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在楼上午睡。”柯轻滕指了指楼上。
“哟!要求婚啦?”尹碧d吹了声口哨,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马到成功。”单景川沉稳地点了点头。
封卓伦耸了耸肩、神秘兮兮地朝他们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容滋涵是睡在阳台里的。
封卓伦轻轻推开房间门,便看到她身上铺着一条毯子、睡在阳台的躺椅上,阳光暖洋洋地像镀金边般铺在她身上,她的睡容安静美好、只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却看得他心头都微微发酸。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容滋涵睡得很浅,耳边又传来楼下小孩子欢快的笑闹声和夹杂着的唐簇的惨叫声,她揉了揉眼睛,慢慢伸了个懒腰,心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回过头的时候,便看见封卓伦站在隔着一层玻璃落地窗的室内,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怔了怔、半响刚想笑,却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他这时轻轻拉开阳台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前英俊漂亮的男人,面容比以往似乎说不出来地有些变化。
是什么变化呢?
似乎比往常沉然了,不是最初的盛气与骄傲,不是最初的玩笑与轻佻,每一寸的五官都深刻下来,是成熟的、完满的摸样。
“我儿子好吗?”封卓伦走到她身旁,微微蹲□、轻轻握着她的手。
“好。”她笑了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最近我吃得越来越多了,爸妈说,说不定真的是个男孩子。”
“嗯,”他轻轻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虽然你长得好、但是我长得更好,所以还是像我多点好了。”
这语气还是如他往常的贱,她抬起手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法国和香港的所有事情都办妥了,罗家这两个字完完整整地在香港消失了,还有、我把珠宝设计行的生意主要定在香港和s市,两边跑,看在我这么辛苦接单设计的份上,你要不要做家庭主妇,就乖乖呆在家里让我养活你们**?”他一字一句、不徐不缓地说。
是稳重、坚定的,心智历练得足够的语气。
容滋涵听得心头微微发颤,半响嘴角翘了翘,“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爸妈有没有催着要我把你娶过门?”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上次爸爸私下打电话给我,说妈急得、都想把婚礼的酒店先定了,还想让人去把喜帖都印好。”
她沉吟片刻,伸手覆住他的手,“这催不催没有用,关键还是看某人肯不肯呀。”
“求婚需要些什么?”他眯了眯眼,有些遗憾的口气,“美酒、游轮、钻戒?怎么办,我一样都没有。”
“封卓伦,设计珠宝不是你的老本行吗?”她出声问。
“我现在设计一切珠宝首饰、除了钻戒。”他的腿慢慢弯曲下来,“忘了和你说了,从很久之前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记得我当初做了最后一枚成品、后来找不到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调侃、又有光线都掩盖不住的情深,她的鼻头越来越酸,咧着嘴道,“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被我拿走藏起来了。”
封卓伦笑容越来越大,“我那时候和唐簇说过,做好那一枚之后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给我的所有兄弟都设计过结婚钻戒,而最后一枚、留给我的妻子。”
稿纸上完成的此生最后一枚钻戒,留给此生最最挚爱的女人。
“可现在来不及拿了,在家里。”容滋涵笑着、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下来,“你求婚真不专业。”
“新婚蜜月,想去哪里?”他伸手擦过她的眼泪,半响突然问她。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她摇了摇头。
其实清晨与你一同去散步,晚上与你在路边走走,牵着手看你陪在我身旁,无论去哪里,我都觉得很满足。
只因为是与你一起。
“那就什么地方也不去,天天在家里滚床单好了。”他笑着看她,半响慢慢单膝跪地。
“容滋涵,我想想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岁,现在我都快三十岁了,也没家财万贯、别墅豪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他语速越来越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个男人,在自己女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将她生生推开老远、让给别人、置于险境,屡次三番将自己女人伤得一塌糊涂,说过很多混账话、做过很多混账事,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笑得更开,“我也不知道,脑子被马踢过了。”
他将她的手心、慢慢贴在他的眼睛旁,轻声说,“大概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幸运、都拿去换你了。”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痛苦的、有快乐的,曾经绝望、曾经走投无路,曾经生死难同,那么多动荡与不安,都是她陪着他、是她坚持到了最后。
他深深感激她、感激那些,终于让他不再孤独、不再自卑、不再用骄傲去刺痛自己爱的人。
伤痛和磨难是一种财富,会让人有更多的力量与决心去把握和珍惜爱的人。
“嫁给我。”他看着她的眼睛,安静、干净地笑起来,“往后的半生,让我来坚持,你就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封太太、在我身边,让我来照顾你,让我来对你好。”
曾经我给你的是绝望、炙热、万劫不复的爱。
而如今,我给你完满、包容、从始而终的爱。
容滋涵本想再调侃他一句,喉间却被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骄傲的女孩子为了一个人,为了他勇敢、坚强,不求回报、不求所得,是因为什么?
无怨无悔,也许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时刻。
在大喜大悲之后,我最庆幸的事,便是我的一生、今后还是与你有关。
你因我改变、因我沉然,你把最好的你,换与我此生相伴。
情深几许、相待何年,我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可我只知道,时光终究善待你我,我可以看见你在我身旁。
(正文完)——
番外之姻缘(上)
s市、深秋。
一个人最怕的其实就是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觉得什么在眼里都好像只不过如此。
身旁簇拥过来敬酒攀谈的人愈加多,容滋涵站在宴会厅里觉得有些热、还有些不耐烦,忍了好久才想出了借口,从一个小中心点里退出来。
传媒界首屈一指的殷家长孙殷纪宏的婚礼,新娘瑾末背后的后台更是连容家都要忌惮三分、连言传都忌讳,婚礼排场自然是极大,除去军政那块、其他各个行业也几乎全有涉及。
瑾末与她和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