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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挂帅,派谁去为上?”

    吴纠被他这么一问,没有了回答,因为日前公子无亏已经亲自请命了,被齐侯给凉冰冰的驳回,后来公子昭又替无亏请命,也被驳回了。

    吴纠清楚,齐侯绝对不想让公子无亏去,至于为什么,吴纠可不知齐侯是重生的,所以还以为齐侯厌恶卫国,因此厌恶公子无亏,心中偏颇了一些。

    吴纠拱手说:“纠乃司农,于作战乃是门外汉,实在不敢妄加言论。”

    齐侯笑了笑,说:“二哥谦虚了。”

    他说着,又说:“二哥觉着,昭儿如何?如今昭儿也是该顶事儿的年纪了,在孤与二哥出使北杏的时候,昭儿还顶住大梁做了监国,足见沉稳过人,有胆有识。”

    吴纠听齐侯夸得这么好,心中好生奇怪,虽然说起来公子无亏的母亲是卫国人,但是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子就是泼出去的水,顶多想想娘家人罢了,说到底,公子无亏的血脉还是纯粹的老齐人,尊贵无比。

    但是齐侯似乎实在不待见这个公子无亏,吴纠心里好生奇怪,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不待见自己儿子的父亲?

    吴纠这么一想,心想是了,自己上辈子的父亲也不待见自己,但总有个理由罢,他是因为想要得到权力,又是倒插门,所以才不待见自己。

    而齐侯呢?

    齐侯见吴纠疑惑的看着自己,笑了笑,说:“二哥,孤的脸上莫非生出花来了?”

    吴纠连忙回神,拱手说:“幼公子的确老成持重,有胆有识。”

    齐侯笑了一声,说:“二哥也这般觉着?”

    吴纠拱手说:“正是。”

    吴纠心想,其实齐侯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只是想找个人肯定他罢了,公子昭和公子无亏谁去都没有过失,也都能胜任,反正是个美差,就看齐侯心中更在意宠爱谁了。

    齐侯笑了笑,说:“行了,不耽误二哥了,去休息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回政事堂,二哥去罢。”

    吴纠也吃了午膳,就起身准备告辞,拱手说:“纠告退。”

    齐侯点了点头,突然又说:“哦对了,二哥……你做大司农的模样,更加让孤着迷了呢。”

    吴纠本身已经停住脚步,还以为齐侯会说些什么正经的事儿,结果一听,眼皮一跳,说:“谢君上夸赞。”

    齐侯笑了笑,说:“这回真没事儿了,可以去了。”

    吴纠上任的第三天,便是上朝时候,早早起了,迷瞪着坐在席上让子清和晏娥在自己头上动土,然后糊里糊涂的穿了衣裳,换好衣裳之后,天才蒙蒙亮起来。

    吴纠恨不得把早膳往眼睛上塞,匆匆吃了几口,因为时辰太早了,也没什么食欲,只好放下碗筷准备去上朝了。

    本想骑着纠墨去的,但是子清和晏娥说什么也不让他这么出门,怕他从马背上掉下来,再摔着,吴纠心想自己怎么可能这么笨呢,但是那两人都觉得,吴纠这么迷迷瞪瞪的很危险。

    最后只好让子清赶车,坐了轺车往宫门口走。

    因为今日要上朝,宫门口很多大夫,见到吴纠的车过来,连忙作礼说:“大司农。”

    很多人跟吴纠打招呼,吴纠连忙回礼,这时候有人“啪!”的一下拍在吴纠的肩膀上,把吴纠整个人都给拍醒了,一瞬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展雄。

    展雄一身铠甲加身,笑着说:“二哥,早啊!”

    展获也走过来,连忙说:“展雄,勿唐突了大司农。”

    吴纠摆摆手,说:“没关系。”

    展获将自己一份文书递给吴纠,说:“大司农,这是展季这两天拟定的文书,关于大司农日前所说资格证的问题。”

    吴纠点了点头,笑着说:“有劳了,展大夫动作就是麻利。”

    众人正说着话,就顺着路一直往里走,很快进入了路寝宫,进入之后分别坐好,恭敬的等待齐侯从里面出来。

    齐侯走小寝宫出来,正好从内殿往外走,很快便出来了,众人起身行礼,齐侯回礼之后请众人落座。

    齐侯今日心情也不错,笑眯眯的说:“众卿有什么呈禀的,可以说了。”

    王子成父第一个站出来,拱手说:“君上,日前北杏会盟的文书天子已然批下,准奏了讨伐遂国一事。”

    这件事情齐侯早就知道了,吴纠也知道了,只不过因为是大事儿,所以今日上朝之时,王子成父还要秉承一下,让众人都知道。

    众人一听,天子答应了讨伐遂国,那这是大喜事,如此一来,齐国便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了。

    众臣脸上也颇有些高兴之色,这个时候公孙隰朋则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站起身来恭敬的作礼说:“君上,隰朋也有一事,正是与讨伐遂国有关。”

    “哦?”齐侯笑着说:“大司行请讲。”

    公孙隰朋是大司行,也就是外交官,主要在于纵横诸国之间,调和诸国关系。

    公孙隰朋的耳目自然是最灵通的,可以说每个国家之中,都有公孙隰朋安插的探子。

    公孙隰朋拱手说:“君上,据隰朋所知,谭国似乎有出兵救援遂国的意思,自从北杏会盟之后,谭国与遂国的交易往来更频繁了,谭公还公然将铁器兵器贩卖与遂国。”

    众人一听,这分明是公然和齐国叫板,如今周天子的文书一批下来,何止是和齐国叫板,简直就是公然和周朝叫板。

    齐侯幽幽一笑,说:“好啊,谭国公然与天子敌对,以孤看来,是谭公他老糊涂了,这谭国国君的位置,也该换换人坐了。”

    齐侯这么阴测测一说,朝臣都小声议论起来,国君的意思很明显,那便是攻打谭国,说不定这次出兵遂国,很可能就把旁边的谭国一起拿下了。

    谭国资历很老,但是地盘子很小,因为是老国家,谭公高寿,的确有些老糊涂,还以为自己是强国中的强国,哪知如今已经时过境迁。

    齐侯幽幽一笑,说:“这事儿,隰朋你还要给孤盯紧了,谭国卖给遂国兵器一事,你拟定个文书,孤看过了上呈给天子过目。”

    公孙隰朋拱手说:“是,隰朋领诏。”

    公孙隰朋报告完,很快便退了回去。

    今日之事当真还不少,管夷吾也站起身来走出去,手中托着一卷文书,恭敬的说:“君上,今日早晨的急件,还未来得及秉承大司农,不过这事儿恐怕十万火急,所以夷吾斗胆在朝上秉承。”

    他说着,齐侯挥了挥手,有寺人走过来,将那卷小羊皮双手擎着,走到了齐侯身边,呈给齐侯。

    齐侯看着小羊皮,先是皱眉,随即笑了起来,“呵呵”一声低笑,不知是哂笑还是嘲讽,总之带着几分愉悦。

    齐侯笑着说:“二哥,你来看这个,这可是你的功劳。”

    吴纠不知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