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转头又说:“既然当今国君不体恤百姓,劳民伤财,那我们也只有推举贤能了!”
就见大司空说着, 百姓的人群中波动了一下, 竟然有人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很普通, 似乎想要融入百姓之中,他慢慢走出来, 一脸得意的样子。
吴纠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毕竟吴纠也没有公子纠的记忆, 那个人走出来,齐侯则是笑了一声, 说:“孤当是谁?”
齐侯似乎认的那人,那男子笑着说:“好三叔, 您还认得侄儿啊?”
他的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高傒和国懿仲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原来在场众人之中,很少有人不认得这个人。
这人便是公孙无知的儿子!
也就是大司空所说的公孙无知的后人。
当年公孙无知备受齐僖公的喜爱,他的衣食住行,都按照太子的礼仪对待, 不止如此,公孙无知的儿子也受到了齐僖公的喜爱,疼的天天放在身边儿,以至于公孙无知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嚣张跋扈起来。
后来诸儿继位,公孙无知十分不服气,几年之后,就趁着诸儿打猎的时候,派人杀害了诸儿,自己登上了君位。
不过虽然公孙无知继位,但是旁人根本不服公孙无知,就连高傒和国懿仲这两位监国也不服气,因为这两个监国没有吐口,因此天子就没有正式册封公孙无知为齐国国君。
这样一来,公孙无知并没有得到齐国的认可,也没有得到天子的认可,所以在齐国和诸国眼中,公孙无知都只是一个篡权者,而并非统治者。
雍廪杀公孙无知,高傒和国懿仲配合清除临淄城内的反贼,公孙无知虽然身死,但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些叛党却得到了消息,连夜逃出齐国,跑到鲁国去了。
按理来说,鲁国此时坐镇的乃是国母文姜,公孙无知让人杀了文姜的情郎哥哥诸儿,文姜不该收留公孙无知的后人,然而文姜也知道,齐国的人不耻自己,若是收留了公孙无知的后人,可能还会有翻盘的机会,因此这般,鲁国竟然收留了公孙无知的儿子,还有那些叛党。
当时齐国正在内乱,没有国君,因此高傒和国懿仲没有心思千里迢迢跑到鲁国去抓人,于是把心思就放在了立国君的事情,考量再三,还是准备立幼公子小白为国君。
也就是这样,公孙无知的儿子才在鲁国埋下了祸根。
而当时通知公孙无知的儿子逃跑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司空!
大司空在辅佐公孙无知的时候,特别得宠,毕竟大司空是建筑方面的,公孙无知爱打猎,一上台就想要建设空前绝后的打猎场,所以大司空备受宠爱。
公孙无知奖赏了很多东西给大司空,因此公孙无知倒台的时候,大司空就通知了他的儿子,让公孙无知的后人连夜逃走了。
如今大司空在齐国备受冷遇,在这个连板凳都没有发明的年代,坐了好几次的冷板凳,心中窝火。
大司空以前还认为齐侯不可能对自己动手,毕竟自己可是老臣了,但是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狗急跳墙的大司空于是就想到了远在鲁国的公孙无知的后人。
若是公孙无知的儿子可以班师回朝,那么自己就有了机会,说不定还能成为功臣,一举登天变成国相爷!
不过虽然想要造反,但是造反可是需要条件的,大司空坐着冷板凳,手里的权利也给罢了,现在都在鲍叔牙手中,根本没办法帮助旁人造反。
大司空苦思冥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让他想到了法子……
那公孙无知的后人走过来,看着那些哗然的大臣,哈哈大笑着说:“怎么?你们现在很惊讶么?公子我竟然回来了!”
吴纠看着那男子,说:“你算是哪门子公子?”
公孙无知的后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是公子,因为不是公子那就是篡权者,站不住脚跟,于是立刻说:“我就是公子!我父亲乃是齐国国君,就是您们这些篡权者,才横遭惨死,如今我就要替父亲报仇!”
他说着,转头看向那些大臣,说:“本公子开恩,你们这些被昏君懵逼了眼目的人,若是有明事理的,大可以站出来,本公子定然会既往不咎,若是不明事理,那就别怪本公子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是面面相觑,好些人眼神就不镇定了,晃动的厉害。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毕竟这可是大事儿,但是此时的境况不怎么好,公孙无知的后人,还有大司空的人竟然将所有的官员团团围在里面,人是少了些,但是总比他们没有兵马的强。
祭祀的时候,兵马是在外围的,他们现在被团团围在中间,根本没有办法叫兵马救驾,如此一来,虽然只有五十来个人,但是手中都拿着兵刃,也是相当可观的。
很多大臣犹豫再三,终于有一个人走出了人群,连忙说:“拥戴新君!新君英明!”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公孙无知却哈哈大笑起来,说:“很好,你这人明事理,这世道就该是有能者居之,看起来你很有能力,这样,孤便封你为大司徒,如何?”
那大臣一听,顿时欣喜若狂,他本是个下大夫,连个中大夫都不是,一下变成了上大夫的三公之首,简直就是一跃登天,怎么能不高兴,连连磕头说:“新君英明!新君英明!!”
因为公孙无知的“册封”,一些贪婪的士大夫,还有大司空提前准备的党羽就开始蛊惑人心了,纷纷站出来应和,准备拥立新君。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纷纷投诚公孙无知的后人和大司空,齐侯眼中只是阴霾,却没有任何着急的神色,仍然气定神闲的。
高傒和国懿仲气的脸红脖子粗,他们也是老臣了,看到一帮子老齐人竟然投诚了公孙无知的后人,脸皮都要给烧掉了,真是替他们害臊,反观那些新派,老齐人竟然这般经不住蛊惑。
高傒怒斥说:“逆贼!你在这里蛊惑人心,就不怕遭天谴么!”
大司空哈哈大笑说:“什么?遭天谴!?如今新君便是天!”
吴纠浏览了一下站出去的一帮子大臣,笑着说:“好大的口气。”
那公孙无知的后人看向吴纠,眼神变了变,笑着说:“二叔,侄儿在鲁国这些年,您可变了不少?这张嘴可是越来越凌厉了?侄儿听说,你被三叔上的很爽?怎么,侄儿怎么不知道,您竟然还有这种癖好?这样罢,若是三叔也投诚,侄儿就勉为其难,也顽顽你,让你爽一爽,如何?”
齐侯一听,顿时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猛地上前一步,却立刻被吴纠给拦住了。
那公孙无知的后人说话想当难听,一脸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的小人模样,吴纠拦住齐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