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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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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饯了啊??……

    徐伯叹了气,“公子哎,说句心里话,陶大夫真不是坏人啊,就说你出走那一夜,他满城找你,第二日一大早又出城去寻……”

    季筠抹着眼泪,“他……呜呜……是念着那三百两……呜呜……”

    徐伯拧了把巾帕,回身来替他擦着脸,“他将你带回时,你整个就一喘了上气没下气,幸得他没日没夜守在窗前替你诊治,却没听他提甚三百两。”

    季筠继续抽咽,“嗯……呜呜……他……他是怕我死了,就……呜呜呜……找不到钱了。”

    徐伯将帕子颠了个个,又在帐子上擦拭,“那他现下拿到钱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季筠才合拢的嘴又咧开了,“没……没拿到,遂他……他就不许我吃饭了……呜呜……”

    徐伯摇头,“公子,别哭了,”小心再让鼻涕给呛着,“放心罢,他方才吩咐我与你去煮些米粥,再说了,药都给你吃了,还会不许你吃饭么?”药可比米贵着嘞。

    季筠终于止住呜咽,侧着脑袋似在细细忖度徐伯这话的可信度。半晌,拉住徐伯,指了指桌上那还剩的大半碗药,“替我拿来。”

    端过药一饮而尽,这味道,真不太苦。然而,要是还能吃上颗蜜饯,就更好了。哎,早知这般,方才就该适时让一步……

    独自躺着时,季筠仔细思量了一番,觉着要原谅陶景言,也并非不能,只是,他须与那余小大夫断了,且今后,不许再收年轻清秀的徒弟,年轻俊俏的小仆也不成!

    乘着徐伯来送饭,季筠便想打听下这余小大夫的近况。然而徐伯并不常在前行走,医馆里的事着实是不怎说得上。

    季筠想了想,道:“余小大夫平日都是独自歇息么?”

    徐伯点头:自然,他总不能与下人挤间屋子罢。

    季筠的心一时便往下放了放,然而,还未放到底,“不去老爷房中?”

    徐伯摇头,“不去!”

    季筠长舒一口气:陶景言,算你还有人性!

    然可惜,徐伯似乎并不知道凡事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一顿,又加了句:“老爷晚间倒是常去他房中。”

    宛如一道晴空霹雳,将季筠劈倒在了和陶景言言和的康庄大道上。

    陶景言,你这个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负心人!小爷--不--和--你--过--了,就此---出户!

    一言既出,说做就做,徐伯前去传话不过半日,陶景言便来了答复:可!

    陶景言同意了,同意他离开陶府,搬回季家去!

    季筠听闻,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混账陶景言,“休妻”此想恐是在他心里非一时半阵了罢?自己此番一提,乃是正中其人下怀啊!这回,是失算了。然而,话已出口,后悔也不成了,只得一跺脚,收拾收拾回去了家中。

    陶景言,小爷这辈子,再也不会跨进你陶府大门!就算你来求我也不成!

    佳节

    窗外北风呼啸,大雪下了几天,季筠也几天未尝出过门---实则应说,是几天未曾下过床。至于门,自被陶景言“休”回家,就没出过。

    人要脸树要皮。季公子自进了回陶府,总算弄明白一个道理:人有两样东西,脸和节操,是须看紧些的,切勿随意丢弃!因为,一则丢了很难找回来;二则,是会变得一文不值,任人欺侮的。

    现下大半个顾城的人都知道,季筠这个败家子,去到陶府帮工混了两天日子,就因笨懒馋教扫地出门。季筠现在就后悔,那天扛着包袱从陶府出来的时候,只顾着伤心,竟忘了对那些三姑六婆解释一句:这是自己辞工不干,并非教主家轰出门!就是这一小疏忽,以致于,从陶府到季府总共不到二里路,季筠才走了不过一里半,有人就开始戳他脊梁骨了!

    嗯,其实季筠一直都知道,在后戳自己背心的,都是耻笑自己的,而非甚么羡慕啊嫉妒啊恨的。以前自欺欺人,不过是为给自己下回还能抬头挺胸跨出这院门长几分志气。而这,也实属无奈:彼时家里还有那一老一小,自己不出门,一家人的吃喝如何应付?教李婆去?就算她七老八十一张脸上的皮早赛过老树皮厚糙,然而纵观家中那些能典当的物事,有哪一样是她能扛得动的?更莫言老眼昏花还易受人糊弄;至于妹妹,一个姑娘家,其他皆不说,季筠只怕,教她出去过三两回,就妥妥给他带回个妹夫来---若季筠猜得没错,她那颗当姨娘的心,可从未停止过蠢蠢欲动!

    哎,俱往矣!好在如今,那一老一小已教他和和顺顺安置出去了,今后她们的吃喝住行,自有马大少爷照料,就无须自己再操心。遂而,这便是时候照料一下自己的脸面和节操了,想来这一时半阵,城中那股戳脊梁骨之风是绝不会消散,那便惟有,不出门!要再出门时,季筠以为,必然是教一城之人皆对他刮目相看之时!

    这便,看来他季筠从今往后,是须长些志气了。

    想着,手里的医书又向后翻进一页---陶景言你这厚此薄彼的小人负心汉,你不是不肯收下小爷这徒弟么?那小爷就自学!待到学成那一日,必然衣锦出门,到你陶氏医馆前大摆三天三夜医摊!你就等看小爷如何将你医治不了的那些个疑难杂症一一治愈,再亲手摘下你陶氏医馆的牌匾,哼!

    彼时,小爷一定骑着毛驴哼着小曲吃着蜜饯送你与你那小奸夫余小大夫到城门口,对着你们远去的狼藉背影挥一挥手,不洒出一个蜜饯,从此天涯陌路人!

    越想越自得,可惜一低头,心境瞬便一落千丈:哎,换一页,还是看不懂啊……甚么人那般无趣写出如此艰涩难懂的书?翻了几十页,竟就没一页、一行、一句,是他能读得通看得懂的!

    难道是写书人也在作弄他?还是,这原就是本假医书?想想倒也不无可能:陶景言这死抠门,怎舍得轻易将一本好书随意扔在床前案头?不定是早料到自己会顺手牵羊,才有意设下这局,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哎,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能者相妒罢,到底,还是嫉妒他季筠的才华,怕一朝学成,便抢尽他陶景言的风光。既如此,季筠以为,他便更不可轻易退却了,所谓万事开头难,此,或便是对他决心的考验,只需跨出这一步,今后自当前程似景,一路青云!

    托起腮帮,再往后翻一页:做人嘛,就要矢志不渝!

    诶,一幅人像!只是这画得……略为失真啊,说是男的,显是少些甚么,说是女的,还是少些甚么,且长一身黑痣,让人一眼瞧去便头皮发麻---究竟是何种怪症?季筠自问生平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果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多看了两眼,季筠脑中便浮显起陶景言那张冰雕脸---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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