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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蓦地笼罩了整个屋子,萦绕着点点星光,海棠苑内外岚音寂寂,悄然无声。

    青岚悄悄睁开眼,月光透着乌红的纱窗洒进来,照在宋氏的脸上,显得她英气的脸庞出奇温和,她侧卧炕上,守着青岚,带着浓浓的母性气息。那一瞬间,青岚有些恍惚,只觉宋氏的脸和母亲渐渐重合,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青岚闭上双眼,闻着鼻端那若有若无的蔷薇花的馨香,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感谢上苍,无论在那个时空,她终究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吹风

    何姨娘挨打一事已经过去,各房的反应各不相同。宋氏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整日里掰着指头计算,还要在海棠苑里关上几天。

    而何姨娘的梨香苑里,却另是一番景象。

    何姨娘虽只被打了两下,可她自小身娇肉贵,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叫丫鬟宝珠涂了冷玉膏,就抱着个香薰引枕,歪在炕上大骂宋氏。唐老太太叫人送来饭菜,她也一脚踹翻在地,汁水流得到处都是,宝珠不敢多言,只抽噎着趴在地上收拾。

    “老东西的心真是让狗啃了,歪到哪边去了?那个贱人不过生了个小贱种,就当成个宝似的护着!明媒正娶的又如何,哼,说什么宠妾灭妻,天理不容,不宠着我,凭她能给老爷生出哥儿来么?哎呦……”何姨娘骂着,牵动了伤口,痛得一阵呻、吟,宝珠忙过去帮她查看,又被她一脚踹开,“滚开,没用的东西!”

    正发着火,忽听得院子里脚步声响,婆子故意提高嗓门喊道:“三爷来了!”

    何姨娘立马来了精神,呵斥道:“快、快,把东西都收拾好……”说倒这里,眼珠一转,又道:“将那半碗洒了的翡翠荷叶圆子汤留下!”

    宝珠一惊,不知她又打什么主意,一抬头,正对上何姨娘锐利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依言做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岁岁的女孩儿掀了帘子进来,还没开口,先大哭着扑到何姨娘床畔,抱住她的腿,“姨娘,是女儿无能,姨娘受委屈了!”

    何姨娘正不耐烦想推开她,见着唐毅跟着进来,马上换了副脸,悲悲戚戚地摸着青婉的头,“好孩子,是娘没本事,护不得你们,说到底,娘只是个妾,还不是任由太太揉捏?娘受了委屈不算什么,将来你们姐弟可如何是好?”

    何姨娘越说越伤心,竟连自己也骗了,只觉得这幽幽府宅,她们孤儿寡母,当真是暗无天日,唐毅心中怜惜,也在二人身旁坐下,道:“兰兰受委屈了,今儿的事儿,为夫瞧得明白,本不是你的错。至于羿哥儿和三丫头,自有我这个当爹的护着,我自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何姨娘忍着泪珠,凄惨道:“三爷的心,奴家岂会不知?只是老太太偏疼四丫头,处处护着,三丫头到底是庶出的,如何能比……”

    她拿嫡庶说事儿,唐毅心里微疼。即便他再护着青婉,这庶女的身份还是难以改变,一时又觉得对不起她们母女,青婉到也乖觉,适时道:“姨娘何必为难爹爹,四妹妹是太太养的,祖母自然多疼她一些,上次尹家太太来,就单独给了四妹妹一支嵌着夜明珠的点金钗,那么黄澄澄的,好沉的分量。祖母笑着说,‘孩子还小,戴不了这些东西,但她这做祖母的也都为孙女儿备着呢’,说完又赏了她一个滚金的荷包!女儿自知身份,本也不求这些个东西,只要父亲身体康健,母亲平安喜乐便罢了!”

    她嘴里说不求这些东西,却一件不少地复述出来,语气也是酸溜溜的。唐毅岂会看不透小孩子的心思?可他一来怜惜何姨娘,二来看青婉年幼,便道:“明儿我叫来旺雇上马车,带你们去‘御宝斋’一趟,瞧上了什么首饰,就造样子给青婉打一套,不拘多少银子,只到账上支就是了。”

    青婉闻言,双目一亮,何姨娘也甚为欢喜,唐毅并没说打几件,前儿她看上了御宝斋的一对龙凤金镯,想给手上那一副镀金的换了,正好趁这机会一并打了。

    青婉要到了首饰,几天的闷气才算是出了,一时心满意足,知趣地跟父母告别,何姨娘又吩咐两个婆子掌灯陪着,将她送回房去了。

    何姨娘送走女儿,才绵软地靠在唐毅胸口,唐毅闻着怀中人鬓发的幽香,一时情动,可想到何姨娘有伤在身,只得忍耐。一回头,发现床边的黑漆木錾金百蝠纹的高脚案上放着半碗荷叶圆子汤,边上似乎还有些水痕,便问道:“老太太已吩咐人将晚饭给你送来了,吃得还合胃口么?”

    何姨娘垂下眼皮,轻叹道:“妾身自小恭谨克己,即便在家做女儿时,也从未挨过打,如今竟是手脚都不中用了,本想喝些圆子汤,谁知道竟洒了半碗……”

    唐毅一听大怒,厉声道:“你屋子的丫头都是干什么吃的?”说着,作势就要站起,何姨娘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柔声道:“算了,这些丫头们也不容易,是我没叫她们进来,妾身自己没用,何必带累她们受罪?”

    唐毅叹了口气,又软声道:“哎,你就是性子太柔软,太太若能有你一半懂事……算了,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何姨娘听出他话里对宋氏的厌恶,心中着实熨帖,唐毅伸出手,亲自拿起汤碗,道:“还喝么?不如让为夫喂你吧!”

    这话正中何姨娘下怀,她娇羞地点了点头。唐毅很喜欢和女人们玩这些风月把戏,显得他风流浪漫,不似那些粗人。

    唐毅就半靠在一个桃红色胭脂羽纱引枕上,抬起端着汤碗的那条胳膊,将何姨娘揽在怀中,另一只手从她身上环过,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喂到何姨娘口里,何姨娘一面喝汤,一面又眉眼流波地看着他,这一碗汤,真真是比蜜还甜。

    喝过了汤,唐毅也有些乏了,还没开口,何姨娘就叫宝珠拿了盥洗用具进来。唐毅知道何姨娘身上有伤,他自己又是个耐不住的,本打算今晚去魏姨娘处安歇,便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不必忙了,你身上有伤,还是早些歇着吧。”

    “妾身不累!”何姨娘说着,伸手拉住唐毅衣襟,自己身上的衫子一滑,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膀子,里面是一件挑金线红菱肚兜,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

    唐毅一时口干舌燥,何姨娘似水蛇一般,盘上他的身,娇嫩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妾身的伤……无碍。”

    湿热的气息吹进唐毅耳廓,将他撩拨得心痒难耐,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就被何姨娘拉上了床,何姨娘自然也没亏待他,强撑着伤提供了好些个“特殊”服务。

    梆子敲过二更,唐毅只披了件睡袍,搂着何姨娘,懒散地靠在烧着暖龙的炕上。何姨娘虽有伤在身,却到底还是将丈夫留在自己屋里,心中十分得意,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