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呢,当然,都是偷偷的,不过被我看见好几次了。”白薇气愤道:“你是我男人嘛,那群妹子看你长得帅,当然要在心里嫉妒我。”
贺飞章暗自庆幸他们座位周围没什么熟人,赶紧给她夹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矜持一点儿。”
“我说的是事实嘛。”白薇一边吃一边嫌弃他:“别扶你的眼镜了,丑哭了好吗!所以一个暑假过完,我的男朋友反而变丑了是怎么回事啊。”
“用眼太厉害了,有点吃力,我就想着配个眼镜。”贺飞章其实也不太习惯,掩饰的扶了扶镜片,又犹豫道:“真有那么丑啊。”
“别摘!”白薇拍着桌子恨恨地说:“就带着这破眼镜,回头在你们系里多转两圈,让那群小婊砸全部移情别恋!”
贺飞章:“……吃你的菜吧。”不是很懂你们这群女人。
白薇絮絮叨叨抱怨了好一会儿,又笑嘻嘻的和贺飞章商量着什么时候两人都没课,可以一起出去约会。贺飞章想了想自己这还精神病着呢,委实不敢玩儿得太过。不过女友本来就对他颇有微词,这时候再推了约会,着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他没再说什么,只应下了女友的要求。
贺飞章和白薇都是本市人,且高中时期就是同班同学。在高二下半年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两人对未来规划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激烈讨论,最终决定互相努力,第一志愿全都报本市的严京大学。
一年后,两人全都过了一本线,顺利进入严京大学,算是实现了当初的约定。只不过填报志愿的时候,贺飞章填了严大的外语学院,白薇填的则是文学院。幸而是同校,两个学院离得并不远。
两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白薇爱披着长发,喜欢穿长裙,又长时间受书卷文字侵染,浑身透着股书卷气,很有些文艺女青年的味道。她低头凑过来的时候,贺飞章隐约便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她每天都有临帖的习惯,贺飞章记得她上学期末的时候,还在临摹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
这香气若在从前,他必然觉得是暗香盈袖,怦然心动。然而现在闻到,却只感到莫名烦躁,这使他不得不放下筷子,一手扶了扶镜架,以掩饰满脸的不自在。
没想到白薇却比他想的还要敏感,看他放下筷子,便问道:“你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哦。”
“不,我没事。”他越来越焦躁,索性起身:“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白薇忧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然而贺飞章并没在意,飞快转身,穿过大半个饭馆钻进小小的卫生间。关上门,他立刻气息不稳,开始烦躁地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走来走去。
焦躁,憋闷,暴虐,以及一丝恐惧。
这些情绪瞬间侵袭他的感官系统,混乱又清晰。
卫生间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混杂有旁边厨房飘出来的油烟味,他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几步走到水池旁,他摘掉眼镜,快速打开水管,捧起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似乎这样便可以将他心中的躁火浇息一样。
“呼……”如此反复几次,贺飞章抬头,单手将额发全部向后捋。镜子里的青年睁着一双暴戾的双目,青筋在额角跳动,看起来危险又狰狞。
郝医生的治疗并不彻底。
贺飞章将左掌按在右手腕上,闭眼深呼吸,努力平复心中的躁动。
如果有活人在这里……门外就有很多……
“咚咚”身后传来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一个男声在外面喊:“哥们儿快点儿啊,我要等不及了!”
贺飞章呼吸一促,将手撑在墙上。
但就在这时,所有负面情绪突然一扫而空。仿佛刚才全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贺飞章有点迟钝的又吸了口气,身后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贺飞章慢慢从墙边站好,睁开眼,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接着他又慢条细理的将镜片上的水滴抹去,戴上,这才平静地转身开门。门外的男人捂着肚子进来:“哥们儿你也太慢了,唉我快憋不住了。”
贺飞章对他笑了笑:“抱歉。”
走回去的时候,他还在默默思考:真的是白薇身上的香味刺激了我吗,为什么我会对这味道产生反应?不,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白薇,那又是什么在诱发我内心的情绪?
急切,想要反抗爆发,又有恐惧。究竟是什么,能够引起这么些情绪的迸发呢。
直到回到座位,他仍想不出所以然。
作者有话要说: 叮!玩家贺飞章取得第一滴血!
叮!玩家贺飞章正在大杀特杀!
叮!玩家贺飞章已经无人能挡!
叮!玩家贺飞章超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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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包: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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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章安静如鸡:……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第12章
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病真的只是被遏制了,随时可能面临爆发的困境,搬去周放那里非常有必要。
如果不是因为长期旷课会被通报家长,他简直连学校都不敢来了。
这时,白薇看他鬓角还滴着水,便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担忧道:“你脸色真的很不好,上周还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飞章,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坏掉了吧。贺飞章心里自嘲,嘴上却只是说:“暑假不是出了趟门吗,水土不服吧。”
“小薇,我问你个事儿。”他心里有些忐忑,酝酿了一下说:“你觉得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啊?”白薇看了看他,莫名其妙:“你是问我你这新造型吗,丑得突破天际算不算?”
贺飞章无语,又引导她:“你不觉得我最近情绪不太好吗?”
白薇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看着他,小心地措辞:“我们是有一个暑假没见过了,陌生感确实有一点。飞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暑假去相亲那事儿……还生气啊?”
贺飞章:“……”
什么……在他每天去精神科医生那儿报道的时候,他的头顶已经不知不觉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吗?
屁的暴力倾向,他要是真有这病,怎么没把那男的给捅了。
他扶了扶眼镜:“等等,小薇,我觉得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一口,觉得比刚才冷静多了:“我们先来说说你相亲的事儿。”
“就,就去见了一面。”白薇殷勤地给他满上水,细声细语道:“我爸妈非要我去,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就去吃了个饭。我那天还给你说了,可你不回我信息,我一气之下就,嗯哼那什么了吗……”
贺飞章当然没有这段记忆了。他端着水杯,眯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