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连翘喊起来了呢!”蓝哲飞不服道。
“你喊连翘干什么?”我不解。
“当然是给你解尸毒啦!”蓝哲飞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我咋舌,他又道:“她给你找了个大浴桶,里面都是糯米水,你去洗个糯米澡吧。”
“有用吗?”我期盼的问。
蓝哲飞耸肩:“连翘说,寨子里有人中了尸毒都是这么解毒的。但尸王的毒能不能解,还不知道。”
“去试试。”秦夜宸拉着我站了起来。
只有连翘屋里有那种木质大浴桶,是用桃木做的。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好将用来给我泡澡的热水全部烧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她笑的很爽朗,“你们千里迢迢来到寨子里,我本来就该帮你们的撒!”
我决定了!以后我要是不能变回活人,只能当僵尸了,我就做连翘的僵尸!
秦夜宸和蓝哲飞两个男人出去,我穿着最贴身的衣物进入了冒着热气的浴缸之中。
浴缸底端铺着厚厚的一大堆糯米,脚心碰触到那些糯米,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瞧着我难受的想要收回脚,连翘忙道:“夏笙姐,你忍住!尸毒碰上糯米,都很疼的!过了就好了!”
“笙笙忍忍!”门外同时也传来了秦夜宸的声音,想必他也一直关心着屋里的情况。
我点点头,只能忍着剧痛继续往下。
乳白色的糯米水没过肩膀,停在了脖子处。疼痛渐渐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让我无比的疼痛。
同时,吃下去的那晚糯米饭也起了效用,在内部灼伤着我的胃。
我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想到秦夜宸那期盼的眼神,又只能生生忍住了。
他要我当一个正常的活人,我不能让他失望的!
然而,剧烈的疼痛之下,体内逐渐氤氲出来了一股异常暴躁的情绪。
我越是想要忍下去,那股暴躁也越是壮大,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我体内一般。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木桶边沿,手一碰。掌心传来灼痛,居然被上面的桃木弄伤了!
我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一片黑焦色。指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长了许多,还是紫黑色的。
原本白皙的皮肤逐渐浮现出暗紫色的痕迹,我伸手一摸,触感是无比的干枯。
这不是跟秦夜宸尸化时一样么……
“连翘……”我抬起头,看见连翘眼中的震惊,心中更是害怕:“拿面镜子给我……”
连翘有些迟疑,我再次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怕?没事,你拿面镜子给我……”
连翘犹豫着将自己梳妆台上的镜子递到了我面前。镜中的我,青面獠牙,异常可怕……
我震惊。
那股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暴躁一瞬间涨起,趁着我这个恍惚控制着我站起来,居然是要冲向连翘的!
连翘躲开,守在门外的秦夜宸和蓝哲飞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就看到我正在追杀连翘!
“笙笙!”秦夜宸焦急的上前抱住我,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
“你清醒点!”他高声喊道。
我听着他的声音努力稳住心神,好半天才恢复了心智。
他担忧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一旁的连翘和蓝哲飞还有些害怕。
“对不起……”对着连翘,我都快无地自容了。
连翘皱着眉头:“夏笙姐,我没事。就是……”她不解的看向那一桶糯米水,“怎么会没用?寨子里的尸毒都是这么解的……”
“尸王的尸毒,怎么能用普通的法子解!”
门外蓦然传来一声冷哼,是连翘爷爷走了进来。
他恼怒的剜了眼我和秦夜宸,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连翘:“去了城里几年,把小时候教你的都忘记了!糯米水能克制尸毒,也能激发尸毒,你忘记了么!”
“可你说那是很小的概率,而且夏笙姐中毒又不深……”
“她一出来就是紫僵级别,这副样子还叫中毒不深?”老爷子更加生气。
连翘大气不敢出。
秦夜宸为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双手交叠对老爷子作揖:“还请先生救笙笙!”
老爷子瞥了眼我,又看向秦夜宸:“普通人若是中了尸毒,尸化后会由白僵逐步提升为毛僵,然后是黑僵,再是紫僵。你是尸王,故而尸毒与众不同。但……”
他迟疑又不解的看向我,“我信尸王的尸毒能将人直接变成紫僵,但为何你中毒这么久了,还能保持活人的姿态?”
这有什么问题吗?因为我之前一直在吃糯米饭,尸毒没发出来呀……
蓝哲飞帮着我正要跟老爷子解释了一通,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刚刚的画面你们也看到了,糯米可以克制她体内的尸毒,但若是量大,就会激发她的尸性。在客栈吃的那些糯米饭,不够完全压制尸毒的!”
他略一沉吟,“正常来说,中尸毒的第二天,你就该出现相关的症状。等到今日进寨子,尸毒该已经完全发作了。”
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说要去查查看祖上传下来的书籍。
我回去换了衣服后,带着秦夜宸和蓝哲飞,帮连翘将屋子收拾好了。
从她床下,我偶然摸到一张照片。照片已经发黄了,看得出是很多年前拍的。
里面高矮不一的站着五个人,最靠左边的一瘦一高两个人的面容都发霉看不清了。
我递给了连翘,连翘一笑:“原来这照片在这里,爷爷还找了好久呢!”
她热情的将照片上的人只给我看:“最中间这个是我爷爷,这个是我奶奶!这是我爸,这是我小叔叔。还有这个,是初七叔撒!”
那高高瘦瘦看不清脸的,原来是初七叔。
瞧着那身影,记忆深处慢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与这身影重合了。
我心神一颤,下意识问道:“你还有二十年前初七叔的照片吗?”
“爷爷那里有。”连翘道。
“能给我看看吗?”我忙问。
连翘的点点头,没一会儿就去抱了一本大相册回来了。这相册有些年头了,里面的照片不少都泛黄了。
她翻到几张有初七叔身影的照片,一一指给我看了。
我不记得爸妈的具体模样了,可大致还有印象。如果能再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能认出来。
可是瞧着照片里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我的心间划过深深的失望与自嘲。
在瞎想什么呢!
我怎么能把初七叔猜测成我爸呢!他要真是我爸,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来找我呢?
我让连翘收起了照片,决定父母的事还是看缘分吧。
折腾了一晚上,天已经亮了。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