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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马车,而是徒步在街上慢悠悠的晃着,随意的看着路两旁的铺子。

    不想这一晃,待她回神时,天已经黑了。

    她登时一惊,赶紧回身上了一直跟在她后头的施府马车,并吩咐车夫:“大叔,麻烦快些回去。”

    “是!”

    她没有感觉到,从她走出医馆时,便有两个人一直跟着她。

    直到马车进了一条人不多的小道时,二人才出现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随着马车陡的停下,她疑惑的掀开帘子望了过去,见到两名身穿黑色劲装,一看便知是高手的男子,她眸露警惕之色。

    这时车夫大概是见形势不妙,立刻跳下马车跑了。

    不待她多说什么,两人便快步冲了过来。

    宗绫身上有携带便捷的匕首,她伸手按住匕首的把手,随时准备着趁对方防不胜防时,立刻将其抽出腰间朝对方捅过去。

    不想周遭却突然又飞出了几个人伸剑挡住了那两人靠近她。

    两路人立刻打成一团。

    宗绫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没心思去想,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空档,她连忙跳上马背,使用匕首快速去处了套在马身上的枷锁。

    她骑着马转了个方向就跑了。

    她一路未停,直至进了施府的大门,她才倚着墙壁松了口气,并连连喘气。

    她感觉的到,那两人并不是想杀她,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杀气。若有杀气,她早能感觉到有人盯着她。

    若不是杀,那便是要捉她。

    那是谁要捉她呢?

    又是谁在救她呢?

    正在她出神思索之际,老夫人迎了过来。

    “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语有责备之意,正想训一训这个晚归的丫头,不想走近却看到宗绫满头大汗,正在喘着粗气,顿时变了脸色,赶紧过去扶住她,紧张道:“绫儿这是怎么了?”

    宗绫摇了摇头,隐瞒道:“因为我在医馆一待就忘了时辰,见天色黑了,我便加快了骑行的速度,累到了。”

    老夫人并不知她去颐明医馆用的是马车,闻言便责备道:“瞧你,快跟外祖母回去洗洗,吃点东西再休息。”

    “好。”

    另一头城南的凊王府中,秦洬正阖着眼听着惊奕的禀报。

    有人对宗绫出手了。

    或许真如他的二侄秦蒙湛所说,就是秦子蔺派的人。可惜活捉过来的人仍旧闭嘴什么都不说,也死的不明不白。

    惊奕低着头,静待着始终不曾言语的王爷说话。

    只是王爷却闭嘴不语,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这时一名锦衣卫飞快的穿梭于王府,直至从悠水榭书房正中停下,对秦洬作揖道:“传皇上口谕,令凊王爷即刻入宫。”

    大晚上过来招他觐见,铁定是有急事。

    秦洬睁眼淡淡的将来者扫了一眼,启唇随意道:“马上便去。”

    锦衣卫得令便退下了。

    秦洬似乎有些懒得动,只仍坐在那里假寐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寝屋换衣服。

    之后他带着惊奕骑行入宫了。

    事情大概是真的很急,这回明明该是入寝之时,齐云帝却在御案后头候着秦洬。

    待看到秦洬过来,他连忙迎了过去:“阿洬可算来了。”

    秦洬抬眸问他:“所为何事?”

    齐云帝立刻道:“刚才传来消息,西南的鸠淦城突遇数万不知来路的匪寇联合袭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鸠淦城知府仁知时的头颅被悬于城门之上。”

    这确实是件奇事,就连秦洬闻言也觉得微有些诧异之意。

    奇陌国已被金吾将军柳无风以迅雷之势彻底攻下,当下他们的战队正在来时的路上。

    却未想没开心几天,西南又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仿若就是有人在特地给大晟制造混乱。

    齐云帝脸色非常不好,他抓着秦洬的胳膊:“事情实在太过紧急,只有阿洬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

    秦洬淡应:“好。”

    有秦洬在,齐云帝觉得安心了不少,便道:“朕已为阿洬准备了一万精兵,正已在北城门候着。”

    秦洬:“不必!”

    齐云帝还未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不必是何意,毕竟这么棘手的事情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解决。

    这时秦洬又面不改色的道了声:“记得帮我保护好宗绫,毫发无损。”

    “嗯?”齐云帝更是诧异,“保护好宗绫?”

    “嗯!”秦洬应下便转身离去,未待齐云帝来得及再说什么,他便施用轻功消失于黑夜中。

    “不必带兵?”齐云帝呢喃,“保护好宗绫?”

    如他所说,秦洬回到凊王府换了身箭袖便装,只带了惊奕一人,连夜离开了耀都城。

    秦洬与惊奕二人一路骑行,快马朝西南鸠淦城的方向赶。

    惊奕看得出来,王爷这次是真的很急,但绝对不会是因为鸠淦城的事情急,因为以王爷的本事,处理任何事情都会游刃有余,大不必如此心慌。

    根据这些日子王爷的状态来看,惊奕知道他之所以会急,定然是因为宗绫,急着早些返程。

    一路快马加鞭,中途在驿站换了多次马,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他们便跑过一半的路程。

    后来从一处分叉口时,他们停了下来。

    毕竟没去过鸠淦城,他们大多数时候需要借助地图的帮助。

    停下惊奕就下意识从身上捞地图,却未想到那份本该在他身上的地图莫名不翼而飞。

    “这……”惊奕一时不知该如何与王爷说,这是他第一次办事这般不利。大概是一路跑太急,地图被颠落而没发现。

    秦洬不用看也知惊奕在支吾什么,他轻扫了惊奕一眼,听到什么声音,他便抬眸朝右手方那条道上看去。

    只见一匹黑马朝他们这边不紧不慢的晃晃悠悠的过来,马背上躺着一个人,一身青色的轻便衣裳,他的脸上盖着斗笠。

    隐约可听到低沉的哼曲声。

    能在马背上躺的这么悠然自在,功夫定是不赖。

    不过秦洬可没兴趣管其这些,只等着对方靠近了,让惊奕去问路。

    待到对面近了,惊奕立刻伸剑挡住对方的去路,问道:“去往鸠淦城,该往哪条道?”

    那人倒是没被吓到,脸上斗笠也没取下,只仍旧保持着原来的躺姿,翘着二郎腿,伸出右手,极欠揍的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惊奕倒不觉得惊讶,只摸了摸钱袋,见钱袋还在,从里头拿出一锭银子,靠近递给了那人。

    不想那人接过银子,却还保持着要钱的手势。

    惊奕便又给了他一锭。

    还好那厮知道见好就收,打个老长的哈欠后,声音清冽随意道:“二位大爷别走我来时的这条道便可。”

    秦洬没再犹豫,一夹马身就朝左手方那条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