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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突然沉了沉。

    “怎么了?”陆笙看到他的脸色,心里一咯噔。她探头看着电脑屏幕,只见签表最顶部的名字是南歌。她愣了愣,继续往下看,第二个名字就是她,陆笙。

    不会这么巧吧?

    一般情况下,签表最顶部的位置是赛会的一号种子,最底部是二号种子。也就是说,这次“未来之星”青少年赛,南歌也参赛了,而且是作为北京分站赛的一号种子参赛。并且,他们又相遇了。

    时隔四年半,再次狭路相逢。

    怎么会这么巧呢?陆笙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问南风:“会不会是重名呢?”

    南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却说出了他的疑惑:“南歌现在已经打itf青少年赛了,以她的水平,不该来这种级别的比赛。”

    itf是“国际网球联合会”的简称,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城市举办大量比赛,有成年组的也有青少年组的,这些比赛能够提供正规的赛事积分,赚取积分才能提高排名。对青少年来说,itf排名是衡量一个小球员实力的最重要指标。

    如果一个小球员有着不错的itf排名,那么他/她基本不会来“未来之星”这种级别的比赛里打酱油。

    因此南风才感到困惑。南歌为什么要打这样一场比赛?

    就算她突然心血来潮报名了比赛,那么怎么会那么巧,刚好第一场比赛她就和陆笙对打?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呢?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南歌的笑声。

    南歌长大了,声线比小时候粗了许多,笑的时候,音色有些低,不太像个姑娘。南风轻轻皱一下眉头,说道,“别笑了。”

    笑声停止,南歌小声叫他,“哥哥。”语气却还像小时候那般,毫不掩饰讨好和撒娇的意图。

    南风深吸一口气,问道,“南歌,你到底想做什么?”

    “哥哥,我也想进省队嘛。”

    南风眯了眯眼睛。果然!

    南歌挖空心思跑到这里打比赛,目的就是为了阻挠陆笙进省队。而第一轮陆笙就和她遭遇,这多半也不是巧合。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多半是利用了抽签时的漏洞。

    今天他们没去现场抽签,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弄清楚。

    南歌没听到南风的回应,便笑问道,“哥哥,你生气了?”

    南风有点无奈,“南歌,你这是何必。”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个叫陆笙的家伙把你抢走了呢!哥哥,你不要她了,回来好不好?你回来,让我怎样都可以呀。”她还越说越委屈了。

    南风觉得她很不可理喻。他冷冷说道,“那就赛场上见吧。”

    他挂断电话时,见另外三人都在盯着他看,南风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丁小小摸了摸下巴,“南风,我觉得你妹妹她有点……额,鬼畜?”

    “就是神经病一个,”徐知遥总结道,“从前是,现在还是。教练我说实话你不要介意哦,你妹妹她有病啊,快带她看医生。早点治疗还能痊愈。”

    徐知遥对南歌怨念之深,并非只是缘于四年半前的那场遭遇。那之后南歌还来过几次树青体校,对树青上下极尽嘲讽挑衅之能事,卫校长他们知道这个女孩是南风的妹妹,也没敢拦着。南歌尤其讨厌陆笙,每见必骂。最过分的一次,她偷偷带了一个装着盐酸的矿泉水瓶,混在陆笙的那一堆矿泉水里,幸好南风及时发现。

    那次南风快气炸了,徐知遥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南教练。南风当场报了警,后来坚持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南歌。只是盐酸的浓度比较低,而且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南歌又没有年满14周岁,加上南争鸣的上下周旋,这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从那之后南风就和他父亲关系交恶,他再也没回过家。

    此刻徐知遥把这段往事讲给丁小小,丁小小听罢,忍不住骂道:“我靠!一家子贱人啊!”骂完才发觉不太妥当,她掩着嘴巴说道,“不好意思哦南风,不是说你。”

    “没事。”南风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陆笙,发觉她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看起来有些担忧。

    “陆笙,”南风叫她,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你现在的实力和南歌还有一点差距。明天放开打。”

    潜台词是,反正你也打不过她,明天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陆笙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

    分站赛的第一天就有陆笙的比赛。

    南风其实对这场比赛并没有太高期待,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陆笙不要像上次那样走神了。然而结果就是,陆笙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稳定——稳定地走神着。

    他很不能理解。

    第一盘,陆笙0-6输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南风知道陆笙和南歌的实力有差距,但差距绝不会如此大,大到她直接被南歌剃光的程度。

    看台上,连最喧闹的丁小小和徐知遥都沉默了。

    南风不想承认,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第二盘开始,陆笙却突然在自己的发球局打了南歌一个措手不及,一次deuce都没打就拿下一局。

    丁小小和徐知遥都有点惊讶。丁小小问道,“为、为什么会这样?”

    南风看着陆笙修长的身影,他突然恍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有一个解释。”

    丁小小忙问道:“什么?”

    他却没有再说话。

    丁小小和徐知遥都受不了了,“喂喂喂不要卖关子啊!”心里像是有个小仓鼠在挠,好想知道答案!

    南风却偏不告诉他们答案。

    接下来陆笙打得气势十足,尽管还是在走神,但她很敏锐地抓住了南歌大开大合的球路,打乱对手节奏,抓住机会猛攻,后来还破了一次南歌的发球局,最后以6-4赢得了这一盘。

    “好耶!!!”丁小小和徐知遥都忘记南风刚才的关子,激动地又开始给陆笙加油。

    南风却摇头叹了口气。陆笙险中求胜,可一不可再。下一盘她的胜算不会太大。

    果然,第三盘南歌调整了状态,找回节奏,陆笙没吃到什么好果子,3-6落败。

    握手的时候,南歌笑得春风得意,嘲陆笙道:“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手下败将!”

    陆笙抿了抿嘴,答道:“四年前我在你手下毫无胜算,现在我能赢你一盘。如果我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一定是你退步了。杀人犯!”

    “你……!”南歌气得够呛。

    陆笙去看台找南风他们,南风见到她时,挑眉问道:“第一盘是故意输的?”

    他眼睛亮亮的,盛着笑意,十里桃花一般的笑,让她有些赧然。她移开视线,点了点头,“嗯。”

    南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