗷”一嗓子嚎出来:“你、你他妈往哪摸?”
陈林把他兜里的钢叉捏出来丢到地上,随后冰凉的手指伸进苏轻的衬衫里,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冰得苏轻浑身一激灵,陈林脸上没了笑容:“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弄明白么?小灰不是人,是我们的……私有物品。”
陈林说着,手环绕到苏轻胸前,轻轻地拧了一下,听着他“嘶”了一声。
向来都是他苏轻嫖别人,没想到今天被一个这么个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条没身条的眼镜嫖了,苏轻心里非常呕得慌,感觉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膈应得难受,可他还没说话,程未止先急了。
程教授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事听过几件,听见的时候想一声“这种事也有,真是人心不古”也就不往心里去了,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碰见陈林这种不要脸到叫人叹为观止的。
当然,他不知道苏轻其实也很无耻,在程教授心里,这位又好学,又懂事,又有正义感的孩子,简直就像是白莲花一样,是点燃整个灰房子的阳光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