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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的身影由巷口走出,融于川流不息,比刚才越发密集的人潮中。
她的小手一直被他的大手紧牵着,宗绫没有挣扎,只一直低着头,生怕遇到熟人认出他们。
好在他还算收敛,牵着她进入了锦丽庄。
纵使他们都带了面具,掌柜的也能从秦洬那浑身的逼人气势中看出其身份定是尊贵无比。
掌柜的立刻狗腿的迎了过来:“二位是想要什么?”
秦洬出声:“成衣。”
掌柜的笑嘻嘻道:“请问是要男装还是女装?”
秦洬:“女。”
“好咧,那随小的来。”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将他们引至二楼的其中一间衣阁中,里头都是些精致华美,造价昂贵,但极好看的衣裳。
就连一直闷闷不乐的宗绫都不由因眼前的满目繁华而觉得闪了眼。
不愧是都城权贵子女都喜欢捧场的锦丽庄。
知道眼前的公子是个话少的人,而话少的人一般都会不喜吵。所以掌柜的倒没有多啰啰嗦嗦,只静静地等在旁边候着,任秦洬牵着宗绫自己挑选。
他相信眼前的公子眼光极好。
宗绫感觉到他们一直没有分开过的手间都起了一层汗,她不由低声道:“可以先放开我吗?我不走。”
可秦洬却对她的话置若未闻,只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便凭着高挑的个头亲自将那身丁香色的纯色套装拿了下来。
掌柜的适时走了过来,恭敬道:“公子真有眼光,这身撒花暗纹薄锦华裳是当月刚设计出来的新款,干净不失雅致,最适合姑娘这种素雅的气质。来,姑娘请跟小的去试衣间试试。”
可是秦洬却直接牵着宗绫也一起去了。
掌柜的心下惊了下,倒没多问。
到了试衣间,秦洬本来还想跟进去。宗绫一慌,赶紧道:“我换衣服,你在外面等着。”
还好他知道没娶她之前,有些事情不适合去做,便终于放开了她的小手,只是取下她的面具。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她:“若太久,我便闯进去。”
知道被他看出来自己的动机,宗绫心下一惊,低着头转身进去关住门。
她确实想在里面多待一会儿,既是为了不想与他相处,也是为了想喘口气想想如何才能不被他纠缠的对策。
很显然,现在的他,与他硬碰硬根本没用。
知道他说到做到,她没敢在里面呆太久,约莫觉得差不多了,就不情不愿的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他的眼光很准,纵使她的个头比寻常姑娘要小,他也能轻易找到适合她的。
这身薄锦华裳穿在她身上自然是极美的,可她仍旧觉得非常不习惯。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从来没穿过这样精致的华裳。哪怕这身衣服其实也并不算华丽。
宗绫双手紧握着低头走了出来。
掌柜的见了,自是免不了各种夸赞。
秦洬也是目光幽深灼人的看着她,原本纯洁素净如一朵百合的她,当下被这身精致的衣裳衬出一丝不多不少的艳丽。
可惜她的脸色太白,穿上这身衣服后,似乎显得更白了。
他想着,他会把她养成粉润的人儿。
就这么被他看着,宗绫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攒紧了身前的衣裳。
这时掌柜的恭敬的向他们奉上了一根发簪:“这根紫色镶宝石的发簪是与这套衣服配的。”
秦洬淡淡侧眸将那发簪看了眼,便接过走近宗绫,亲自将这根发簪插入她的发髻间。惹得宗绫不由想后退,却被他拉住。
之后他取下她原本的那根白色发笄收了起来。
宗绫抬眸瞥见他将她的发笄收入腰间暗袋中的动作,嘴唇紧抿了起来。
这次为了和宗绫一起玩的秦洬难得带了不少钱在身上,他随便给了掌柜的一张银票,就牵着她离去。
宗绫觉得纠结极了,不由道:“我又不跑,你可以不牵着我吗?”
秦洬:“不可以。”
宗绫:“……”
如今换了身以前她从来不会穿的华美点的衣裳,宗绫心下放心多了。她想这回该是不容易被人认出的。
只是,当她发现他是要带她去月青湖时,她紧张了起来。
“我不想去月青湖。”她突然道。
可专横的他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只固执的拉着她朝湖边走去。
虽都带了面具,二人也是出众的。月青湖人多,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穿梭于人潮的他们吸引。
她不敢四处乱看,不得不紧靠着他低下头,生怕被柳无风看见。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紧张问他,她怕他会带她去柳无风那里找事。
秦洬却是知道她所想,他压下心头的不悦,淡道:“安心,我只想和你一起好好过这个七夕。”
宗绫这才放心了些。
直到他带着她上了一只大小适中,华美不缺低调,灯火通明的画舫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秦洬带着她去里头坐下,亲手取下她的面具,再又取下了自己的。
他一边倒水一边打量着她。
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仿若能把她心里的一切都给看穿一般。
他将自己倒的那杯水递给她。
她心神不宁的接过喝下。
接过她手里的空杯,他又倒满直接端在自己的手里慢啜着,幽幽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脸上,让她恨不得马上逃走。
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她开口说话的,她低头道:“我不能生孩子。”她真心希望他能好生斟酌。
秦洬:“我不介意。”
就在宗绫想着究竟该如何摆脱她时,他起身去到她身旁坐下。不顾她的不自在,他牵过她白嫩嫩的小手搁在掌心把玩着。
宗绫低着头,不由的又想落泪。
这样的他,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他自顾自道:“若是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养好你的身子,生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可以让她身子骨强健,不再日日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不再因为这瘦弱的身子骨而跑几步都喘不开来气。
他可以给她无孔不入的保护,不再受任何苦。
这话听起来真的很漂亮,可现在的她听到这话只有无措与膈应。
她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秦洬:“我想就行。”
宗绫:“……”
二人沉默着在一起坐了会后,他突然伸手扯下她头上的发簪,任她一头青丝披散而下。
她惊的抬头看他。
他看着因青丝倾泻,而显得更加柔美动人的她,眸色深了深后,拿起面具再次轻柔的给她带上。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只能暂时服从着,像个木偶一般被也带上面具的他拉着去到了外面坐着。
秦洬提醒她:“你可以朝我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