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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时,只见白逸右臂抬起,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竟生生插入了城墙的石缝之中!

    那城墙修建得何其牢固,白逸能已一杆长/枪插入其中,实在是千斤之力。这一来,二人就晃晃悠悠地挂在了半空中。青岚心跳如雷,连声喘气,而白逸又双手一松,复又向下坠落。

    中途减缓了下坠速度,二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虽筋骨生疼,却性命之忧,而落地之前,白逸还不望翻转身子,让青岚落在自己身上。

    青岚从他怀中爬出来,只见白逸面色惨白,双目轻阖,也不知生死,心头一慌,哭道:“你怎么样,你不能死,白逸……”

    白逸感到一滴滚烫的勒住落在脸上,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只见青岚凝眸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心爱怜,一时受宠若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道:“微臣该死,让殿下担忧了。”

    青岚见他无事,大喜过望,正此时,忽见城门敞开,无数叛军从城内涌出,为首的是百余骑骑兵,纵马而来,有如山崩呼啸。白逸不慌不忙,一把抱起青岚,飞身跨上一匹战马,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不料那马儿认主,竟不肯驯服,前蹄抬起,晃动身子,企图将二人摔下。就在这电光火之间,城墙上的弓箭手已布开弓阵,羽箭如密雨般向二人射来。白逸当下调转马头,将青岚护在身前,手肘砸向马颈,那马儿吃痛,又挣脱不开,只得乖乖撒蹄奔去。

    青岚心跳如雷,只觉羽箭不停从耳畔飞过,马儿有如风驰电掣一般,载着二人飞奔而去。

    ☆、雪山

    一口气跑出了二十余里,白逸才稍微放缓了马速。他平复了呼吸,道:“殿下,前面就是龙雪山了。”

    青岚抬起头,只见一座巍峨高山伫立眼前,云雾缭绕,浩渺无踪。两侧峰峦叠嶂,峰顶积满白雪,寒风扑面,凉气森森。心中一时怅然,这就自己将要度过一生地方么?一瞬间,不知是悲是伤,是痛是痴,就这么呆呆地看住了。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青岚回过头,只见白逸紧抿着嘴唇,面白如纸,冷汗涔涔,似忍受着极大痛苦,惊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白逸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突然身子一歪,从马上栽了下去。

    “白将军!”青岚失声惊呼,赶忙也下了马,将他扶起。忽觉手心一股湿粘,反过来一看,竟沾了满手的鲜血。

    青岚魂飞魄散,将白逸翻转过来,只见他后心插着两枚羽箭,伤口外翻,血肉狰狞,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她镇定心神,先牵过战马,将它绑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又将白逸拖到避风口,捡起一块雪团,将伤口周围擦洗干净。

    白逸本来已经痛晕过去,忽觉后心一凉,不由又睁开了眼睛。只见青岚垂着眸,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擦拭伤口,小巧的鼻尖上挂着一滴汗珠,白嫩晶莹,宛若荷花上的一滴晨露。

    白逸望着这绝色容颜,心尖一跳,一时竟忘了疼痛,呆呆看着。青岚见他转醒,忙用袖口为他擦了擦汗,道:“你醒了?可痛得厉害么?”

    白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公主怀抱里,吓得连滚带爬,躲开老远,道:“臣罪该万死,不该……不该在公主面前晕厥。”

    他似乎不知该如何谢罪,只好找了个古怪的理由。青岚一时又气又笑,道:“真是胡说,晕厥这种事儿,岂是由你控制的?莫不是你说晕就晕,说不晕就不晕么?”

    白逸被她打趣,俊脸一红,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青岚道:“你别逞强了,快过来,我帮你将羽箭□□。”

    哪知白逸听了,反而退后两步,惶恐道:“这等粗鄙之事,臣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劳烦殿下动手。”

    青岚哭笑不得,道:“你自己来?你怎么来?那羽箭插在后头,莫不是你后边也长了只手么?”

    白逸有些为难,可想到让高高在上的公主为自己治伤,还是万万不能,只好杵在那里不说话。青岚见他不语,蓦地有些恼火,气道:“我让你过来呢,听见没有!”

    白逸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火,呆了一瞬,只好小心翼翼地走到青岚面前,青岚拉着他的胳膊坐下,仔细看了看伤口处的箭头,道:“白将军,你忍着些,我要动手了。”

    白逸“嗯”了一声,青岚捡起地上的长.枪,用枪头卡住箭钩,猛一用力,随着一缕鲜血喷出,羽箭“咣”的一声,落在地上。

    羽箭上都生有倒钩,这一拔,生生带出一块皮肉,饶是白逸武勇,也忍不住一声惨叫,后脊肌肉紧绷,冷汗如雨。

    青岚知他痛得厉害,心头一软,柔声道:“疼得厉害?”

    白逸咬紧牙关,沉声道:“臣不该在殿下面前喊叫,惊扰了公主殿下,罪该万死!”

    青岚知道他这性子一时半刻也改不了了,轻叹一声,道:“疼了就该喊叫才对,何况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人儿么?喊几声就被震坏了?”

    白逸诚惶诚恐,无暇细想“玻璃”是个什么东西,青岚又扳过他的肩膀,道:“还有一只,白将军,你且忍着些。”

    白逸点点头,青岚又拿起枪头,“咔”的一声,将另一枚羽箭也拔了出来。

    白逸剧痛入心,他紧紧抓着地上泥土,将十根指节抓得发白,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青岚知道他是不想吓到自己,暗暗叹了口气。羽箭拔出后,鲜血不停从伤口涌出,将铠甲染得鲜红。青岚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景,胃里不由一阵翻江倒海,可如今已不容她逃避,当下鼓起勇气,撕下半截衣襟,包扎伤口。

    不一会儿,血已渐渐止住,青岚松了口气,道:“叛军一时半刻恐追不到这里,你先歇歇吧。”

    “谢……谢殿下。”白逸这才拖着虚弱的身子,靠着一处石壁坐下。

    歇了一会儿,白逸的神色回复了些,青岚又问道:“这群叛军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同朝廷作对?”

    白逸微一沉思,道:“瞧他们的模样,像是党羌族人,可论起作战手法,又不知高明多少,我一时也猜不出他们的来历。看来泰州已经沦陷多时了,朝廷竟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实在奇怪。”

    青岚点了点头,道:“看来他们是收到了我们会到泰州的消息,才设下埋伏,引君入瓮。只不知原来的泰州军和益阳郡守都去了哪里?”

    白逸皱眉道:“益阳沦陷,想必郡守也是凶多吉少。只是叛军攻打益阳,益阳郡守必然会上书请兵增援,莫非是被什么人拦下了?军情牒文一式三分,沿途皆有驿站接应,此人竟能无声无息扣下,还真是手眼通天。”

    青岚甚觉疑惑,道:“咱们从天水郡赶到益阳郡,不过百里,可天水郡依然一片宁静,显然对益阳兵变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