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冲上前给这个不长眼力界儿的女人一个响当当的教训?让她知道本大爷好歹也是军中霸王?
陈亦城偷偷的瞄了瞄她身前不远处正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实则是大老虎的席宸,再看了看她身侧那个虽说长得一副柔弱书生模样其实是条卧龙的莫易卿,他笑了笑,大男人何须跟一介女流之辈计较,哈哈哈。
听见笑声,三道视线齐刷刷的看过去。
陈亦城如芒在背,急忙跑出别墅。
阳光温柔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终于感受到了光明。
“叮咚……”门铃声萦绕在别墅上上下下。
席宸站在可视电话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那人。
金嘉意走过去,当见到蓬头垢面的金骁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席宸摘下围裙,声音没有过多的起伏,甚是平静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吃早饭。”
金嘉意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为难,还是我出去和他谈谈吧。”
席宸停了停动作,“你又何尝不为难?”
两人沉默。
金骁蹲在大门前,明明阳光火辣辣的落在他单薄的身体上,而他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浑身上下都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里,除了冷,还是冷。
铁门徐徐打开,他猛地回头,一整晚的失眠因为身体的急剧动作导致眼前一黑,他撑着墙才勉强的稳住自己的身体。
金嘉意站在门前,看着他形单影只如同秋风落叶那般破败的身体,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头。
金骁见到自己做梦都想要见到的人,疾步上前,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尽力的保持着镇定,他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是能不能看在我们是同一个祖宗的份上,饶了安然这一次?”
“不是我不饶过她,是她并不准备饶了我,我与她无冤无仇,可是她却想着把我未满周岁的孩子绑走,那么小的一个婴孩,连话都不会说,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思想着这么报复我,我很痛心。”
“她肯定是因为岳父的事才会这么做的?她可能是误会了你什么,她是善良的人,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她的本性绝对不会想要伤害你的孩子。”
“可是她确实是伤害了。”金嘉意叹口气,“我们的处境很为难,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让法律制裁吧。”
“可是她现在怀孕了。”金骁拦着她,眼眶泛红,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双腿一跪,跪在她的面前。
金嘉意瞠目,未曾料到他会有如此行径。
金骁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软下语气,“就当我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我马上带她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华国,我发誓,我以我的幸福发誓,如果我违背了这样的誓言,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别说这么重的誓言,我怕你最后后悔。”金嘉意适时的退后两步,保持着距离。
金骁却是不肯罢休的匍匐上前,他声音有些哑,显然很痛苦,“妹妹,我求求你,帮帮哥哥好不好?”
金嘉意愣了愣,犹记得这一声妹妹只有在初见的那一年他翘着嘴一副爷最大的样子对自己说过的。
“你就是金主小叔家里的那个小妮子?”小男孩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嫌弃的推开他的手,退后几步。
小男孩冷冷哼了哼,“果然和你爸一样不识抬举,不过算了,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就给你一块饼干吃,吃吧,这可是我妈妈从m国给我带回来的,我只给了你一个人吃。”
金嘉意稳了稳心绪,转过身,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道:“你回去吧,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金骁低下头,双手撑在地上,咬紧牙关,“你真的不肯放了她吗?”
“金骁,我不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真的是善良的。”金骁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佝偻着背,显得很是脆弱。
金嘉意斜睨一眼落魄的男人,仰头望了望蓝天,她道:“她只把善良给了你一个人,对我而言,她是狠心的。”
“那你把我一起关进去吧,她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金骁拦着她的去路,请求着,“不放她,把我也一起关进去。”
“你没有理由进去。”金嘉意拒绝道。
“怎么会没有理由?”金骁紧了紧拳头,作势就像打她一巴掌。
金嘉意识破了他的举动,不着痕迹的便躲开了他的拳头,冷冷道:“就凭你这如同枯槁一样的身体还伤不了我。”
“我现在故意伤害你,我犯法了,把我关起来吧。”
“……”
“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可以——”金骁四处张望着,最后拿起一块石头就砸到了一旁的车子上。
不远处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陈亦城眼神一聚:那可是老子的车!
金骁迫切道:“我现在蓄意破坏专车,犯了重罪了。”
“你应该知道男子犯法和女子犯法之后并不会关押在一起。”金嘉意提醒道。
金骁的身体脱力的坐在地上,他喘了喘气,好似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掏空了他的所有力气,他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显得落魄又孤寂。
金嘉意递上纸巾,“我能做的只有保证她在里面会很健康的把孩子生下来。”
“真的不能放她出来吗?”金骁抬眸,眉眼处满是希望。
金嘉意站直身子,阳光洒在她的眉梢间,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回复,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金骁的希望破灭了,他埋首,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有些滚烫,烫的他心口一抽一抽疼的厉害。
莫易卿站在窗前,眺望着院子里缓缓而至的身影,似是在自言自语着,“她变了很多。”
席宸双手搭在口袋里,嘴角上翘了些许,“的确是变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的斐滢,现在的赵安然肯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她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或者有什么苦衷,在他眼里,仇人就是仇人,没有半分轻饶的余地。”
“她说过很多次,她想学着做一个善良的人。”
“是啊,她很努力的放下手上的屠刀。”
席宸望向旁边的男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