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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局促的样子,也不好开口。

    吴纠见公孙隰朋不好开口,便对晏娥说:“晏娥,你去弄些温热的水来,泡壶茶给大司行。”

    晏娥立刻应了一声,就跑出去泡茶了,动作还挺麻利的,吴纠笑了笑,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晏娥,说:“大司行若有什么难言的话,可要尽快说,晏娥这丫头干活可麻利了,一会儿就回。”

    公孙隰朋一听,赶忙抬起头来,一抱拳,像模像样还要拜下来,吴纠托住他的胳膊,说:“大司行,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隰朋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隰朋是有求于公子。”

    吴纠说:“那也不用下拜,大司行有话直说便可。”

    公孙隰朋这才说:“其实……隰朋是想请公子到君上面前说道说道,请君上收回成命,趁着隰朋与国相之女婚事还没有传开的时候,请君上打消这个年头。”

    吴纠一听,公孙隰朋果然不愿意,于是笑眯眯的开玩笑说:“咦,国相之女温柔娴静,莫不是因为大司行嫌弃她是寡妇?”

    公孙隰朋连连摇手说:“不是不是,隰朋怎么敢嫌弃姑娘,只是……”

    吴纠又说:“那定然是大司行心有所属了。”

    他只是开顽笑,没想到他一说完,公孙隰朋竟然脸红了!

    吴纠吓了一跳,看他脸色十分不自然的样子,不由惊讶说:“还真是?”

    公孙隰朋实在不好意思,但是只能实话实说:“公子猜的不错,的确是隰朋心有所属,所以不能耽误国相之女。”

    吴纠一听,那正好,正好雍姬也不喜欢隰朋,隰朋也不喜欢雍姬,这么一来自己的说服力就更大了。

    不过吴纠还是好奇,公孙隰朋虽然在公事上毫不含糊,是个铁血硬汉的模样,但是他在感情事儿上,其实很木讷,真不知道公孙隰朋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吴纠想了想,越想越好奇,便笑着说:“我去替大司行说也可以,毕竟这事儿不方面当事人出面儿,但是大司行可不厚道,遇到了什么好姑娘,怎么还藏着掖着?”

    公孙隰朋听他打趣自己,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下,吴纠没看出他的尴尬,又问:“是谁家姑娘,何时成婚?纠何时能讨个喜酒喝?”

    他这么一说,公孙隰朋本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渐渐凝固下来,变得有一丝苦涩,苦笑了一声,说:“恐怕……恐怕隰朋是无法请公子喝喜酒了。”

    吴纠更奇怪了,难不成公孙隰朋有些重口味,喜欢上了有夫之妇?

    公孙隰朋见吴纠看自己,心口中似乎有些苦涩难当,又苦笑了一声,干脆说:“公子爷识得,并不是谁家姑娘,而是……雍巫。”

    吴纠吓了一跳,吓得直瞠目,反应了半天,易牙的确长得漂亮,而且有一种妩媚之姿,就算是女子也没有他容貌娟丽,但是如果有男人喜欢易牙,吴纠脑补的也是齐侯啊……

    怎么突然变成了老实人的公孙隰朋?

    吴纠脑子一时间有点乱,公孙隰朋当他是吓着了,说:“让公子见笑了。”

    吴纠脑补了一下易牙的身份,又是男子,怪不得公孙隰朋觉得成婚是无望的,不过吴纠又想,谁知易牙以后会不会位极人臣,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膳夫,但是保不齐以后就能平步青云,也就和公孙隰朋门当户对了。

    而且虽然很多古代的政治家把易牙烹子的事情写的头头是道,但是其实很多政治都是带有敌对和抨击性的,易牙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是养子荻儿,若说易牙真的烹子,那荻儿又怎么可能成长成以后五杰之一的国相宾胥无?再者说,无论是哪个年代,都不可能有人尝过人肉的味道,易牙擅于调味,吴纠觉得,当时易牙很可能是用自己的才智做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巧记,可谓是一石二鸟,既讨好了齐侯表达忠心,又保住了荻儿,毫无损失,反而权权得益。

    吴纠猜测易牙瞒天过海,其实也不无依据,毕竟易牙在古代甚至是如今的现代,尤其是沿海地区,一直被供为神明,很多厨师会祭拜易牙。如果易牙当真是一个连儿子都能烹的人,恐怕他做饭再好吃,也没人会给易牙的神像叩头跪拜罢?

    在历史之中像易牙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其实并不少,最有代表性的抹黑人物就是帝辛,古书中写帝辛是个暴君,酒池肉林无恶不作,周王讨伐帝辛的罪状,称其为纣王,可以用“荒淫无道”四个字来概括,但是事实证明,帝辛并非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相反他才智过人,而且很有军事才华,将中国的疆域第一次扩大到江淮一带,就连繁荣的齐国鲁国莒国谭国,如果没有帝辛的开拓,如今还是一片荒芜的蛮夷之地,历史考证到现代,有很多史学家站出来给帝辛平反,而并非狭隘意义上的洗白。

    吴纠见公孙隰朋对他和易牙的事情那么悲观,就出声安慰说:“大司行也不必自贬。”

    只是吴纠知道其一,可他并非知道其二,而公孙隰朋的苦笑则是在笑这中间的其二,是吴纠并不知道的,之前在郑宫中,齐侯带着公孙隰朋去审问了那寺人,的确问出了不少来路,公孙隰朋回来之后,脸色一直很阴沉,就是因为这件事儿,而且齐侯之所以赐婚给公孙隰朋,也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

    很快晏娥便回来了,公孙隰朋也不便久留,很快就走了。

    吴纠想着公孙隰朋那落寞的背影,还以为是因为公孙隰朋喜欢极了易牙,所以心中落寞,虽然吴纠并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对于已经什么都看透的吴纠来说,这种感情似乎也没什么。

    吴纠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进了膳房,做了个齐侯最喜欢的大煎饼,专门做的异常美观,里面还卷了一些肉糜,味道更是鲜美。

    吴纠让子清端着煎饼,这才去找齐侯了,准备先投喂一个,再和齐侯谈谈公孙隰朋雍姬的婚事。

    齐侯已经早起,刚刚洗漱完,正坐在案前,因为他身边的寺人是个细作,已经被齐侯给处理掉了,所以齐侯身边现在并没有什么新人,洗漱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

    齐侯坐在案边,正打算叫个寺人来梳头,就听说吴纠来了,而且齐侯闻到了一股煎饼的香味儿,飘悠悠的异常浓烈,他们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几日,忽然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儿,齐侯一下食指大动,笑着说:“请公子进来。”

    吴纠很快走了进来,齐侯正拿着一把黑木的小栉子梳头,齐侯的头发全都散开了,从上垂下,又密又长,而且颜色很黑,密实的铺在他挺拔的背上,那把黑色的小栉子雕刻精美,握在齐侯骨节分明的手上,显得相得益彰。

    齐侯梳了两下,似乎自己也梳不好,就摆弄了一下小栉子,丢在案上,回头看了一眼吴纠,笑着说:“二哥这么早就过来了?”

    吴纠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