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匽先生今日就歇在纠这里罢,匽先生在发热,且马上就要门禁了,恐怕是走不成了。”
匽尚点了点头,说:“麻烦大司徒了。”
吴纠摆了摆手,让子清去膳房弄些吃得来,今天看来也不能去做鸡蛋羹了。
子清出了房舍,很快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子清很快端着膳食就回来了,然而回来的可不只是子清一个人,竟然还有其他人……
那自然是齐侯了!
也不想想子清是谁的人,子清可是齐侯派过来的细作,一直安插在吴纠的身边,虽然子清觉得,自己安插在公子身边,以前的目的,和现在的目的好像有所不同,但是都要详细以报。
因此方才就趁着去膳房的空当,去了一趟小寝宫,把匽尚晕倒,并且留宿在吴纠房舍的事情告诉了齐侯。
齐侯一听匽尚昏倒了,似乎是因为大司空苛待匽尚,让他冲当苦力,大雨天的修补水缸,起初是非常生气的,十分震怒,一堂堂齐国中大夫,竟然去修水缸,这分明是打齐侯的脸。
再一听,因为匽尚发高烧,因此吴纠将他留在了自己的房舍里,齐侯这么一听,顿时方才的气怒都给冲了,变成了焦急。
匽尚可是个美男子啊,留在吴纠房舍里,而且吴纠分明是要给自己做鸡蛋羹的,但是因为碰到了匽尚就给压制了,不了了之了。
齐侯心里顿时那个醋啊,不放心匽尚留在吴纠那里过夜,于是冒着雨就赶来了。
匽尚发着高烧,他的确被大司空苛待了,匽尚一直没有任何反抗,显得很顺从,其实就是为了演一出苦肉计,扳倒大司空。
此时他因为高烧,而且好几日未合眼,也没吃什么膳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侯一进门,果然看到了匽尚,匽尚正躺在吴纠的榻上昏睡,顿时齐侯更是醋了。
吴纠见齐侯来了,惊讶不已,毕竟外面还下着雨,连忙走过去,果然看到齐侯的肩膀上都湿透了,全都是水珠。
吴纠啪吵醒了匽尚,赶紧低声说:“君上,你怎么来了?外面还下着雨,君上的衣裳都湿了。”
齐侯见吴纠这么关心自己,当真高兴,伸手搂住吴纠的腰,笑着说:“二哥房中有个俊美的男人,孤怎么能放下心来?”
吴纠一听,顿时很无奈,说:“君上开顽笑了。”
齐侯说:“二哥,孤可没开玩笑,二哥你说,是匽先生俊美一些,还是孤俊美一些。”
吴纠顿时一口血差点喷在齐侯脸上,这么不要脸的问题竟然也能问得出来,吴纠赶紧推了推齐侯的胸口,想要脱离齐侯的桎梏。
齐侯却死死搂着他,说:“你若不说,孤可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了,等匽先生醒了,正好知道二哥是孤的人。”
吴纠当真是非常无奈,不过在他眼中,自然是齐侯俊美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吴纠也是那个不能免俗的。
当然了,齐侯也的确是长相没话说的人,身材又高大,而且还有一身肌肉,看的吴纠羡慕不已。
吴纠以前可是个直男,因此对男性长得好看不好看,其实没多少注意力,就算匽尚是个美男子,在吴纠眼中也一样,若是匽尚是个美女,吴纠倒还是会多看两眼赏心悦目的,追着男人看,岂不是很奇怪么?
可吴纠不敢说出来,因为这话说出来太肉麻了,齐侯却不放开他,说:“好二哥,你快夸夸孤,孤都吃味儿了。”
吴纠听齐侯又撒娇,顿时头皮都麻了,无奈的说:“君上,当心被匽先生看到了。”
齐侯一脸坦荡荡的说:“看到便看到了,那不是最好?”
吴纠对齐侯的死皮赖脸已经无奈了,虽然匽尚还没醒过来了,不过旁边子清晏娥和棠巫可都在呢,虽然三个人已经习惯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是看天就是看地,但是吴纠敢肯定,这三个人一定在看热闹。
吴纠只好硬着头皮说:“君上乃一国之君,自然是君上俊美了。”
齐侯说:“不行,二哥直夸孤就行了,别说这么多。”
吴纠真想撬开齐侯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稻草!只好又说:“是……是君上俊美。”
齐侯当即“呵呵”一笑,往前一欠身,吴纠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脸色咚的就红了,连连后退,和齐侯拉开一定距离。
齐侯一点儿也没有不自然,还是坦荡荡的,声音沙哑的说:“谁让二哥说得这么好听,孤若是没有反应才奇怪罢?”
晏娥听着一脸茫然没听懂,子清和棠巫则是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吴纠脸色红的都要黑了,齐侯竟然跟他耍流氓,而且还大庭广众的。
匽尚很快就醒过来了,看到齐侯竟然在,赶紧下榻行礼,匽尚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不过其实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匽尚是个聪明人,齐侯又不加掩饰,宠爱吴纠的事情,匽尚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吴纠知道了这事儿,齐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匽尚没想到,齐侯竟然来的这么快,还是连夜冒着雨来的。
齐侯说:“匽先生你的事情,方才二哥已经给孤说了,这件事情,孤会处理的。”
匽尚连忙拱手说:“君上,万万不可,匽尚乃是郑国人,不得齐国大夫信任,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若是此事由君上管理,当然甚好,但是恐怕惹人口舌,再者说,匽尚吃些苦头也不值什么。”
齐侯听他这么说,冷笑了一声,说:“什么郑国人,你匽尚既然已经入我齐国为官,便是我齐国人,若是这点用人的气量也没有,如何配做我齐国的大夫?”
齐侯说着,就对子清说:“去,让人传话,令大司空现在就进宫来。”
子清立刻点头说:“是,君上。”
子清很快就离开了,齐侯又询问了一下匽尚的病情,匽尚总是咳嗽,而且还在发热,棠巫说是因为之前挨饿受冻,因此底子变差了,幸亏匽尚的身体底子本身是极好的,还是可以调养过来的。
匽尚自然知道齐侯会跑过来嘘寒问暖,不过肯定是看在吴纠的面子上,毕竟自己救了吴纠,而且还是水力方面的能人,不过齐侯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让他唏嘘不已的,想想看他经过的那些国家,郑国就不必提了,郑国国君轮番交替,这个拉下马,那个又上位的,却全是草包,唯一不草包的权臣祭仲,对郑国忠心是忠心,但是太看重权术,玩弄权术置众臣于不顾,郑国早晚也要败落。
而卫国、宋国和申国也是,没有一个国君能做到这点,即使是虚情假意,也没有人。
匽尚几乎走了大半个中原国家,反而来到了齐国做卧底,才终于见到了这么一位国君,心中怎么能不唏嘘呢?
大司空已经回了府上,不过却听说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