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自己额上的汗。穆舟见她动作,香风浮动,又有些意动,手才不安分的揽着寻仙的腰,就被那人敲打了一下。“你不嫌热啊!”
寻仙娇横的瞪了穆舟一眼,自己起身穿了衣裳。
穆舟道:“你这样嫌热,岂不是碰着再热的天更不能近你身半分了?”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带了几分愁苦。
寻仙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穆公子要打地铺,我也不反对。”夏日里的衣裳多事薄纱制成,显得人袅娜娉婷。
穆舟也跟着起身,伸手抱着她,在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那可不成,你要是这样嫌热,咱们买一座冰窖,在里头试试……也不错。”
寻仙脸上发红,“你也太……没羞没躁了!”话音里头不自觉带了几分娇软。
穆舟手中握着的腰肢纤纤,不堪一握,这样的美人在怀要羞要躁做什么?
等用过了朝饭,引录急匆匆的进来,“小姐,昨个何嬷嬷又出去了,这回总算是让咱们的人跟上了!”
寻仙面上一喜,“那人在哪儿?”
引录道:“小姐可想不到,那人就在葫芦巷里住着,隔开咱们这也不过就是五六条街。可恨那何嬷嬷每回都往城外绕,奴婢还真以为人是住在外头的。”
穆舟正搁下筷子,用净帕擦了擦嘴角,听见引录这样答话,开口问:“你这是在查方家什么人?”
袖袖在一旁收拾碗筷,便顺嘴提了一句:“以后有姑爷在了,也不必让引录这样跑断腿了。”
“就是方府里的一个老嬷嬷。你还记得曾经我让你去大牢救下的那个崔海吗?”寻仙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他。
穆舟点头,“那回大赦之后我就安排他住处。”
寻仙道:“那崔海曾经有一种药粉,那药粉就是出自方府那个嬷嬷之手。何嬷嬷制这药粉原本是解毒之用,当年的方如墨就是中的这种毒。我怀疑……那何嬷嬷时常去探望的那个晚辈就和方如墨有关系。只是崔海那本死活不肯透露那女子的下落,我想着何嬷嬷肯定要制药给她,所以就让人跟着了。”
“那人和方如墨有关?”穆舟稍稍沉默了片刻,眉头稍稍拧着像是再想那事。
寻仙想起了当日崔绪那些的话,就推测了他和那女子恐怕都有关联。如今她既然要和崔绪联手,自然先要找到个能拿捏他的事。思来想去,那女子的身份可疑。
“对了,那崔海你打算好了要怎么处置了没?”穆舟忽然开口问。
寻仙对他到底有些不忍,他那亲娘和妹子都在方家送了命,何苦还要将他牵扯入其中来。当初寻仙这样保全他,事后也不用此人,也有这样的原因在里头。如今的方家,崔海这个外因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也根本没必要牵扯他进来。
穆舟看她眸光闪烁着不说话,便知道她在犹豫,只是如今再也不像当日月下庙时候一样咄咄强势的逼着她了。心思一转,柔声道:“那人现在何处?不如让我先去看下。”
寻仙一思量,这事也只有穆舟去办最妥当,点了点头让引录将那地址说了清楚。
穆舟还未出去一会,后脚就有人跟着来拜访了。
袖袖进了屋子,皱着眉低声道:“小姐,崔管事来了?”
寻仙夏日里最爱犯困,方才支着脑袋在床边打盹,听见这话心中微微起了诧异,睁开眼道:“让他进来。”
崔绪在外头院子里站了会,冷玉似的脸上晒出了些许绯红,见到寻仙时候语气疏远的唤了一声:“四小姐。”神情冷峻,眉眼之中不带分毫的温度。
“崔管事坐。”寻仙嘴角带着丝丝寒暄的笑意,抬手指了自己侧面的椅子。
崔绪低着眉眼,“临着方府的几间宅子都已经打穿了,二太太让我来问问四小姐有什么不便的,若是没有今个下午就要喊人开墙了。”
寻仙说话的语气也随意,挑着眉问道:“怎么这事交代给二太太过问了吗?”
崔绪道:“四小姐前两日也回过门,更何况苏妈妈还在枕云院呆着,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发生的事。”
“知道是知道……”寻仙故意拖长了声音,抬眼在不远处这人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只是许多事情还不如直接问崔管事来得清楚明白。旁的不说,就说那小光庙的金身菩萨那事,怕没有人比崔管事知道得更清楚。”
“我原先也以为这尸体是一早就塑在里头的,可越想越觉得不大可能。若那个真是方如墨的心上人,就是方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还能任由他在那吃着方家的香火?”
崔绪倏然一笑,这才脸上露出了点带着生气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样冷冰冰的了。“这你倒是没说错。方家老太太没腿段之前日日都在小光庙念经,怎么可能让自己这几十年都拜那样个东西?不错,这尸身就是我偷偷塑进那菩萨里头的。”
“……”寻仙想起当日见到的那菩萨原本体态就有些异常,心中有所猜想就直接问了出来,“难道是小光庙先前翻新过才让你有了机会在菩萨像上做手脚?”
崔绪嘴角衔笑算是默认了这事。寻仙却忍不住担忧,“你这样做,难保不会让老太太那边疑心。纵是一时吓唬了他们又如何?”
“吓唬?”崔绪冷笑了一声,“我要做的事从来都不是吓唬这样简单,方家亏欠自当一笔笔还回来。眼看着那老不死的时日不多,我若是再拖下去岂不是枉费了之前的一番心机?”
寻仙默然瞧着她,他那身上背负血海深仇,自己何尝不是,异地而想也实在没劝阻他的理由。“那……尸体呢?”
崔绪道:“已经叫人送去圆通寺了,那两个老家伙怎么可能留着在方家。”
寻仙轻轻吸了口气,缄默不语。
崔绪见她长睫低垂,漆黑的阴影投落在眼下,似乎是在凝神细想着什么,纤弱娇俏的模样。他轻轻握紧了拳头,胸腔里的悲戚在慢慢激荡,头一次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是怎样的。他进府这么多年,原本一切都可以徐徐图之,可这几日却愈发觉得心绪烦乱,恨不得立即搅得这方家天翻地覆不安生。月下庙的干尸又忽然不见,他几乎翻遍整个方家都找不到,所以才出了这招敲山震虎。他受够了这些人,只想狠狠戳穿他们的假面目。
崔绪忽然一笑,“知道当日在你院中埋下压胜之物、种下招阴槐树的是何人吗?”
?
☆、反复证【第一更】
? “谁?”寻仙心里头咯噔,立即抬起头问。
崔绪轻蔑地挑起嘴角:“总归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寻仙皱眉,心里头已经在想崔绪说的这话到底是指的谁,略有急乱说道:“别在这卖关子,既然你知道了又故意在我面前提起,怎么还不干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