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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道:“罢了,阿绫不想说,便不说。”

    刘祈雨仍旧与曾经一样,总是话很多,在这里一会与宗绫说说那个,一会说说这个。以前宗绫听不出什么,如今听起来,总觉得其话中有话,阴阳怪气。

    经此一遇,回忆起过去,她突然发现曾经她每做一件恶事之前,都会有刘祈雨在她耳边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如此,她的心里舒服了些。原来以前的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坏,只是耳根子太软,太过单纯不懂事。

    后来刘祈雨说着说着,便说起了宗绫曾经喜欢“祁疏”的事,每一句听似是在叙旧,却句句都仿若是在挖宗绫的伤口,点出宗绫的不知廉耻,痴心妄想,来打宗绫的脸。

    后来刘祈雨惆怅道:“也不知那祁疏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这一次她的话听起来倒没什么别的意思,只让宗绫感觉到,原来她也喜欢“祁疏”。

    后来有一位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踏进了小花园,朝这头走来。他从刘祈雨旁边站定,温柔的喊了声:“祈雨。”

    刘祈雨闻言侧头望去,见到他后,柔柔的笑道:“烨哥哥忙完了?”

    公子点了点头,便看向宗绫,疑惑道:“这位是?”他看宗绫的眼神很清正,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刘祈雨起身挽住他的胳膊,介绍道:“她就是宗绫。”接而又看向宗绫,“阿绫,这是我的夫君,隐州知府吴大人的独子。”

    宗绫淡淡点了下头,没出声。

    “阿绫,我们还有些别的事,就先行离去了。我会让烨哥哥给衙门打个招呼,阿绫就只管在这里歇着便好。”刘祈雨似乎没了再与宗绫唠嗑的兴致,暗暗秀了秀优越感之后,便就走了。

    宗绫收回落在刘祈雨背影上的目光,趴在了石桌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直到秦洬亲自端了碗热乎乎的粗面搁在她面前,她惊讶的坐直了身子,问道:“这是?”

    秦洬应道:“买的。”

    宗绫左右看了看:“可附近没有粗面摊子啊!”

    秦洬拿起筷子搁到她手里:“吃吧!”

    宗绫心觉办成这事不难,便也没较真,握好筷子就开吃了。吃了口面,喝了口汤,她对秦洬道:“我刚才看到小时候的玩伴,她坐下来与我聊天,在你来之前不久就走了。”

    秦洬默了一瞬,问道:“刘祈雨?”

    宗绫握着筷子的手顿住,惊讶的看着秦洬:“你记得她?还知道她的名字?”她本只是想向自己的丈夫说说刘祈雨的“坏话”,不想他却直接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刘祈雨在他脑中印象很深?这么轻易便能想到?

    她以为他素来都不关注任何人的。

    不由的,她看到眼前那碗平时很爱吃的隐州口味的粗面,已经没了半点再吃一口的兴致。

    秦洬见到她明显不高兴了的模样,他反而觉得特别畅快。他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语气愉悦道:“吃醋了?”

    以前都是他为她吃醋,难得她为他吃一次。

    宗绫垂眸欲推开他,他却突然道:“因为刚才惊奕对我说,当年军营东南面的粮草主库是她烧的。”

    宗绫的身子僵住,抬头看他:“你……”

    秦洬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问道:“你为何不说?”她自己干过什么,没有人会有她清楚,可她却从来不说。

    宗绫反问他:“你派了人查这事?”

    秦洬缓缓道:“与你相处的时间久了,了解的多了。我难免会发现异常。你一直在为你父母的死自责,却总是不提当年那场战事里逝去的无辜生命。尤其是来隐州之后,你身上的异样太多。如今的你,很善良,那些无辜生命的死,又怎会不在你心里扎根?”

    所以他便派了人去查,耀都那边的事情解决后,惊奕便很快过来了。有了惊奕在,办事的效率自然更大。因刚才离开之际,听到惊奕的叙述,他才开始对这个做了恶,却让宗绫背锅的刘祈雨印象很深。

    宗绫一直呆呆的看着他。

    秦洬紧盯着她,仍旧是问:“为什么不说?”

    宗绫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个,可突然被最亲密的丈夫将真相挖了出来,她仍旧是委屈了。

    她红着眼低下头,闷声道:“我说过,可没人相信我。后来爹娘死了,说不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何况她确实也放了火,她的那把火终究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她仍旧是也犯了错。后来所有的人都当她是罪魁祸首,渐渐地,她也多少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最起码,她一定是害死自己爹娘的罪魁祸首。

    秦洬爱怜的搂住她,哑声道:“你这是在自虐。”全天下人的唾弃,又岂是一个小惩罚?

    宗绫委屈的搂住他的腰,没有说话。

    想到刘祈雨,秦洬眼里的色彩淡了些,透着幽幽冷光,他问宗绫:“当年真正造成那场战事的就是东南面的粮库,你一直在给刘祈雨背锅。如果她不作恶,就没有战事,你的爹娘也不会死,她是罪魁祸首。”

    他知道,她一定觉得爹娘的死是她的全责,毕竟就因为她的邪念,因为她确实也烧了粮库,她的爹娘才随她一起卷入这场是非,为她自杀了。

    宗绫显然没料到换个角度想,会有这个道理。她抬头看着秦洬,面露迟疑之色。

    秦洬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你是受害者,不是施害者。”

    宗绫仍旧是没有说话,她知道秦洬给她讲的话有理,可她也不可能完全无辜。

    只是,当第一次有一个人给她讲这些话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秦洬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想要如何惩罚刘祈雨?”

    宗绫从那种她有些不能适应的感觉中回神,又因刘祈雨的作为而觉得惊讶,她怔怔道:“我想要她受身心的折磨,然后让外祖父处罚她。”她自己有多少的罪,她仍不确定,但刘祈雨不该逍遥法外。

    秦洬应下:“好。”

    他无限心疼她的同时,也庆幸。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她的内心世界,他有的是时间给她洗脑,将她从那个多年来越钻越深的牛角尖里拉回来。

    来时走了那么多路,秦洬不舍得离开时,她再走。他便将她提到了石桌上,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上来,我背你慢慢走回去。”

    宗绫犹豫了下,终是爬上他的背部,搂着他的脖子,更加依赖的趴在他背上。

    一路上,宗绫都没怎么说话,回忆着曾经的她,因刘祈雨曾经的言行,而猜到了刘祈雨为何会做那些事。一是因为想害她,毕竟那样一个人又怎会容许一直被自己趾高气昂的压着。还有一个原因,大概也是因为秦洬。

    她与刘祈雨,为了可笑的理由,一人一把火,然后害死了她爹娘。

    秦洬的体力很好,能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