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着过来,人就在里面了你倒突然卡壳了?!”
封卓伦被唐簇一推往前踉跄了一步,目光在容滋涵和沈震千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都进医院了还有那么好的兴致。”
沈震千不认识他,这时听了他的话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唐簇。”容滋涵放下水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让他出去。”
“要让唐簇赶做什么?我自己走就好。”他动了动唇,声音愈发暗哑,步子却一分不动。
这两个人掐起来天王老子来都挡不住,唐簇哪能掺这趟浑水,已经捂着嘴巴嘤嘤着准备起步一二三逃跑了。
“我出去一趟。”病房里的气氛压抑,他们两个人不发一言却在隐隐中针锋对峙,沈震千的视线在封卓伦身上多盘了好几秒,这时接过容滋涵手里的水杯放在一旁,镇定地起身。
气场强大的未来大舅子都准备撤了,唐簇连忙撒开腿就往外跑,沈震千走到门边回过头再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带上了门。
…
病房里再无第二个人,封卓伦这时手抵着嘴唇咳了两声,高瘦的身体不禁意间向后摇了摇。
容滋涵心底五味繁杂,还是忍着没有看他,咬着唇撩开被子下床想上洗手间,可她人刚刚下地,右脚踝这里就一阵不受控制的刺痛。
她脚一崴,站在身旁不远的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立即就紧紧扣了她的手臂。
密密实实的怀抱从头到脚地缠上来,他人虽然没力气,但是手臂力量却收得极紧,她在他胸膛里贴得脸都发疼,被他整个烫得像烤炉一样的身体包着连气也快透不过来了。
“放开。”她脚踝又痛,人又闷得难受,手臂抵在他腰间使力推他。
“不放。”封卓伦低下头,下巴示威性地往她头顶上贴了贴,眼眸终于隐隐约约软了几分,“你再推,我手一松人就直接朝后倒了我告诉你。”
容滋涵神情复杂地贴在他心口,沉默两秒,语气更低了几分重复道,“放开。”
“你确定?”他这时稍稍松开了她一些,垂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热热的气呵在她脸上,“你能站得稳么?”
那张好看的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贱,她还没有出声,他突然就伸手抬了她的下巴,落在她脸颊两边淤痕上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竟然弄成这样。”他眼底暗涌翻腾,嘴上却还是镇定又懒散地说,“毁容了看谁还会要你。”
她怎么能容他一而再再而三,抬脚就用力往他鞋子上踩,他不动声色可早就候着了,趁她抬脚之际,扣着她就往前面的沙发上压。
“……唔,我已经长得够好了,所以对你相貌上也没什么要求。”他就这样把她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抵着她的唇慢条斯理,“你看别人对劫你色都没兴趣,还想着把你整丑。”
谁还能比他脸皮更厚?比他更自得?
前天那句句伤人的话还历历在目,可他为什么现在又能如此理直气壮、轻松亲昵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封卓伦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这时嘴唇从她眼睛开始慢慢落下一个个吻,那吻浅却沉,移到她脸颊有淤痕的两边时犹为绵长。
“涵宝。”他高烧烧得一双眼睛赤红得像兔子,那眼里分分毕露着再也遮不住的心疼。
一声声呼气越来越重,他嘴唇炙热地贴到她唇边。
“让我抱一会,好不好?”他看了她一会,将头靠侧到她颈边低声呢喃,如同睡梦中枕边的梦话。
不用任何人说,我也一直知道疲惫,知道这样剑拔弩张掩盖得有多累。
你不要动,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只要你不要那么轻松轻易地就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话语灼得让人连神志都不再太清明。
容滋涵由着他的气息全部渡到自己颈边,本来嘴里早已准备好的反唇相讥一句句,消失殆尽。
熟稔的气息完完全全将她收拢包裹起来,她目光空空落落,竟觉得眼眶有丝酸胀。
骇人的恐惧灭顶之时,她只记得自己也曾存过奢望。
无论是谁会来救她于困境之中,她潜意识里,真真切切只愿是他。
病房里寂静无声,她本来以为他真的睡着了想推他起来去看急诊,谁知他这时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连带着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就往病房外走。
“你发什么疯?!”她吓了一大跳,双手连忙勾着他的脖颈,“去哪?”
“回家。”封卓伦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开了门把,步履完全不见虚弱地朝外走去。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唐簇心有戚戚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震千,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沈震千跟他并肩走出了医院一大段路,忽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看着他沉声开口,“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唐二货腿一软,强迫自己不嘤嘤嘤,沉吟片刻战战兢兢地道,“我……我是他的助理……”
“他的职业是?”沈震千神情冷淡。
“……珠宝设计师。”
“他是容滋涵的男朋友?”
唐簇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烈日当头,不出两秒他整个人连同内裤都全部湿透了。
他大爷的,要是他说是的话,他估计自己现在就会被大舅子扔到马路中央、从今以后都进不了沈家大门;要是他说不是的话,瞬间多出一个强大情敌的花伦会笑得又贱又好看,把他折磨成渣渣捏碎丢在垃圾桶里。
于是在他抖成一根被风刮走的野草之前,他勇敢地迎上了沈震千的目光,脱口而出,“他是我男朋友!”
沈震千眉毛动了动。
唐簇哭了。
…
同一时刻,封卓伦卷着怀里的人熟门熟路地从医院的后门走出来,七拐八拐地绕到了另一条主干道。
容滋涵大晚上才刚刚经历过令人窒息般的恐吓,现在太阳初升明晃晃的大早晨,她穿着件病号服就被一个烧得神志不清的男人从医院里打横抱出来走在大马路上,关键是对方还毫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合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毕竟脸皮没他厚,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