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雍一向脾气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女弟子瞧中他相貌俊美资质非凡,忍不住上前讨好他,也往往落得一个尴尬下场。
平日里,周雍对各种灵兽也并无兴趣,整个人好似冰山一般。
谁知今日他竟然无比小心地抱着一只小猫,表情温柔神情专注,好似整个世界他唯独看中这小团子一般。
一只毫无能为的宠物猫,就连抓老鼠都嫌太小,也亏得周雍将它当成宝贝,不少男弟子腹诽道。
而女弟子们,也顾不得周雍脾气冰冷,纷纷围拢上去。
“好可爱的小猫,周师兄在哪找到的?”
“我能摸摸它的毛么?”
一个女弟子还不待周雍回答,抢先顺了顺小猫的毛,却被那粉嫩嫩的小爪子,毫不客气地挠了一道。
她纤白手背上,当场就流出血来。当即娇声呼痛道:“周师兄,你看看它干了什么事情?”
女弟子泪眼盈盈地抬起头来,似想博得周雍同情。
真是贱人,亏她能想到这等方法套近乎,简直不要脸。其余女弟子冷眼旁观,觉得宫白凡真是心机极了。
谁想让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摸自己的脑袋,未免太过放肆!
左温绝不愿妥协,更何况他早早认出那女人,就是先前一唱一和,逼死纯云的那两人之一。
这女人左一句“小畜生”,右一句“早点掐死”,已经触怒了左温。
至于为何宫白凡没认出自己,只因游元化那时懒得照料纯云,硬生生将一只小白猫糟蹋成小灰猫。
哪怕路边的乞丐,都不愿瞧一眼这毛色肮脏的小猫。唯有周雍不离不弃,给纯云喂食。难怪纯云临死前的心愿,竟是如此。
而自己重生之后,不仅伤势全部恢复,毛色更是纯白如雪。谁也无法将这玉雪可爱的小白猫,和那灰扑扑的小猫联系到一起。
左温自然不愿忍耐,他呲了呲小奶牙,又威胁般挥了挥爪子。
“呀,周师兄,你瞧它凶我!”宫白凡惊呼道。
她抬起眼泪盈盈地望着周雍,就连面色也苍白起来,仿佛左温是一只凶恶可怖的巨兽一般。
越是娇柔可怜,男人越会怜惜自己,宫白凡深刻明白这一点。
虽说她已经稳稳勾搭上游元化,可宫白凡见到周雍之后,依旧忍不住上前撩拨。只一个男人并不稳妥,左右逢源方才有余地。
她想要用那小白猫为跳板,与周雍多说两句话,却没料到那小畜生直截了当给了她一爪子。
这倒也没什么关系,她干脆装哭扮可怜。一切都是这小猫的过错,想来性情冷漠如周雍,也会乖乖认错。
谁知那俊美青年半点不妥协,他斜了宫白凡一眼,直接扔下一个药瓶。
没有歉意,更没有安抚。仿佛在周雍眼中,整个世界都没有他怀中的小猫重要。
宫白凡只怔了一刹,随即娇声娇气道:“周师兄,我这手背上,怕是要留疤了。”
“雪球年纪小,不认人也正常,我也经常被它挠。宫师妹擅自惹它,受伤也不意外。”
周雍抚了抚小猫的毛,满意地看到那条不断晃荡的小尾巴僵硬了一瞬,小爪子当即糊上他的脸。
雪球,谁叫雪球?这等庸俗至极的名字,哪怕左温此时是猫,都绝不能忍。
周雍轻而易举闪开了攻击,就势捏住那只小爪子摸了摸。
果然小猫更不高兴了,那双蓝眼睛微微收缩,似在琢磨从哪个角度挠他五道伤疤比较好。
一人一猫对峙片刻,纯云依旧不肯放弃。它用小奶牙拼命磨着周雍的手腕,可惜连皮都没穿透。
周雍就这样吊着一只小猫挂件,施施然坐下。
宫白凡恨不能将那小猫拽下来,直接用力扔到地上。她的面色却更苍白了,一双大眼睛中蓄满泪水,着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等宫白凡瞧见门口之人后,她立时哽咽着扑到那人怀中,还将手上的伤疤亮给他看:“游师兄,我被那小畜生挠了。谁知周师兄没有安抚我,反倒责怪我太过鲁莽。”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只妖兽的命,都比修士珍贵。”宫白凡意有所指,她轻轻一句话,就将问题上升到极为严肃的层面。
左温听到这话后,尾巴晃也不晃了。纵然周雍安抚地挠了挠他的下巴,也被他一爪挥开。
是啊,就是因为在这剧情世界中妖兽处于弱势,才会有主角这种肆无忌惮糟蹋妖兽的行为。轻则打骂断食,重则鞭打虐待。
若是妖兽与人类敌对还好,你死我活天命所致。偏偏在这剧情世界中,大多数妖兽都已被驯化,绝不敢违背修士分毫。
游元化与宫白凡这种人渣,绝不是少数。生而为妖兽,本来就是不公平。左温的小尾巴微微卷起,后背也随之拱起。
就在游元化看到纯云的一刻,他身体僵硬了一瞬。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只小白猫已经死了,必定活不下去。现今这只幼猫只是模样相似,定然不是同一只。
眼见游元化沉默不语,宫白凡双手抱着他,故意用胸前高耸贴近他的肩膀。
宫白凡深知游元化心性如何,更懂得如何讨好这个男人。她又在那人耳边轻声细语道:“游师兄,我可全靠你了。”
那温软销魂的触感,立时让游元化失神片刻。他又被宫白凡轻轻一掐,才回过神来。
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辱,他又何能退缩半步?身为一个男人,不管他的女人犯下什么过错,都轮不到别人指责。
“周师兄为了一只不懂事的畜生,惹哭宫师妹,未免太过心冷。”游元化摇着扇子,不冷不热道,“若是妖兽不服管教,那就打到它听话为止。如果周师兄不愿惩戒,就由我代劳。”
游元化啪地一声合拢了扇子,直接点向左温说:“既然它抓伤了宫师妹的手,那我就剁了他两只爪子。”
“为了区区一只畜生,周师兄必定不会伤了同门之情。”
宫白凡听到此言后,一双美目越发水气弥漫:“游师兄不必如此,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别让它死在我眼前。”
那两人一唱一和,似是吃准了周雍定会妥协。他们却没瞧见左温一双浅蓝眼睛越发冰冷,似暴风来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