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忙人,如今宋公的册封大典已经结束,还有些时候,齐公不如与朔谈谈……水渠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齐侯便笑了起来,很亲和的说:“方才册封大典,诸公多劳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饮了美酒,享用美食,明日再谈水渠之事,也不晚,是么?”
他说着,转头对吴纠问了一句,吴纠笑眯眯的说:“君上说的在理,若是匆匆忙忙的,岂不是不将卫公放在眼中,还是规规矩矩,礼礼貌貌,妥妥当当的,才是呢。”
卫侯一听,那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当即脸色有些黑,但是有求于人实在没办法,便说:“是是是,齐公和公子说的太对了,是朔考虑欠佳。”
齐侯挑了挑眉,笑着说:“没什么,卫公下次说话之前,多考虑考虑,便行了。”
齐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吴纠耳朵里听起来,那叫一个“贱嗖嗖”,说罢了,就带着吴纠扬长而去了,留下卫侯一个人在背地里咬牙又切齿。
酒宴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是册封之后的酒宴,而且如今御说已然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宋公,在座诸位之中,鲁公堪堪出了丑,如今便是宋公地位最高,威信也高,所以小国都在巴结宋公,俨然变成了主角。
陈侯蔡侯一左一右的巴结着,忙给宋公御说敬酒,御说笑眯眯的回敬,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旁边戴叔皮还帮忙挡酒,因此宋公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喝了三巡下来,并没有醉倒。
吴纠坐在席上,宋公和齐侯都是大忙人,他便闲了下来,展雄坐在边上,两个人聊天吃菜,还喝些小酒。
展雄吃肉的模样十分彪悍,说起吴纠会做膳的手艺,似乎十分崇拜,不似旁人那般看不起,毕竟展雄就是最看不起那种礼教的人,吃膳是贵族的事儿,凭什么做膳就是奴隶的事情?
展雄听吴纠系数着一些美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连忙塞了块肉进嘴里,含糊的说:“二哥,等会盟完了,有机会你给弟弟做个,快馋死弟弟了。”
吴纠笑了笑,说:“这有什么?等回去便做。”
展雄笑眯眯的,连忙又吃了好几块肉,吴纠见他吃得多,怪不得身材高大。
两个人正说笑,突听对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在争论什么,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鲁公似乎在厉声苛责着身边的大夫。
展雄的脸色瞬间就冷下来,吴纠仔细一看,那大夫正是展获,展雄的大哥。
鲁公不知和展获说了什么,脸色非常难看,低声又说了几句话,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哗啦!”一声就泼在了展获脸上。
展获一愣,僵着没有动,酒水也不多,但是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吴纠看得出来,展获的呼吸都急促了几下,随即又缓缓平和下来。
展雄一见,“嘭”一拍桌案,猛地就要站起来,吴纠赶忙拉住他,说:“四弟,别冲动。”
如今在展雄是齐国将军,展获是鲁国的士师,虽然展获是展雄的亲大哥,说起来展雄还是鲁国的贵族,但是展雄早就叛出鲁国,还是鲁国的通缉要犯,怎么算都不能去管这个“闲事儿”。
吴纠怕展雄过去会吃亏,还让鲁公借题发挥。
展雄气的胸口快速欺负,重重冷哼了一声,突然转头便离开了。
因为那边动静有些大,又是在酒宴上,鲁公很快也离开了,身边的臧辰看了一眼展获,便跟着鲁公离开。
展获一个人站在案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吴纠这个时候站起来,走过去,将一条帕子掏出来,递给展获,说:“展大夫,请用。”
展获这才醒过梦来,抬起头来干笑了一声,说:“多谢齐公子。”
他说着双手接过帕子,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幸亏酒杯不大,里面的酒水也不多,只是擦了擦便干了,衣服前襟稍微有一点点湿,但是不是很明显。
展获又把席上的酒渍擦了擦,低声说:“让齐公子见笑了。”
吴纠没有离开,反而在他旁边坐下来,笑着说:“展大夫不介意纠坐在这里罢?”
展获有些吃惊,说:“请坐。”
吴纠笑了笑,说:“纠听展雄说起过展大夫。”
展获这个时候苦笑了一声,说:“展……展将军他怎么说的小人?”
吴纠说:“展雄说,他大哥武艺超群,而且为人仗义,展雄的一身功夫都是他大哥悉心教导的。”
展获听了一愣,随即才笑着说:“齐公子当真会安慰人,这种话,恐怕展将军是不会说的,毕竟在他心中,我这个做大哥的,根本不值一提,他看我不起的。”
吴纠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展雄他虽然看起来对你不理不睬的,但心中是最崇敬你的。”
展获低笑了一声,说:“展季许久没见过展雄了,如今看到展雄跟着公子,也便放心下来,好过他天天提着头奔走,做大哥的心里也舒坦一些。”
吴纠笑眯眯的说:“纠见展大夫,在鲁国并不得势,展大夫何不与展雄一起,来我齐国?若是能得展氏两位高洁辅佐,乃是我齐国最大的幸事。”
展获低笑了一声,说:“齐公子说笑了。”
吴纠说:“展大夫,纠不妨直说罢,你感觉没错,纠的确是想拉拢你效力,不过说实在的,鲁国如今已然衰败,展大夫生的一双慧眼与玲珑的心肝,不会看不出来罢?再者就是,纠看得出来,展大夫疼爱幼弟,为何不放弃鲁国,来到齐国,与展雄一起辅佐我君?”
展获又笑了一声,抬起自己的右手,说:“不瞒齐公子说,你也看到的,展季……乃是一介废人,已然不是展雄心中那个武技超群的大哥了,如今的展季,举一粟尚且费力,更别说为国效力了。”
吴纠虽然之前已然料到,但是听展获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心中还是一震,说:“展大夫的手……”
展获摇了摇头,没有再提这个,其实吴纠多少也猜到了,展雄突然背出鲁国,而且还在鲁国掀起无数次起义,他之前打死了鲁国的贵族,展获却放了他走,这笔账,旁人追不到已然成为盗跖的展雄,自然要与他大哥展获算一算。
展获的手腕上有伤痕,连个酒杯都举不起来,若仔细观察,平时还有些微微颤抖,恐怕是留下的病根,他吃饭喝酒都慢条斯理,可能并不是因为展获为人温吞,而是他的动作根本做不快。
吴纠看了一眼展获的手,展获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低声说:“请齐公子保密,这事儿不要对展雄说,展季怕他……怕他钻牛角尖儿,展雄疯起来,可没人能管束的住他,也恐给齐国招来祸端。”
吴纠点了点头,又说:“就算展大夫已然没有武艺在身,但天下霸术,可不只是武艺才能安邦,对么展大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