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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如今的心境,也为宗绫。

    她想,宗绫是不可能真的能若无其事般与秦洬在一起,那颗心十有八九也在煎熬中,毕竟有些东西是洗不去的。

    单恋有单恋的苦,相恋有相恋的苦。

    俞王府。

    俞亲王的书房之门紧闭着,书房的正中间,秦子蔺赤着膀子跪在那里低着头,任父亲俞亲王拿鞭子不断抽打着他。鞭鞭声音响亮,足见其所使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多少年了?”俞亲王一脚将秦子蔺踢倒在地,寒着脸冷道,“至今秦洬仍旧活着。”

    话毕又是最毒辣的一鞭甩在趴在地上欲爬起来的秦子蔺身上,在结实的膀子上又加了一道穿肉血痕,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身体不断滴落在地,已在地上添了几个大血坑,鲜红的血液底下还压着已经变黑了的,足见俞亲王究竟抽了他多久。

    失血过多的秦子蔺苍白着一张俊脸无力的爬起来,仍旧面无表情低头跪着,任本就数不清有多少伤痕的身上再添鞭痕。

    俞亲王突然又是一脚朝秦子蔺的正面踹过去,将其踹飞砸在柱子上,又滑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子蔺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是免于被伤的,或鞭、或踹、或拳、或摔……身上仅穿的一条白色裤子,已经血迹片片。

    秦子蔺努力爬起身,隐忍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回原处继续跪着,默默地承受父亲的教训。

    是他无能,是他辜负了爹的期望。

    书房外头,俞王妃端着茶水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爷?”

    里面一直保持着安静,不久后,秦子蔺已穿戴整齐打开门走了出来,神色无异的笑着喊了声:“娘,来送茶?”

    俞王妃看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儿子,心头不由一颤,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子蔺柔声满不在意道:“受了些小伤,无碍的,我走了。”他从来不会做影响爹娘独处的事。

    俞王妃将托盘递给身边的婢女,就要追上自己的儿子,这时里头的俞亲王冷喝了声:“过来!”

    俞王妃脚下的步伐顿了会,强忍着对即将惹丈夫生气的恐惧,迈步仍旧选择去追儿子,这时俞亲王又喝了声:“阿复,拦住她。”

    俞王妃被阿复堵住,不得不回身去到书房,看着正倚着靠背椅闭眸假寐的俞亲王,她道:“我要去看他。”

    俞亲王抬眸看着眼前眼眸含泪的娇柔妻子,他冷冷的招手:“过来。”

    俞王妃重申:“我要去看他。”

    见到她竟如此不乖,他瞬间寒了脸:“过不过来?”

    俞王妃喜欢这个男人,也怕这个男人,她不由打了个颤,站在原地低头哽咽道:“不要再派他去做任何事情了,好不好?”她以为儿子的伤是外面来的。

    这时俞亲王起身将她搂在怀里紧贴着彼此的身子,他单手擦去她的眼泪,眼底划过一丝极不明显的恍惚之色,稍纵即逝,他冷哼道:“你要做的事情只是看到你的丈夫,他二十好几的人,不用你过问。”

    俞亲王覆住了俞王妃的唇。

    另一头,秦子蔺终于保持着神色无异的状态进了自己的房间,便再难隐忍,一头栽倒在地。

    跟了进屋的刘忠大惊,赶紧将重伤昏迷的秦子蔺挪到了床上,压着满心的酸楚脱了其衣服,为其处理满身的伤。后来好不容易给他将所有的伤处理好,穿上衣服吃了药,到了入夜时,他又发起了高烧,几乎整晚不退,可急坏了刘忠。

    这一次,俞亲王下手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重。

    躺在床上的秦子蔺本是苍白的脸,因为高烧而成为了不正常的粉色,迷迷糊糊间他睁开了眼,无力的抬手在空中,似乎在触碰着什么。

    他勾唇虚弱了笑了笑:“倒是……奇怪……”

    他竟然看到了柳蓝玉那张虽透着一丝傻劲,却能温暖人心的笑脸。

    第88章

    本该回门的那天, 宗绫一早便开始发高热。府里老早就准备了的两个坐镇太医好不容易将这么个娇弱的半点风吹草动都经受不起的清王妃给退了热,却仍旧是遭了秦洬的冷眼, 只因被认为医效太低。

    两名太医本还因被选中成为凊王府的府医而觉得自豪, 如今真是心里觉得冤的死, 明明就是这小小一只的王妃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本身就体弱多病, 还有内伤。他们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让她退了热, 这时间真心算短。

    经过这件事情,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遇到这么个病秧子王妃与不讲道理的王爷, 以后在凊王府的日子, 怕是会很艰难。

    宗绫倚着床头看着两名垂头离去的太医, 对坐在床边为她吹粥的秦洬道:“你别对人家发脾气, 怪不讲道理的。”

    秦洬抬眉看了看她, 继续低头将手里那碗粥边搅边吹,直到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 他方一口一口喂宗绫喝下。

    这两天, 他都是这么精心的陪着她。白天伺候着她, 晚上忍着欲.望抱她睡,算是把她照顾的挺好。不想今日一大早她就发热,一直到日上三竿,方退热。

    宗绫看着秦洬那张气色比前两天好了不少的俊脸,心道他的底子真好。

    不像她……

    想到这两天他日日欲.火.焚身, 却每次都只能在她身上浅尝辄止的痛苦,她心头又是一阵愧疚感生起。

    她想,以她的身体底子,哪怕这次的伤好了,也很难满足他的。

    喝完了这碗粥,她不由低头闷声道:“娶我有什么好,只有傻子才抢着娶。”而且她还不能生。

    这么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女子,娶来干嘛的?

    秦洬见她自责,便放下碗将她搂入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从她背上写了三个字:喜欢你。

    他喜欢她,他便想要她,只要有她,其他都不重要。别说她不能满足他的欲.望,纵使要了他的命,他仍旧愿意死心塌地的去对她。

    喜欢你……

    宗绫鼻头一阵发酸,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垂下了微红的眼帘,道:“我们去施府吧!”她想趁今日的回门嘱咐外祖母一些事情。

    他低头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这张病态始终散不去的小脸,似是在琢磨她这身体状况能不能去。

    宗绫拍开他的手,道:“之前那种情况,你都能与我举行大婚,现在还能算什么?我回去有些话与外祖母说。”

    人都彻底到手了,秦洬自然想能疼则疼着,只要她在他身旁老老实实的,就什么都好说。他稍稍想了下,便弯腰将她抱到梳妆台前,亲手为她梳妆。至于身上的衣服,在太医进来之前,他便就给她穿好了。

    宗绫看着镜中低头认真给她绾发的他,叹气道:“你娶的是个妻子,不是个不能自理的女儿。”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