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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因而闲置它;百分之十五的可能,他会伤害到自己或是他身边的人;剩下百分之五,他驯服了它,掌控了它,利用它来满足自己的*。“

    “无论哪一种,对人类社会的稳定延续都毫无益处。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下定决心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我们会主动寻找那些遗传到异常基因的人类,请他们作出选择:是作为常人继续度过他们一生,还是经后天训练学会使用异能,但毕生都要活在我们的监控和管制之下,以免滥用异能,对现有的社会秩序造成破坏。”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终于停下来歇了歇,看向那三人。

    钱小婉和唐明旭早就听得瞠目结舌如坠梦中,王天生却越来越冷静,本来通红的脸色也恢复原有的苍白。

    “你们,“他冷不丁问,“你们到底是谁?”

    吴兆欣赏地向他点了点头,切换至下一张图片,幕布上立即投影出一份标准制式的红头公文。

    “‘我们’是个泛指的通称,具体到这件事上,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市东城区东华门街道办事处红霞居委会’下属的异事办,全称是‘异人事务管辖办公室’。”

    ☆、第十一章 —触手

    “哈?”

    “什么?”

    唐明旭和钱小婉同时发出不敢置信地轻呼,王天生再一次表现得比他们冷静,他仔仔细细、斟字酌句地阅读完屏幕上的文件,问道:“这是……姑且相信它是国家机关,这个机关的职责是普查和监管……你所谓的‘异人’,那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吴兆不赞同地看他,“何必明知故问?”

    “我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王天生立即道,显然早就在这里等他,“我相信他们也没有,你们凭借什么来确定……工作对象?”

    “科学。”

    吴兆依然简短地回答,又举高他那个小小的散发着蓝光的仪器,“如你所见,常人与异人的脑垂体存在结构差异,他们很容易接收暗示,你们却能保持清醒。”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他进一步解释道,“请相信这是一项非常严肃的政府行为,每个新生的婴儿都会接受x基因的检测,呈阳性那些将被记录在案,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密切关注,直到他们成年,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作出决定一生的选择。这时,像我这样的人就会出现。”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选择”,王天生清楚地记得他之前的话,知道他所说的选择是什么,荒谬的是他第一时间想起古时候的民间传说,那些关于“度化成仙”的故事。

    太多相同点不是吗?一头是有趣的喧哗的人间,失去所有法力快活平庸地度日;另一头是刻板无趣的天庭,却能够拥有移星换月的力量。

    力量啊……他心中一动。

    钱小婉的直线思维倒比他先抓牢重点,问道:“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超人不是应该身强体壮充满力量?我还病着呢,谁听过超人得脂肪肝?”

    “异人不等于超人,”吴兆脸色冷峻,却保持着难得的耐心,“你们感觉不到力量因为你们没有经受培训,如果你们选择作为常人生活,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手段,确保你们这一生都不会和其他人有任何差别。”

    “你是说……”唐明旭终于开口,他干脆坐到了曹安期的桌面上,用身体将她严严实实挡在后面,“那什么特异功能就像游戏测试账号,必须激活才能使用,如果不激活,就一辈子没法登录,过期还可能作废?”

    “……可以这样理解。”吴兆谨慎地回答,脑子里飞快转念,想着游戏测试账号是什么东西,要如何激活?

    两个男生互相望望,王天生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给我们一点……”王天生想说“考虑时间”,在情况不明时更多的时间意味着更多可能性,他打算拖得越久越好。不料他话没说完,钱小婉兴致勃勃地插进来,朗声道:“我参加!”

    三个男生的脸同时转向她,钱小婉迎着他们的目光一一看过去,心里吹了声口哨,真难得,她也有被帅哥们集体关注的一天。

    她完全不当回事,笑嘻嘻地叫着:“如果这些不是玩笑,门后面不会突然有人蹦出来说这是什么恶作剧节目……那我要当超人,要学特异功能。”

    吴兆不懂什么叫做“恶作剧节目”,但他猜到了她的意思,点头道:“不是玩笑,但你也不用马上回复,为了保障公民权益,异事办会留给你们充足的思考时间,你们可以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王天生和唐明旭同时松了口气,吴兆瞥他们一眼,尤其是唐明旭,补充道:“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请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知不相关的人。”

    就像他预料的,唐明旭根本没有听进这句话,他转头去看曹安期,满脸跃跃欲试,吴兆毫不怀疑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为了炫耀或者只是想找一个跟她搭讪的话题。

    他又感觉到了恚怒,疯女人是对的,他想,她的女儿很危险。

    她是怎么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平安地活到现在?

    “你们不能向常人泄露异人的秘密,这是违法的,”吴兆冷冰冰地道,“我会采取必要的措施阻止这种行为。”

    钱小婉和唐明旭瑟缩了一下,王天生平静地问:“你有办法知道?你能做什么?”

    吴兆看了看他。

    他的样子实在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上身还穿着一件他们大学的t恤,胸口印着傻乎乎的校徽图样。虽然他说了些不可思议的话做了些不可思议的事,他们三个人仍然缺乏真实感,有一半大脑固执地认定这还是一个课堂上意外入睡的白日梦,没法把它当回事。

    直到他这一眼看过来,与王天生目光相接。

    他甚至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有东西通过他的眼睛钻进大脑,那就像……就像两根触手,黏答答湿乎乎,恶心地爬过他的视觉神经网,一头扎进他乳白色的大脑浆液里。

    大脑是没有感觉的,他不该感觉到任何事,但他就是觉得了……触手搅拌着他的大脑,无数图像、声音、文字伴随永不止歇的旋转浮上表面,那些陈旧的记忆碎屑,那些被他判定为遗忘的不重要讯息……

    他看到三个月大的自己盘腿坐在襁褓里,双手环抱着奶瓶;一个月大的自己被一双柔软的手翻过来更换尿片;刚出生的自己扯开喉咙嘹亮的干嚎;八个月大的胎儿在一片温暖的黑暗中睁开眼睛,最初的记忆是羊水、漂浮、张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