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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入神,方才我在外头同你打招呼竟也没瞧见。”方言苇捂着嘴笑道,她声音自是婉转动人。说着,便走到了方寻仙身旁,沿着她看着方向瞥了过去。

    “三姐怎么来了?”方寻仙带了几分诧异,只将一只捂在手里的手炉塞了过去,“三姐身子不好,到底外头春寒冻骨。”

    “我倒是瞧什么,不过几个婆子护院做活,也值得你这般入神。”方言苇收回目光并不接那香炉,推回了方寻仙手中,“我这几日来身子爽快了不少,先前原是怕病气过人才常躲在屋子里头,不好又哪里敢轻易到你这来。倒是你,那夜当真是吓人得紧,仍要好好养着。”

    方寻仙将她的话一琢磨,却体会到里头许多关健,难道她心思缜密一句话中也要说出这样的面面俱到。“三姐说的哪里话?”方寻仙笑得娇软无邪,亲密的偎着方言苇的手臂,“能和三姐一块呆着,我才最高兴,三姐又不是不知这府中也没几个人是我能说得上话的。”

    “府里头原是冷清的。”方言苇在临近的木雕花椅上,此话一出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寻仙纳罕,“三姐有话要说?”

    “我倒听我娘说了,老太太说府里人少,便不让五叔去外头书院读书了,要在咱们府里头辟块地方当学堂。”方言苇手中捏着一把苏绣的檀香扇,便用扇子戳了戳寻仙,笑言道:“我来时见到有泥瓦工进出,想是这事情已经敲定了,到时候开了学堂,四妹妹大约便不觉得没有人说话解乏了。”

    寻仙皱了皱眉,一脸的愁苦相,“三姐说五叔吗?咱们虽说年岁相仿,到底差着辈分呢。何况……”

    “事都过去了,你也别总郁在里头。”方言苇摆出长姐的威仪宽慰了两句,才想起来被她带偏了话,遂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不止五叔,四叔的一房人过不了多少时日也要回了。等学堂开起来,还要从府外接进来几个人一道陪着五叔做学问。”

    话到此处,寻仙也就约莫知道了。那日小叶子曾说,老太太着意要招婿,原来竟然是以这样的名目。她目光落在方言苇脸上,似乎是盯着她看,带了几分惊奇。

    方言苇见此情状,只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下意识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

    寻仙噗嗤一笑,“三姐想一道去学堂读书吗?可寻仙速来惫懒,宁可在自己这小屋里头倚着发呆总也是舒坦的。”说话时,她身子已经娇娇软软的倚向了旁边的窗台,吃吃娇娇的笑着。

    方言苇见她这般轻浮模样,却稍带稚气未脱,眉目生得含情动人,面如桃花傅粉,当真是玉一般的人物。饶是她这些年见过临近大大小小官家望族的小姐,也没一个比眼前此人更标致的了。只可惜……美则美矣,却是少了玲珑心肝的蠢人。方言苇稍稍一念此,才起的抑郁不快也就消了下去,拿着扇面遮了半张脸抿嘴一笑。“你惯会偷懒,可这事情可又由不得你。”

    正这时候,外头有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咋咋呼呼的嚷道:“寻仙姐姐!告诉你个好大的消息!”

    来的是安宝,手里头捏着块白糖米糕,一入内见方言苇也在,兴致就低下来了许多,闷声道:“三小姐也在。”

    方言苇只略微笑了笑,手中轻轻摇着那柄檀香扇,扇出一缕缕幽细的香气。而后又不咸不淡的问道:“满祥嫂今日去外头采办春日的衣料,你怎地没跟着去。”

    安宝眉头稍皱了皱,撇着嘴道:“她是二房太太跟前的人,做到也是二房太太吩咐的事情,我不过是五爷身旁的小厮,没的去做这些到叫人以为我要在二太太面前献宝。”

    方言苇也不恼,只是垂着眉眼笑着,越发显得矜贵温柔。

    安宝素是不喜欢这位三小姐的,他在后院厮混,各院的丫鬟都是姐妹一般玩,哪里会不晓得这个知书达理的三小姐不过是平日做的表面功夫罢了,私下打骂处置比姨太太那边还要厉害。安宝嫌这人假的厉害,生不亲近来,平日去她娘那里也只呆在她屋子里头,轻易不去招惹她的。

    “你先前说的什么消息?这样兴冲冲的?”方寻仙问道。

    安宝将手中的半块糖糕囫囵塞在嘴里头,“方才出去,你猜我遇见谁了?”

    方寻仙含着笑想了片刻,着实想不出来,便斜着眼瞪他佯装怒道:“你想说便说,没的让我猜,我猜不出来。”

    安宝甚是喜欢方寻仙,便过去腻在她身边道:“我方才看见崔绪往带了几个小厮套了辆马车往外头去了。”

    寻仙绞着一络青丝,漫步经心的回道:“他是府里头的大管事,自是要忙进忙出的。”

    方言苇抬头睨了她一眼,心道她竟还不知此事?怪不得还能这般不动声色,一念至此又生出些可怜她的软心肠来。一个孤女在这方家大宅里头过得又哪能她这般顺心如意。

    “咦……寻仙姐姐不知道吗?”安宝睁大了眼,他养得也是细皮嫩肉模样白净,也是年岁小尚未长开,瞧着十分清爽,姐姐妹妹的喊起来也不叫人生厌。“云中姐回来了。”

    楚云中?方寻仙怔愣了片刻,继而噙着笑软软糯糯的问道:“几时回来?”

    “那崔绪正是带着人去接他们呢,听说之前他们的马车行至山路旁不知怎地受了惊,险些落下悬崖摔死,如今崔绪去接怕也要在那处山庙休整一晚,算来恐怕明日饭后才会到,到底也不知有人死伤了没。”

    寻仙听着沉吟不语,隔了片刻才斜着头问道:“你方才所说的他们是谁?”她头上斜斜的插着了一只珠钗,坠下的珠子便来回晃动个不歇。

    “还有陆家哥哥。”

    方言苇先前一直笑语晏晏的人忽然煞白了脸色,竟也动了几分恻隐,只用扇子拍了安宝道:“没地说这些来吓唬人。”

    陆衡玉。

    寻仙只觉得心中许多旧事都被这三个字给勾了出来,她不禁在心里头又重新喃喃了几通,犹如钝刀割肉,闷闷的疼。陆衡玉。

    “他们怎么在一处的?”

    安宝不疑有他,便脱口道:“寻仙姐姐你三年不在自然不清楚,这几年云中姐为了找你带了几人各处寻,陆家哥哥也时常一道的。”

    为了寻找她……寻仙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绞着发的手指有些发僵,扯得头发生疼。她失踪三年,他们寻她。可那个地方,又岂会是能被轻易寻见的,更何况,即便是找到了,也根本没可能将她从那里头带出来。

    安宝这会打量着寻仙,见她脸色发青发白,手上劲大得很浑然不知痛似得绞自己的头发,才晓得她不对劲。“你……”他想起了之前府里的传闻,只当她那晚上吓丢了魂,这才这般反复无常。

    却是方言苇连着唤了她两声。当年陆衡玉与她这个四妹如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