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想挣脱也是徒劳,就好比被明知危险的漩涡一寸一寸吞噬着, 再如何恐慌也只能扼着喉咙绝望的去承受, 去下沉。
“秦洬!”她不由颤着声音出声, “放手!”
她都那样伤害他了,他却还要找她。
这一次, 定然是更不妙的。
秦洬没出声, 只是拉着她一直往巷子的最深处走, 直到街道的喧嚣声在他们听起来似有似无时,他才将她按在了墙上, 双手扣住了她食指压在两侧。
他又搞这一出。
宗绫挣脱无果, 就抬头睁着布满愤怒的眸子看着他:“你到底想如何?”
隔着面具, 她只能看到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就是因为如此, 她才觉得更加瘆人的慌。
他低头专注的看着这个比以前更加羸弱的姑娘。
是因为那场大雨吧!
也是因为他当时没有及时去管她。
道歉的话几次差点脱口而出, 却终是哽在喉间没有说出来。
他转而伸手轻轻的抚摸起她那如嫩豆腐般的小脸,就在她皱着眉头侧头躲闪他的触碰时,他突然声轻却不缺霸道的道出:“我不会放过你了。”
她不想嫁他也好、不喜欢他也好、非得践踏他的真心也好……
他都要她。
虽只是轻飘飘的七个字, 却轻易的透出了难以忽视的偏执。
宗绫身子微颤, 眸中的愤怒变成恐慌:“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秦洬伸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俊美无双的脸庞在月光的笼罩下,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好看的越发不像凡人。
他幽幽的盯着她,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耳根,轻轻蹭了蹭她的软发, 丝丝的清香味袭入他的鼻息间,让他不由心神有些恍惚。
她的个头小,轻易便能被他密不透风的包裹,无处可躲。
感受到落在自己耳根处似触非触的温热呼吸,她慌乱又绝望的只能使劲摇头:“你走开!”
他干脆将瘦弱的她捞入怀里,拥住这个他老早就想狠狠抱住的丫头。
“你放开我。”落在他怀里,她连动弹都丝毫不能,何况是挣扎。无论她如何想挣脱他,都被他拥抱的严严实实。
感觉到怀中这么小小的,轻易便能被他控制的人儿
他才发现,只要他想,这么弱小的她如何也只能是他的。
他会好好的爱她,宠她,一寸寸慢慢再次侵蚀她的心,让她的心完完全全,整个都只是他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尽情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温软的一团,如小猫儿似的他的……心上人。
宗绫越来越慌乱,一颗心觉得正渐渐往深不可测的黑色谷底掉落,不断地下沉,下沉……呼吸也跟着越来越困难。
“秦洬!”她努力喝了声,“我拒绝你,我拒绝你,你听到没有?我拒绝你。我有未婚夫了,你放开我。”
听她提到柳无风,秦洬终于放开她,紧握着她的肩头,仍旧让她难以动弹。
他低头看着她,沉声道:“那个柳家独苗柳无风?”
宗绫没心情去想他为何会说这话,只仍旧试着挣脱那落在她肩头的两只手,却又被他将不断乱动的她再次紧紧的按在了墙上,控制住了四肢。
想到那个抱过她的男人,秦洬的胸腔就不由起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大火,撩的他恨不得马上把那柳无风给杀了。
感觉到他的变化,看到他眸底泛出幽幽红光,似有火光明明灭灭。
这根本就不像平时那个清冷淡漠的男子。
她惊的怔住:“你想做什么?”
秦洬压下火气,紧盯着她,突然道出:“他是柳家的独苗,而你,不能生。”
点到为止便能说清楚的话,他自是不会多言。
他相信她能懂他的意思。
这话确实戳到了宗绫的心窝上,为了不让他知道她本就因此而纠结的心思,她垂下了眼帘,冷漠道出:“与你无关,我就是这么自私。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管不了那么多。”
无论她是不是在口是心非,这话秦洬都是不爱听的,他忍下再次低头咬她的冲动,啄了啄她的额头,低沉道:“别再想着别人,你是我的。”
宗绫没法躲,只急的愤恨道:“我不是你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
秦洬在她的额头虚咬了一口:“你本来就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是,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他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可因为她,他总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需要说。
他越是这样,宗绫就越是觉得绝望。
他那么强大,若他偏执起来,她又该如何躲?
她咬牙骂了声:“你疯了。”
眼睁睁的看到她的眼里聚出了泪水,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弱可怜极了。
跟他在一起,她就这么难受?
他为她心疼,也为自己心疼。
他伸手使用拇指摩擦着她眼角的泪,本想哄哄她,却终是化为霸道的一句:“乖一点,否则我随时可以杀了柳无风。”
“你……”她立刻睁着闪耀着泪光的眸子看着他,惊的嘴唇泛白。
她完全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也绝对会这么可怕。
无论是只手遮天的地位,还是强大到变态的武功,亦或是他那比任何人都不正常的性格。
他看似淡漠的如脱离尘世的仙人一般,实则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迎视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在忌惮他了。
他侧头看向落在地上的东西,知道那是她掉下的,便难得放开她,过去弯腰就地打开来看。
是一包乞巧果子,和一只香囊。
他捡起那只香囊搁在手里打量着。
香囊是水青色的底,上头绣着青竹。绣法很普通,普通到拙劣,普通到让他透着不悦的眸子微眯了起来。
若他没猜错,这是宗绫绣的,估计是她的第一件绣品。
宗绫无措的靠着墙壁,想趁机跑走,可她清楚的知道若他不想她走,她便不可能跑的走。
她睁着布满不安的眼眸,看着他翻过来继续打量着那只香囊,直到绣有“风”字的那一面展现在他眼前,气氛更是陡变。
她看着他垂眸缓缓握紧那只香囊,再张开手掌时,那香囊化成粉末从他的指缝缓缓流出。
之后他捡起那包乞巧果子朝她走了回来。
看着他虽面不改色,却莫名让她觉得很可怕的模样,她不由后退了几步,直到他大步过来将那包乞巧果子塞入她怀里。
她抱紧那包果子僵硬着身子低下了头。
这时他拿起那只老早就挂在他指尖的小号面具,不顾她的躲闪,尽量轻柔的给她带上。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阵后,也将自己的面具带上。
不顾她的不情愿,他牵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