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一个阴险狡诈的东夷人!老夫是不会自尽的!”
齐侯笑眯眯的,一脸亲和,说:“那可由不得你……谭国国君失德,勾结外敌,陷害忠良,不尊君王,更是企图谋反,今日我齐国尊重他是历朝老臣,实在不忍心下手责罚,但若置之不顾,又恐违背了天子的意愿,寒了忠君之臣的苦心,为了正我周国礼义,因此……赐谭国叛贼,自、尽。”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老谭公差点一声大喊就坐在地上,怒吼说:“逆贼!我是不会自尽的!我是不会的!”
齐侯可不管他,挥了挥手,说:“当殿执行。”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虎贲军赶紧押住不停挣扎的老谭公,随即有寺人捧过来两条绳子,这年头的自尽可不讲究什么,因此就是普通的绳子,结实点的就行。
老谭公看到那绳子慢慢接近自己,眼睛睁大,怒吼着:“走开!走开!我是老臣,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齐国逆贼!齐国逆贼!你们阴险狡诈,好狠的心!”
齐侯听着他一串儿的大喊,笑了笑,摆了摆手说:“哦,险些忘了,不要先让老谭公自尽,谭国公子不是在那边么,先执行罢。”
老谭公倒抽了一口气,那老公子倒在地上,还晕着,根本没反应,就见虎贲军走过去,“唰!”的一声,用绳子绕住老公子的脖颈,老谭公吓得大喊了一声,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自己的儿子,而是齐侯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老谭公一想到自己马上也要受到这样的刑罚,顿时脸上都是菜色,“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转瞬就有虎贲军走过去,抓住老谭公,将绳子绕在他的脖子上,齐侯笑眯眯的说:“谭公,尽管享受一番罢,往后,就是我齐国代替您尽忠了,不过您到了黄泉地下,也大可以对历代的周王继续尽忠呢。”
齐侯说完,脸色一寒,笑意转瞬就不见了,一脸的狠戾阴霾之色,挥手说:“执行罢。”
他这一说,虎贲军根本不含糊,立刻勒住老谭公的脖子,将绳子往后一拽,“嗬!!”一声,很多胆小的卿大夫都闭起了眼睛,只能听到大殿里回荡着“嗬……嗬、嗬——”的声音,老谭公刚开始还能骂街,后来根本骂不出,只有扑腾挣扎的声音。
吴纠坐在殿上,就看到老谭公脸色越来越青,一脸的绝望和不甘,而上手的齐侯似乎天生很喜欢老谭公的这种表情,正眯着眼睛,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脸上狠戾阴霾的神色久久不能散去。
作为一个君王,没有不狠心的人,齐侯则是一个关键时候能心狠手辣的人。
吴纠听着老谭公发出“嗬!”一声,终于被勒死了,不由得转开目光,不想再看,毕竟这一幕,其实是给单子正看的,也是给天子看的。
齐侯这才幽幽的说:“好了,谭国逆贼已经自尽伏法,谭国百姓并无罪过,只是被罪臣愚弄了罢了,从今日起,收归谭邑,叔牙师傅,教化谭邑的事情,就交给叔牙师傅处理了。”
鲍叔牙连忙站出来,拱手说:“是,君上。”
齐侯于是转头看向单子正,今日旁观的人,除了齐国大臣,还有单伯单子正,和邾国国君曹克。
曹克看到齐侯让人勒死了谭公和谭国公子,脸上也没什么诧异的表情,一派坦然,仿佛方才看到的并非是执行的现场,而是一场歌舞表演一样,仍然笑眯眯的。
单子正则是面色有些低沉,毕竟他不是君王,可能体会不了这种感觉。
齐侯笑眯眯的说:“单公,今日晚间在宫中,还有为单公举行的接风宴席,单公一定赏脸。”
单子正这才回神儿,连忙说:“是,子正一定赴宴,谢齐公美意。”
齐侯笑了笑,说:“行了,那今日朝议就这般了,没事儿的话,散朝罢。”
他说着,又说:“哦对了,二哥与孤来小寝宫,有要事相商。”
吴纠一听他说“要事”,不知是不是形成了条件反射,脑袋里就蹦出了包子记年法……
吴纠感觉自己跟被洗脑了一样,赶紧晃了晃脑袋。
很快众人就散朝了,被勒死的谭公和公子还倒在大殿上,一散朝,虎贲军就拽着那两个人往外去,发出“嘶啦——嘶啦——嘶啦——”的拖拽声儿,士大夫们嫌弃的纷纷绕路而走。
那单伯单子正似乎有些迟疑,频频回头看了两眼吴纠,好像似有话要说,但是又有一种要说不说的感觉。
吴纠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单子正对着自己后脑勺欲说还休的样子,吴纠其实是个急性子,差点给他憋死。
最后单子正也没有开口,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倒是旁边的曹克笑着书:“单公要回驿馆么,不如同路?”
单子正连忙说:“是,正要回去,邾国国君请。”
那两个人便快速走出了大殿,吴纠等众人都走了,这才准备转身走出大殿,绕路去小寝宫。
不过他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有声音,果然是齐侯从内殿又走出来了,笑着说:“二哥,别绕远儿了,从这边过来罢。”
路寝宫的内殿是通着小寝宫的,可以走捷径进入小寝宫,不过那条路只有两种人可以走,一种人是高高在上的齐国国君,另外一种人则是寺人了……
吴纠连忙说:“君上,这样恐怕不太好……”
吴纠还没说完,齐侯已经亲自走过来,伸手拽住吴纠,说:“走罢,这儿又没有旁人,随孤来,这边也近一些。”
吴纠只好随着齐侯走进了内殿,两个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小寝宫,小寝宫里也没有人伺候,全都在外面儿。
吴纠一进去,齐侯立刻从后背伸手搂住了吴纠,将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微微弯腰,把吴纠圈在了怀中,在吴纠耳边轻轻吐气说:“二哥,孤吃味儿了!”
吴纠对天翻了个大白眼,齐侯不撒手,说:“二哥,你方才跟单子正亲亲我我的,孤吃味儿了。”
吴纠无奈的说:“什么亲亲我我?”
齐侯非常正义的说:“在路寝宫中,你方才摸了单子正的手,你都不主动摸孤的手。”
吴纠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觉得很头疼,自己怎么就摸了单子正的手?吴纠仔细的想着,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变态罢,没事去摸别人的手?
吴纠再一回想,好像是当时单子正跪下来给自己道歉,吴纠确实服了一把。
齐侯不依不饶的说:“二哥,你摸摸孤的手。”
吴纠顿时想要捂脸,真是羞耻的不行,这话要是让满朝文武听到了,不知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他们英明神武,高大俊美的国君,竟然一口撒娇的口气,还非让人摸摸他的“小手儿”……
吴纠拍开齐侯的手,说:“君上别打趣纠了,若是无事,纠先去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