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那个紫荆, 都这样还留着不休掉。”
秦洬低头咬了咬她的嘴,温柔的威胁着:“若是我,我杀了你。”
宗绫推他,又问道:“然后呢?阿晨是紫荆生的吗?”
“嗯!”秦洬应道,“是在第一次出墙后怀的, 她被囚禁后便一直自己待着,直到生了孩子,满月后,便消失了。自此阿湛的性情彻底大变,变得冰冷无情,恨极了对方,却仍旧舍不得,仍旧在找她。已经六年过去,了无音讯。”
宗绫心下感慨秦蒙湛的偏执后,瞥了瞥秦洬,道:“你们姓秦的,都是最缺心眼的。不过……紫荆……”
她不由想起解情的那只紫荆发簪,想起解情莫名与阿晨很亲的事。
不过只是在一念之间,她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她可不认为解情会是秦洬口中的那种多番爬墙的女子。
颐明医馆中,解情亲昵的抱着阿晨识她那本医书上的字,她的眼中点缀着最温柔的笑,一双胳膊几次忍不住将阿晨紧紧的按在怀里。
翻开一页,阿晨伸出软软胖胖的小手,指着其中一个字,咧嘴笑道:“解姨,境,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秦自境。”
解情闻言愣了下:“自境?何意?”
阿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秦蒙湛走进医馆就见到儿子坐在解情的怀里,那亲昵欢喜的模样,是自己都无幸见到过的。
感觉到突然覆来的阴影,解情垂下的眼帘中,温柔慈爱之色收起,抬眸看到秦蒙湛走了过来。
“爹!”阿晨见到秦蒙湛,并未舍得从解情怀里跳下来。还是秦蒙湛道了声:“下来。”他才跳下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秦蒙湛含着不舍离去。
全程秦蒙湛未看过解情一眼,神色始终冷冷的。
解情亦是未看秦蒙湛,只是看着个头越来越高的阿晨上了门口的马车渐离渐远。她垂眸看着自己那仍有着阿晨余温的手,眼眶渐渐变红。
马车里,秦蒙湛倚着车壁看着儿子那张白白嫩嫩的,颇像他娘少时的脸,问道:“阿晨在医馆都玩些什么?”看起来精神真的好了不少。
阿晨老实道:“看医书,还有吃解姨做的吃食。”说到这,他的眼里明显露出了怀念之色,似乎还想回去。
秦蒙湛再看了儿子半响,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窗牖之外。
如今儿子大了,他抱儿子走路的次数也少,这次回到王府后,阿晨是跟在他后头一路去住处,打算让阿晨歇会。阿晨这孩子从娘胎里就带出了个体质偏弱的毛病,时不时便生些小病。
当他们踏进院中,便就见到韩淑妃坐在亭下。身旁的宫女正给她剥枇杷剔子,弄的干干净净的送入她擦着嫣红口脂的嘴中。
韩淑妃抬眸看到儿孙,勾起一丝笑:“来了。”她轻轻勾手,“阿晨,来祖母怀里坐坐。”
阿晨乖乖的过去,却是从旁边坐下。
韩淑妃见了,微有讶色,问道:“多日不见,莫不是阿晨还嫌弃上祖母了?”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是亲和的。
阿晨道:“解姨说,阿晨长大了。”虽然她不理解解姨一方面说自己长大了,不能老要抱,自己却偏将他抱的紧紧的,反正他喜欢她的抱就是了。
韩淑妃闻言眸色微闪了下,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她看了眼从她对面坐下为自己倒茶的秦蒙湛,见其面无表情后,慈和的问阿晨:“解姨,是谁?”
阿晨再如何是个聪明的孩子,在确确实实与自己很亲的亲祖母面前,自然不会想到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老实道:“解姨是南康街颐明医馆的女大夫,阿晨很喜欢她,是小皇叔祖母的好朋友。”
韩淑妃揉了揉阿晨的脑袋,轻笑道:“阿晨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听起来倒没什么别的意思。
阿晨点头:“解姨是特别的。”
“哦?”韩淑妃问道,“如何特别?”
阿晨歪头想了下,道:“不知道,阿晨就是觉得喜欢她,觉得她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甚至比眼前的祖母还要让他觉得亲,觉得好。
韩淑妃转而看向一直仿若事不关己,只执起石桌上的棋子又开始独自下棋的秦蒙湛,问道:“刚才阿湛是带阿晨去了何处?莫不是去了南康街?”
“嗯!”秦蒙湛应了声。
韩淑妃慈爱的抚摸着阿晨的脑袋,倒是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什么,只对秦蒙湛道:“阿湛最近可有遇到中意的姑娘?”
秦蒙湛:“没有。”
韩淑妃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时间在平平静静的流淌,转瞬便到了月底,如今的气候已是越来越炎热。灼烫的日头洒射下来,街上穿行的百姓中,有些娇养的妇人姑娘们都打上了油纸伞。甚至可以看到赤膀的汉子在干活。
解情坐在医馆中,看着被大日头覆盖的南康街。人总是贪心的,自那日抱了阿晨半天后,她就越发是想得紧,总希望,他能再过来。
后来她没有看到脩王府的马车,却是看到了一辆陌生的,也不缺贵气的马车从医馆门口停下,她起身就迎了过去。
马车里下来一位带着帷帽的人,看衣服,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妇人踏入医馆,取下帷帽,透着锐利的眸子打量起这个医馆。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眼前淡淡看着她的解情身上,问道:“哪位是解大夫?”
“我是。”解情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似乎没有招呼对方的意思,说话的语气淡的毫无温度。
这妇人正是韩淑妃身边的嬷嬷,姓裘,裘嬷嬷亦是眸无温度的上下打量着解情,见只是个面目全非的女子,心下多少是有些看轻对方。她道:“老身来这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姑娘如何才能离开耀都?”
其实娘娘让她过来,无非就是不想这女子迷惑了二皇子父子俩的心,想将其赶走防个万一。当下看到是这么个货色,她是觉得娘娘多心了。但她做奴婢的,该说的仍旧得说。
解情淡道:“我不打算离开,任何条件都不接受。”
裘嬷嬷冷哼了声:“真是不识好歹。”
她也懒得多言,反正只是个不受威胁的货色。她带起帷帽就朝外走,不想抬眸就见到宗绫与秦洬一前一后踏入医馆。她心下暗惊,连忙低下了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秦洬回头看了看裘嬷嬷的背影,也不只知是想了些什么,又收回了视线。
宗绫也回头看了眼裘嬷嬷的背影,面上微有些疑惑之色,但未多想,过去就拉住解情的手:“准备好了吗?”
解情笑道:“准备好了。”
今年小满时,因宗绫与秦洬在路上,她们便就都没有去按风俗摘野菜吃。宗绫与秦洬来的那日路过医馆,就约定好待宗绫休息好,且天气好的时候就一起出城摘野菜,当下这个热潮还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