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mouth……”
“iive……personality……delusioive……”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坐在桌前的人双眼飞快扫过面前的巨著,口中念念有词,水杯随著伏在桌上的人不断震动,早就没了热气。
……
“啪!”水杯落地。
程清锐闻声而入,看见景澜依旧看著面前的辞典,“哥,怎麽了?”
“没事。”
“你看你也不小心点,别动我来收拾……”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说道,“看什麽心理辞典啊,又不是要考试,这麽基础的东西我都会背。”
“快考试了……”
“嗯?什麽?”程清锐抬头。
“没。”
“哦~早点睡吧,别太晚了……”
“嗯。”
他离开书房时也没忘看了景澜一眼,然後也不管时差赶紧给文森特去电话,急急忙忙的捂著嘴小声道:“文森你快回来吧他已经……”
“冷静点,深呼吸,慢慢说……”另一端正好是文森下午茶的时间,看见来电不觉皱起眉,刚接通就听见程压低嗓子惊慌的声音。
“他现在似乎认为要去考试,整天抱著本辞典,是不是快要……”
文森的心沈了下去,前几天程还说他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在程身边寸步不离,这刚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进化到了青年了吗?看来得赶紧过去了。
嘱咐了程几句,文森放下电话陷入沈思,安迪,看到了吗?这是你留下的烂账!
不够……剂量还不够……看不到……什麽都……不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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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注:iive(诱因)
personality(人格)
delusion(幻觉)
selective(选择性)──百度语
注:regression:退化(医学用语,是一种反成熟的倒退现象。──百度语)
死!!,先生:会死哟,医生(日语)
!!!!、分!!!!!、少!待!!!:好好,知道了,稍微等等啊(日语)
☆、17 bsp;17
17 bsp;17
程清锐有时恨自己为什麽会跟景澜出现两年的空白期,如果不是他年纪小,就可以一直陪在那人身边,也不至於让他独自承受那麽多压力。
自父亲程士轩去世後,家里就没那麽宽裕了,母亲不仅要付清工人们的工资,还要供自己上学,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手头总是紧巴巴的。虽说有娘家的资助,到底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於是母亲开始四处打工,四十多岁的女人,一下从富婆变成打工仔,还是有些不自在。
刚开始四处碰壁,美国佬见到亚洲女人独自出来工作,也少不了奚落嘲笑,经常拿不到工资甚至还被赶出去。
放学回家後的程清锐也经常看不到母亲,女人半夜回来他已经睡了,早上去上学,女人还在睡著。
就这样,母子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过照面,唯一的交流就是按时摆在餐桌上的一叠钞票。
後来露西收留了他,女人也就渐渐不回来了。直到露西也死了,程清锐考上跟景澜同一所大学,女人留下一封信後就再也没出现过。
程清锐心里清楚,母亲恨极了他,所以才不愿意见他,走的那麽决然。如果没有他,早在父亲去世那年就可以解放了,根本不用为了挣钱去干那种勾当。
他知道,所以才放弃,既然母亲不想见他,那就不见好了。
露西死的时候,他还在住校,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景澜後来考到了圣医学院,收在了文森特麾下。
面对完全陌生的景澜,他只能眼睁睁看著,看著那人日益消瘦的身体,看著那人将自己封闭起来,是的,他只能看著,眼前痛苦的爱人,只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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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服了药後感到身体发冷,头也开始变重……
跌跌撞撞的闯入一片无边的浓雾中,前路未卜的虚无让他没来由的害怕。是一种从没有过的体验,意识里有一股力量阻碍他再向前迈出半步,身体也开始发出预警信号,僵硬在原地,明明想动却动不了,好像鬼压床一般。
──怎麽回事?
景澜下意识低头看著自己,视线却穿透了身子,什麽也没看到,与浓雾同化。
──难道……这不是我的记忆?那我为了重现那天的幻觉而加大药量到底是为了什麽?
景澜感到愤怒,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物事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变得清晰了起来。
──跟情绪有关?
景澜心里暗想,不做过多停留,朝前走去。
跟记忆里一样崎岖的小路直通图书馆,景澜下意识的抬头望天,却被一层模糊的雾气阻挡,他只好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还未经修缮的建筑随著雾气渐渐消散,呈现出全貌。
景澜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扉,却被出现在眼前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的闭上再缓缓睁开,一切依旧:昏黄的灯光,发出声响的地板,羊皮纸的墨香,甚至还能嗅出一丝飘来的可可的香气。
老里昂仍然在躺椅中昏昏欲睡,看到多年不见的里昂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景澜很是兴奋却没去打扰他,迈著轻快的步子走向老地方。
书架最里面有一处角落,原来曾堆放杂物的地方,不知什麽时候起被老里昂摆了一张长桌,後来景澜每次来这都会在这个保留位置学习。
可是,愉快的心情在看到桌後的人时,变成了恐惧。
那是18岁的自己,还穿著高中校服誓要考上医学院的自己,在背著心理辞典每晚挑灯夜读的自己。
只见那孩子抬头往他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推了下眼镜,随即又平静的埋在了书海中。
──他看不见我?
景澜默默想著,然後尽量不出声的走到那孩子对面坐下。腐朽的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景澜赶紧抬头看向面前的孩子,却发现那孩子没有一点异常。
──只有我能听见?景澜又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景澜注视著眼前年轻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长著同一张脸,有著同样的经历,这样面对面的坐著,就像看著不同的人一样,虽然他知道那就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壁炉里的木柴劈劈啪啪的跳著,屋外刮起了风,期间那孩子端了杯热咖啡继续看书,
──原来我以前这麽认真。景澜暗自思忖。
突然,面前的孩子合上书,揉了揉坚硬的肩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