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时常在睡梦中就喃喃这些。
寻仙脑中“轰”的一声,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竟然扣住了这封信的是楚云中!她曾经还未被关到遮岛前写过两封书信来方家求救,可都是石沉大海。原来……竟然是被楚云中扣住了!寻仙浑身都在轻轻颤栗着,她紧咬着牙齿在咯咯作响,口齿间不知为何弥散了血腥气味,反复碾磨着她的怨恨。
竟然是楚云中!
原来早那个时候,她对自己早就没了半点情分,甚至是……恨不能将自己推进深渊!
“一封还是两封?”
喜婆骇然,几乎是脱口道:“一封!奴婢记得清楚是一封!”
那就不对了……寻仙深吸了口气,那就是除了楚云中,还有一个人扣了自己的信。然而,光是知道了这点就已经是震得她五内都碎裂了一般。怎么会是楚云中,这样可怕的人?怎么才能做到知晓她的下落却扣了信,却还的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到处去找她?
甚至到了之前她被老太太赶出方家的时候,她还在为着那一点一同长大姐妹情谊而对她动过恻隐之心。呵——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妇人之仁!她早被楚云中推进了泥潭深渊,却不自知!
遮岛上多少个恨不能去死的日夜,她所惦念的好姐妹早已湮灭了!
引录从未见过这样方寻仙,一时不知所措的望着苏妈妈,挨近了低声道:“苏妈妈,你看……你看小姐怎么了?”
苏妈妈没有理会她,只是过去寻仙身边,捧住了她的手声音慈声说道:“小姐要是身子不舒服,咱们过两日再问这事情。”
寻仙定了定神,摇头低声道:“不用……我没事。”她低着头,淡粉色的薄唇嗫喏了两下,似乎在安慰着自己。再抬起头时候,脸上已经打了不可挪转的坚定。“后来呢!还有什么!”
喜婆见原先还说话娇软的四小姐的忽然变了语调,细听之下低低的沉沉的,像是带着许多浓烈在里头。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急忙说道:“奴婢还知道……四小姐被接回府的前几日的夜里,曾有人偷偷来院子栽了棵树。奴婢是第二日悄悄去看了才确定这事,地上散落了几小块新土。那树是槐树,原本我指望着告诉云中小姐,那知道后来云中小姐一直不回,就将这事情耽搁了下来。”
寻仙心中波澜迭起,她深吸了口气,郑重的低声又问了一遍:“你说院子里头被挖出的那槐树,是有人在我回来前几日刚移栽来的?”
喜婆哆哆嗦嗦的点着头。
寻仙不由得将身子稍稍向前倾了几分,肃着脸又问道:“究竟这些是你编撰出的,还是有人在你背后指使?”
“小姐明察,奴婢绝不敢啊!……”喜婆面上血色全无,再哭着朝着方寻仙磕了几个头。她那日见了满祥嫂的狰狞死状,终日里惶惶不安,只怕也落得他一样的下场,哪里还敢编排胡话。“那金林嫂是云中小姐身边的人,虽然年前辞工回乡了,小姐若是想查找她回来就晓得奴婢那些话都不假。那……那槐树……”
苏妈妈心道若真是半夜有人避开耳目做的那事情,这婆子再有人去证明,倒也稀奇了。她见寻仙这会情绪不稳,便稍弯了腰说道:“小姐,该回去了,身子还虚着不该外头这样长时间。”
寻仙知苏妈妈这是在提醒自己,遂点了头,柔顺的应下了这事。她起身往外走,又朝着里头呆呆立着的引录看了眼,“你也来。”
引录大约有半个月没进过四小姐的屋子了,此番才审了小厨房的那个婆子,再被唤了进来心内忐忑。她向来自持稳重,可这时候也心慌得没个主张。“小姐……”
已经回了自己小阁,寻仙也不再端着神情,倏然松懈露出重重倦怠之色。“你这些日子都在外头管事,可有察觉院子里有什么异常地方的?”
“小姐……”引录脸上满是忧色,紧皱着两道浓眉。她再是迟钝,也该察觉到了这三房并不太平。先前一直在屋外做事情,一是因为觉得小姐并不十分相信自己,索性远离了这些。二是……翡翠离得无声无息,她不知翡翠到底因为何事,心中到底也害怕。
“好了,既然你都听了喜婆那番话,又认得金林嫂……”寻仙的话还没说完,引录便立即道:“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寻仙目光凝然的看着她,见她眉眼之间都是恳切,这才点了头。引录不像袖袖和苏妈妈是旧人,寻仙先前置她不理就是想看她是不是能沉得住气。到了今日,她身边只有两人可用到底人手不足,要再有一人能在外头办事才好。“我才回府就生了一连串的事,你往后做事要加倍谨慎小心。”
引录跪了下去,神情真挚不见丝毫闪烁不定,“小姐肯信奴婢,奴婢定不负小姐。”?
☆、问底细
? 等引录退下后,寻仙径自一人坐了会。方才喜婆的一席话中,透露出了太多的讯息。头一个就是那槐树的事情,原先她以为是槐树和树下的厌胜之物恐怕是楚云中所为。可听她这样说,却又觉得像是另外有人知晓她们两个人即将再度共同生活在枕云院中,而刻意埋下两人未来嫌隙的种子一样。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她?
寻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除了楚云中扣下的一封信,还有另外一封到底是在谁那?再这方家府里头,到底是谁,同她有这样大的冤仇。她原本只以为方家在玉匣的事情上推了她爹娘出去挡祸,却万万没有想到,三年过后的今天,仍然还有人藏在背地里对她也虎视眈眈着。
苏妈妈处理玩喜婆的事情,便进来看寻仙,见她面色不佳,想了想开口问道:“小姐方才是吩咐了引录去办事了吗?”
寻仙抬起头,平淡道:“恩。前两日苏妈妈不也同我说她很是沉稳,可以信任吗?”
苏妈妈点了点头,可到底眼中含着几分担忧,“我原还想让小姐再看看她一段时日,等这喜婆的事情过去了再说。”
寻仙却道:“眼下那事情她都知道了,索性也并不是什么紧要得不能让她知晓的。何况若是要去出府,袖袖同你都不方便。她原先就是一等大丫头,又认得金林嫂,出去寻人正合适。”
苏妈妈想了想再没有在这事情上发表看法,转而是将喜婆那的事情又回禀了一遍:“人如今关在她自己屋子里头,三餐都叫人送进去,小姐还有旁的要吩咐的吗?”
寻仙心知苏妈妈来的这些日子里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做事情向来分寸,自己也少花了许多心思。遂感激朝着道:“这事情多亏了苏妈妈了。”
苏妈妈叹了口气,看着寻仙消瘦的身形感慨动容了道:“小姐受了这样大的苦,老奴能为小姐做的也就只有看好这院子。那日中毒,小姐这样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