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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却是翻涌着更说不透的情绪,攥着裙子的手渐渐收得越来越紧。

    …

    陪着容羡从休息室后的走道一路向教堂内侧走去,容滋涵隔着老远便见到暗门旁站着的两个男人。

    封卓伦身材修长,净身高有一米八五,黑西服穿在身上更带了丝与生俱来的慵懒贵气,而他身旁的瞿简和他差不多高,一身挺拔的白西服却被生生穿出了军装的英飒。

    见她们走到面前,瞿简含着笑朝她点了点头,便立即侧头转向一旁的容羡,“累不累?”

    容羡摇了摇头,牵了他的手,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一直斜靠在瞿简身边的封卓伦这时看了看表走到容滋涵身边,看着身前的新人道,“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好。”瞿简这时打开了暗门,慢慢朝身边的容羡伸出了手,“六六,来。”

    容滋涵一直沉默地站在他们身后,没有错过容羡握上他手心那一刻眼底微微的泛湿。

    一路从暗门向前,教堂里每一排椅凳上都坐满了人,乐团奏起的婚礼进行曲庄严而悠扬,两个小花童欢喜地从篮子里取出花瓣往前撒。

    她跟在容羡身后提着婚纱长长的裙摆走上高台,目光略过每一处教堂的陈设,底下坐着的人脸上的表情,身前两人每一个交换的眼神……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原来容家无所不能的长公主也有办不成的事情。” 封卓伦站在她身边,看着这时正站在高台前方交换誓言的新郎新娘,“真可惜今天站在他旁边的不是你,而是你妹妹。”

    他语气平淡,嘴角挂着他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看在她眼里却是一副以她软肋为把柄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容滋涵闭了闭眼,“也可惜那么多张好床,我最后偏偏睡的是你这条烂布。”

    “恼羞成怒了?”他跟着台下击了击掌,闲适的神情里透着一丝极浅的冷,“果然是初恋猛于虎,都能让你忘了自己在烂布上半句嘴也还不了的软弱样子。”

    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若未闻。

    **

    礼成之后容滋涵陪着容羡去换另一套衣服应对接下去在草坪上的仪式。

    换完衣服两人闲聊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迎面便看到草坪旁的小木屋附近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少妇眉眼温婉,手里抱着一个小洋娃娃一般的女孩,顾翎颜在她身旁半蹲着身体逗一个俊秀小男孩玩,而顾翎颜的丈夫单景川正在一旁和封卓伦说话。

    “蓓蓓!”容羡大呼小叫地跑到少妇身边,抢过她怀里的小女孩用力亲了一口,“哎哟,总算把我侄女带来了!”

    “汶汶早上一直哭一直哭,她爸爸差点都拿手指堵她的鼻子,好不容易哄了乖才出门的。”少妇摇了摇头,看到容滋涵时笑道,“好久没见了涵涵。”

    少妇是容羡最交好的朋友邵西蓓,也是单景川的堂妹,前几年嫁给了原来s市的市委厅长傅政,容家在政界涉猎,容滋涵早年就认识了。

    “南南,叫姨妈。”女孩年纪太小,邵西蓓便弯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是六六姨妈的伴娘哦,你刚刚不是说她很漂亮吗?”

    小男孩神色不同于同年般的老沉,听了母亲的话有些腼腆,脸红了红才勉强叫了声“姨妈”。

    容滋涵第一眼便很喜欢这一双小兄妹,牵了小男孩的手耐心地笑。

    “傅矜南你这个臭小孩!怎么从没见你好声好气叫过我一声舅妈!”顾翎颜上窜下跳,揪着一旁的单景川的手臂道,“锅子,他就和他爸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单局长能英勇制服劫机匪徒,可对老婆却一向没辙,只能无奈地摇头。

    “要不是瞿简长得够好,估计人家还以为新郎新娘是他们两个。”邵西蓓看了眼容滋涵和封卓伦,笑着揶揄容羡,“早知道我婚礼也应该重金请他们过来蓬荜生辉的。”

    容羡“哼”了一声,“现在傅政在外面做生意,你让他有空多留意留意好男人介绍给我姐,早点让她嫁出去,省得她去盖其他新娘风头。”

    “明着搞歧视?”封卓伦双手收在西裤里,这时在一旁扬了扬眉,“我的出场费呢。”

    “你就在这随便喊一声,”容羡摆了摆手,“你手上电话号码的纸条就能塞爆。”

    “也有道理。”他淡淡一笑。

    容滋涵从头至尾听着,表情越发生冷,牵着小男孩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忽然听到小男孩抬头叫了一声“爸爸”。

    瞿简和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这时迎面走过来,那男人便是当年让市里一班官员都闻风丧胆的傅政,他这时二话不说将小女孩从容羡手里抱过走到自己妻子邵西蓓身边,冷冰冰地道,“我应该会先帮瞿简留意好他出轨的对象。”

    容羡立马气得跳脚,指着他“你”了半天也说不成一整句话,瞿简这时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肩膀,特别正经地安慰她道,“放心,现在才刚刚新婚燕尔的你一定稳坐正室,男人四十一朵花,我不急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邵西蓓站得离容滋涵近,这时看着她轻声温柔地说,“你别听他们说笑,这种事情着急不来的,时间到了,人自然也会对。”

    容羡早前也曾和她提过傅政夫妇的事,当时她只觉得这样的爱情和婚姻近乎不可思议,也为邵西蓓感到惋惜和不值。

    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孩子竟然把自己的青春和时光全部都耗在了如此薄情的男人身上,那样伤痕累累地活在一个初衷就不美好的梦境里八年,她无论如何也只觉得荒唐。

    可不过百转的时光,如今这对夫妇儿女在怀,浑身都透着骨子里蔓出的如意。

    午后光线正暖,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从头至尾都像往常一样散懒地笑着,神情闲适,没有半分心事困扰的样子。

    就像是她和他今天以伴郎伴娘的身份第一次见面。

    就如同她当初和他说好的那样,把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只留在香港那间公寓里。

    **

    草坪仪式结束容羡一个人跑去接待当年部队里几个女兵朋友,容滋涵靠在栏杆边养了会神,睁开眼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在那边工作辛苦么?”瞿简站在她身旁,温和地问。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