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会害秦洬,要害也只会害她。
宗绫抬手那个小小的白瓷小瓶,隐约可感觉到里头有一粒药丸在晃动。
若这粒药真有施明絮所说的功效,且不会伤到秦洬的身体,她定然是愿意一试的。
可她仍旧怕这玩意有毒。
想了下,她选择将这粒药丸带去了医馆,打算让解情帮她试一试这药的成分。没再继续用早膳,她拿着药瓶,起身就走了。
去到医馆,为了防止秦洬安插在她周身看住她的人看出端倪,她进门就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她不怕秦洬知道她有事瞒他,只要他具体不知是什么事情便够。
解情拿到这粒传说中的定魂丸,自是惊喜不已。她巴不得能知道这玩意究竟是用什么制成的,便立刻从其表层刮了一些粉末下来。
花了半天的时间,解情才彻底将其成分研究透了。说来倒也奇怪,其所使用的成分都是些最寻常的药材,寻常到让解情觉得这么一粒药丸吃下肚子不会有任何作用。
宗绫觉得奇怪:“确定不会有别的?”
解情细细想了下:“或许真有别的,只是凭我的见识与医学功底发现不了吧!也或许关键在于其中药材的配制比例。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一定没毒,刚才我拿那些刮下来的粉末喂了灶房盆里的那条鱼。”
宗绫:“……”
解情再次好奇的问道:“阿绫的这粒药丸究竟哪里得来的?确定不是人家逗你的?”
宗绫未答,只道:“姐姐给我配些迷药吧!要最厉害的那种。”
解情叹气:“你这丫头,有越来越多的心事瞒着我们。”只是人家不说,她便不去逼问,只乖乖站起身配药去了。她相信宗绫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
不多时,宗绫接过解情配好并磨成粉末装在瓷瓶中的迷药,就在她就要踏出医馆时,柳无风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阿绫!”柳无风满脸笑容的停在宗绫面前。
看到柳无风这副虽吊儿郎当,却透着一丝在面对她时才常有的憨厚模样,宗绫心头不由浮现一阵强烈的愧疚。
她昨晚是在秦洬怀里睡的。
柳无风见宗绫脸色并不好,立刻关心道:“阿绫这是怎么了?不想见到我?”
宗绫摇头:“不是,只是你突然如一阵风般出现,将我吓了一跳。”
柳无风将宗绫拉回了医馆:“来来来……咱们一起来聊聊婚事的事情,不知除了低调以外,阿绫还有其他什么要求?”
宗绫摇头:“没有了,我只想低调。”
柳无风突然目光认真的看着她:“阿绫可以告诉我为何非得低调吗?”
其实现在对宗绫来说,低调不低调都已不重要,反正都已被秦洬发现了。当下她心中已有了别的想法,只是不知能不能成功。
她笑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低调罢了,若无风哥哥不喜欢,那便不低调。”
其实她知道,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她都该与柳无风撇清关系的。
可懦弱的她却始终没有勇气。
柳无风正想再与宗绫说些什么,这时他派出去接柳老爷与柳太太的人快步跑了进来。
柳无风立刻站起身,开心道:“可是将人接到了?”
来者有两个人,他们立刻跪下:“属下有罪,老爷与太太在城外被劫。”
宗绫脸色大变,柳无风更是紧张不已:“说什么?被劫?如何被劫的?”
“就在耀都城外十里左右处,是一群不知来路的高手。”
寻常人是不会得罪来路不明的厉害人物,像柳老爷与柳太太这种普通商人,更是不会,所以柳无风之前并没有想到要派很多人去护送他们。
不想这人却是莫名奇妙被劫了。
柳无风给宗绫说了声,便立刻离开医馆。
柳老爷与柳太太也是宗绫的恩人,宗绫也是急得不行,生怕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解情抚了抚她的背部,宽解道:“别担心,柳家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顶多就是为财,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事。”
可宗绫却想起上次在畅意海时,柳无风被人刺杀之事。可怕的事情不是得罪了谁,而是不知道得罪了谁,碍了谁的眼。
不由的,她又想起秦洬。
可是,以秦洬的能力,想取谁的命,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他有足够的能力直达目标。
那么,到底是谁呢?
好在到了天黑时,柳无风派人去施府给她传了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柳老爷与柳太太,二老毫发无损。
知道事情只是有惊无险,她这才松了口气,让人送了些晚膳来风萍院。
用膳时,望着台摆式的玉灯上那摇曳的烛火,她不由想起自己那为了摆脱秦洬的新计划。
她不知道他今晚还会不会过来,为了能少被他碰,她自是想今晚就开始实行心中所想的事情。
她身子弱,就算再如何没有食欲,她都会强制让自己多吃些东西进肚。后来见入夜并不深,施府各处还有不少人在走动,她才放心沐浴了一番。
寝衣太薄太私密,之后她换上的仍是平时白天所穿的衣裳。
后来秦洬还是来了,就在她坐在床边发呆的时候。
她低头没有去看正从窗边缓缓朝她走来的他,只心想着,或许她不做些什么,他可能会天天来,直到如他所愿娶到她。
他的脚步很轻,轻到哪怕是在这最静谧的黑夜中,她都难以听到声响。可纵使如此,他的每一步仍旧让她觉得沉重无比。
他从她面前站定,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道:“你没有悔婚。”他的语气很平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宗绫的右手隐于袖间,手里的药瓶被她紧握着,是施明絮给她的定魂丸。
明明她心中已有了计划,却因为太过紧张,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洬终于从她旁边坐下,自然的将她拥入怀中。他喜欢抱她,如何也抱不够,总是恨不得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或许是被他抱的有些习惯了,他发现她这次并没有挣扎。
如此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便低头看她:“你在想什么?”
宗绫嘴唇微微轻启了些,终是出声道:“你真的喜欢我么?”
秦洬不喜欢一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他想到看到她的眼睛,哪怕那双眼睛里的色彩总是会如针般扎着他的心。
终于看到她的眼睛,他发现她这次看他时,眼底并没有对他的厌恶与排斥,只是红通通的一片。
他伸出拇指抚摸着她的眼睛,仍旧只是问:“你在想什么?”
她迎视着他:“你就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深深的看着了她半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际,应道:“当然喜欢。”
温热微湿,又轻柔至极的触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