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开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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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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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满祥嫂从昨日的知道了是自己儿子被扭送到了官府,自然是心急如焚,又在二太太面前的哭着求了许久。那二太太都不肯说松口,只是一个劲的骂是自己儿子惹祸。只说如今闹到了官府去,又是五爷亲自去指认的,她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兜兜转转之间又叫她碰见了小女冠的指点,说要去枕云院向四小姐求情。
满祥嫂素日与那方寻仙有没个什么交情,正踌躇着如何是好的事情,竟迎面碰见了贺陈氏。那贺陈氏也没留心前头有人,直到被她拦住了在面前,才惊了一跳。
满祥嫂记得她昨日曾经答应了要帮她一把,如今自己这是半点力都使不上了,一颗心都盼着这贺陈氏能得上力。她素来是二太太屋里的一把手,府中里里外外也都是对自己奉承巴结,还从未这样对人陪着小心翼翼过。“贺大姐,你看我那小孽障的事情如何了?”
那贺陈氏昨日去姨太太那,见她是不愿搭理那事情所以自己也没开口提。这会这平日里趾高气昂满祥嫂,也在自己哈腰点头心中觉得十分受用,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许多。她双臂抱在胸前,来来回回打量了满祥嫂几样,鼻中哼了一声。“你那儿子自己个儿做得好事,得了五爷身边的好差事,做事也这样不谨慎,这叫我如何跟姨太太开口?”
那满祥嫂已经知道了方怀云昨个已经去过了县衙,正是他也从旁做了证。整个胸臆间像是被什么揪了又揪,情急之下哭出了声来。她哪里不晓得,就是这事情闹得太大了,若是私底下还好说,这又是牵扯到了官府又是五爷作证。姨太太那房如今在方家是个什么地位,人人都知晓,因而那二太太说什么也不肯帮她心肝宝儿一把。
二太太只消将那些金银都的还上了,她也好去让放人。除此之外就不肯再松口。这算起来也有一千五百多两的银子,天大的数,抵得上方家上上下下一年各种花销了。即便是她砸锅卖铁也卖不出这样大笔的银子。
满祥嫂哭着道:“贺大姐那可要帮帮我儿,家里头就这么个儿子,还指望着他将来给立门户呢。这人要是抓去了牢房里头,也不知是要关上几年。”
贺陈氏心中满是鄙夷,心道就这秉性的儿子要了等于没要,还指望能顶立门户呢!可她面上却不将这事情显露出来,拍了拍满祥嫂揪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背道:“如今上头主子们都是这么个态度,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能耐?且说着这两年,我日子又哪里过得好了,不过是在府里头赖着混口饭吃罢了……”
满祥嫂猛的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连忙退下手中一对玉石镯子递了过去,“贺大姐,我也知道这事情叫你为难的很,可如今满府里也不知道是求谁才好,要是再拖延需些,也不知道我……我那孽障在大牢里头会不会受苦。”
那贺陈氏手中捏了捏那两只镯子,不慌不忙的塞到了自己袖子里头。又瞧了一眼哭得死后死去活来的满祥嫂,脸上多了几分亲近:“既然这府里头你谁也求不得,不如大胆去求求姨太太。你们是不知道姨太太,平日里看着不好亲近,可心却是顶软。再叫姨太太出面劝劝五爷,只消五爷去官府撤了那状子,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那二太太哪里还能揪着这事情不放?”
满祥嫂听后耳中一亮,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我也只能去求姨太太了。”说完之后又对贺陈氏一番千万万谢,只觉得这是唯一的一条光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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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枕云院中,尤氏另是为了番事情焦头烂额着,原本她昨个下午是寻方寻仙那丫头晦气的,却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吃了一肚子气。如今在这屋子里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颗心像是被滚烫的油慢慢煎熬着一样。
骆妈妈立在旁边不敢出大气,“姨太太,看样子今个晚上不能再下雨了,那妍姐儿是不是也今个晚上出殡?”
尤氏道:“你们还不快快去准备妥当了。”
骆妈妈心中嘀咕,原本自己也是准备好了,不过是昨晚一场大雨才推迟而来出殡,怎么这事情又怪赖在自己头上了。她素来清楚尤氏的脾气,又赔着十二分的小心道:“那先前拿哭丧棒的人,姨太太可选好了?”
尤氏脸上一白,此事又是戳中了她的短处。原本是计划着让方寻仙去拿,而陵墓在郊外,这漆黑深夜也是荒郊野外,若是出点什么事情也挂不得自己头上。原本死老太婆跌了一跤正是称了她的心意,把这事情交给了自己去全权处置。呵……到底没有想到,一个极好的机会竟动不到那小贱人分毫。
婆子打量着她的脸色,这事情她也去费心安排了,怎么见姨太太回来后就面色不佳,难道是……没有指定那方寻仙来捧哭丧棒?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姨太太,若是没开道人可怎么是好?”
尤氏猖狂,转念又想到了一人,冷笑着道:“有什么好不好,她不成,府里总还有成的人!”正想着这事儿,外头来有丫鬟禀道:“姨太太,二太太房里的,满祥嫂求见。”
尤氏闻言皱了皱眉,低声道:“她来做什么?”她和二房的人一向无甚牵连,想了想只可能是为了她的儿子安宝。如今尤氏头疼方妍妍出殡的事情还来不及,哪有什么功夫来应对她一个下人。遂问道站在近处的婆子道:“那些风声你都传出去了吗?她怎么来这里?”
那婆子点头,起先也是满脸的惊讶,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另外一种可能,凑到跟前道:“正有肯能是听见了那风声才来求姨太太帮忙呢,不论什么姨太太见见她总归是不妨事的,应不应事情还不是过会姨太太自己掂量拿主意的?”
尤氏想了下倒也是这样,忽然眼中一亮,叫了人进来。
那满祥嫂拘谨着进来,见到尤氏立即跪了下来,“求姨太太可怜,好叫我儿能有条活路。”声音之中打着颤,显然还处在悲痛中。
尤氏不耐烦的挪开了视线,她身边的骆婆子立即接口道:“瞧你这样说的,就好像是我家姨太太要诚心要你儿子命一样,要我说这合该是你那宝贝儿子自己作出来的。若不是平日手脚不干净,哪能让人抓了丢去县衙?”
满祥嫂哭着道:“自是知道他活该,可求姨太太发发善心饶过他一命吧。若是他能平安,我就是……给姨太太当牛做马也是好的。”她一个妇人身子长得丰腴,此时跪在尤氏面前哭得浑身发抖,尤氏看她只如是一团肥肉,根本不原意多看一眼。
然而她这样说,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当真是当牛做马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满祥嫂抬起头,她一心惦记着如今被关押在县衙内的儿子。听见尤氏的话似乎有些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