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住韩衡的鼻子,瞬息后,松开两片嘴唇。
“想你。”韩衡声音带着清浅的睡意,他闭上眼。
“想我什么?”
“没想什么,你怎么这么烦啊?”被子里韩衡抬起脚就朝着庄灵的小腿踹去,没想踹了个空,反被庄灵的腿压在下面紧紧夹着。
韩衡怕碰到他的伤腿,没再动。
“想我对你好吧?”庄灵低笑着问。
“你哪儿对我好了?一开始差点没弄死我。这叫对我好啊?要不要脸?”
“你就不能忘了刚开始吗?人得往后看。”
“不能。”韩衡没好气道。但他真没在想刚开始庄灵凶神恶煞的强盗行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许多乱七八糟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交错浮现。庄灵不断对他示好,用那些追求小姑娘的手段追求他,在他危险时比谁都更及时地出现。想来庄灵也是神通广大,他总能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可他没有“韩衡”的记忆,他要是一进这个壳子就自带原身的记忆,庄灵得少吃多少苦头?
韩衡心虚地瞟了一眼庄灵,让对方灼热的眼神烫得脖子猛地一缩。
“把眼睛闭上。”
庄灵犹豫了一下,才闭上眼。
韩衡反而没闭眼,这张脸真帅啊,没准,可能他天生就是同性恋,要不他怎么从来没有对姑娘动过心呢?从前身边那些妹子,谁不是生得肤白貌美腿长胸大的,裴加可从没像现在这样。
韩衡长睫微微颤动。
光对着这么张俊美无俦的脸,他就觉得呼吸紧促,浑身过电一般被热浪冲刷着。
等韩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亲吻庄灵的脑门。
庄灵一动不动,直到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印上他的唇,才一把抱住韩衡,把人压在身下,轻车熟路撬开韩衡的嘴,两人鼻息唇齿交缠在一起。
韩衡被亲得有点上不来气,一只手紧紧从背后攀着庄灵的肩,满脸通红地回应这个热烈的吻。
唇分时刻,庄灵意犹未尽舔去韩衡嘴角来不及吞咽的水光,沉声道:“等我回来,我们搬出去,我买了个别院,咱们搬到那边去。我让人在水上盖了个楼,咱们可以在船上做,还可以在那座小楼里做。”
韩衡面红耳赤地猛拍了一把庄灵的背。
庄灵眉头一拧。
韩衡才想起来他背上的伤,连忙道歉。
“已经没事了,就是痒。”庄灵湿热的舌头舔了一下韩衡的耳廓,压低过的沙哑声音对着韩衡的耳蜗说,“你帮我摸摸。”
原先韩衡背上虽有伤疤,却远不像现在,摸上去十分粗糙。韩衡心疼得不得了,动作很轻,但摸着摸着,就察觉到庄灵靠着他脖子的鼻息越来越烫。
韩衡有点犹豫,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都要走了,我这做完脸,一时半会也不好有什么……要不做吧?”尾音颠颠儿打了个颤,韩衡脑袋深埋着,不敢看庄灵表情。
庄灵却捧起他的头,对着韩衡的嘴使劲亲了口。
“不用,你帮我摸摸。”浓重的欲念在那双漂亮如同天上星辰的眼睛里翻涌。
韩衡迷恋地任凭庄灵抓着他的手活动。
鼓捣半天之后,庄灵睁开水波荡漾的眼睛,在韩衡通红的眼角亲了亲,打水来给韩衡擦了擦身,赤身裸体地站在床前。
韩衡侧着身,看清庄灵的腿青紫一大片,不过他已经能一瘸一拐自行走路。
健壮的肌肉仿佛有生命一般地随他擦身的动作而抽动。
韩衡滚烫的脸差不多一半都缩在被子里。
妈呀,都已经交过粮,那玩意儿还是那么大。韩衡脸色相当复杂,犹如他此刻的心情,菊花都一紧,喉头微微耸动了两下,像被烫了是的挪开眼。
但看见的景象却如同烙印一般,在韩衡的脑海里滚动播放。
庄灵说过的话像是魔音入耳,韩衡已经忍不住脑补,在湖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还有微起涟漪的湖面推波助澜。
韩衡连忙闭紧眼睛,怕泄露出分毫燥热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装得太入迷,居然真睡着了。
第二天庄灵没有离开,从早上就陪着韩衡。
本来韩衡挺紧张的,毕竟这不是现代,真要是在“手术”过程中出问题,碰了脸上的三角区出血什么的,古人会怎么处理他完全没法想象。
但麻沸散用上之后,浑身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韩衡进入了深度睡眠,抓着庄灵食指的手也不自觉松开滑了下去。
郎大夫看了一眼庄灵。
庄灵微微点头,但在郎大夫掀开韩衡身上薄薄的单衣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郎大夫只得停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庄灵分开韩衡身上的衣物,一身上好丝缎一般的皮肤包裹着单薄娇小的骨架,在男人里,这副身板太过纤细。
白皙的胸膛上,分布着可疑的红痕。
庄灵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韩衡微微隆起的肚腹,他抚过去的手竟控制不住有些颤抖。
“还不到三个月。”庄灵眼神有些茫然,掌心轻但严丝合缝地贴着韩衡的肚皮。
“天裔族的胎儿发育很快,再过半个月,恐怕他自己也会发现身体有变化。”
“他已经有呕吐的症状,不过他以为是肠胃出了问题。”
“没有男人会因为呕吐以为自己怀孕了,你最好找个好的时机告诉他,他现在没有记忆,到时候肚子大起来,恐怕会以为自己变成了妖怪。”
“这世道,妖魔现世的事情还少吗?”
“这是你的孩子。”郎大夫寒声提醒。
“是啊。”庄灵嘴唇抿得极紧,幡然醒悟一般,飞快移开手,“他身上将流着殷家的血。”
“你太执着于过去了。”
庄灵浑似没有听见,抬头看郎大夫,“郎叔,你有把握吧?不会影响胎儿。”
“当然。”郎大夫促狭的脸极少见地露出了笑意,“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我要留在这儿。”
“什么?!”郎大夫一惊。
庄灵找来椅子在旁坐下,双手交叠在伤腿上,气势如临三军,“我看着你做。”他躬身拿过那副出自失忆后的韩衡之手的画像。
画像里的男人,好看,却和之前的韩衡截然不同,同样是桃花眼,一个是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一个风情无限,却又不似小倌那样柔媚,带着一股庄灵说不出的味道。
当初一看这张脸,他心里就有一个声音,甚至每当韩衡控制不住流露出迷醉的神情,他就不由自主会想到那神情要是出现在这样的脸上,庄灵就克制不住力度。
现在,那让他浑身燥热充满想象的情景,总算可能成真了。
当刀子切开皮肉,庄灵眼睑微微抽搐起来,不由自主握紧了椅子扶手。难以言喻的紧张是庄灵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