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红颜 作者:汀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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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
宁清试探问:“对方,尊姓?”
“姓罗,绝对一方巨贾。两年前去世的罗老爷子就爱好古董,别的不说,光一挂雍正朝珠,当年罗老爷子可是出价几千万才拍到的。”薛姐又继续道,“不过罗老爷子去世后,只有一个独子,一直很神秘,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照片,亦不知其行踪。外界从来不知其真实资料。当然,这是人家真有钱人,低调行事。”
宁清看着她,半晌,才道:“原来姓罗!”
来接宁清的汽车,不是宾利,是“相对低调”的奥迪。
宁清以为会到一西式风格的花园别墅,却不曾想汽车驶入一白墙灰瓦的中式院落。
很快到车库。然后有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仆引着宁清,曲曲折折,穿过一古色古香的花园。
小桥流水,假山藤萝,彩绘游廊,一只只金光闪闪的鸟笼内,是鹦鹉画眉等鸟雀。
“姑娘来啦!”
宁清听得阴阳怪气的声音,倒退两步,看到一雪白的凤头鹦鹉,在笼中冲她张开翅膀。
宁清不由得笑了,凑近,以手扣笼,笑问:“添了食水不曾?”
“花生,瓜子,矿泉水!”鹦鹉拖长腔调大叫。
宁清脸上笑容愈盛。
男仆回头,亦笑道:“宁姑娘平时也喜欢读红楼梦?”
“哦,是看过好多遍了。”宁清内心多少惊讶此地土豪的佣仆竟然能从她一句话中听出“红楼梦”……当下又笑道,“你们这里的鹦鹉,也坐过火车吗?”
“倒不是,只是巧了,”男仆笑答,“这里的鸟雀,爱吃花生瓜子不必多说,平日里饮的,也都是矿泉水。”
穿过整座花园,又走过一穿堂,到一内院,四个穿绣花袄裙梳大辫子发上有珠花的漂亮女孩齐上前,冲宁清笑道:“可把宁姑娘等到了。”
宁清稍一怔,很快被四女簇拥进了正房大堂屋。然后是名茶细点水果干果奉上,四女欠身道:“宁姑娘稍等片刻,我家主人很快就到。”
宁清赶紧从铺着锦绣椅垫的太师椅上站起,道:“不敢,几位……太多礼了。”
“宁姑娘多礼了!”
四女齐答,然后倒退着出房门,又掩上门。
屋内,只余宁清一人。
如此豪宅,超出想象。一路所见其景其人物,一身休闲装的宁清,觉得自己仿佛穿越时空——回到大清。
稍一打量屋内设置,宁清惊得一下子站起。
案上有铜炉燃着龙涏香,墙上挂着镶金嵌玉的自鸣钟,墙角里搁着珐琅痰盂。
她走到一个多高的大柜子前,仔细查看,再轻轻一摸,倒吸口冷气。再回头看方才的桌椅——这屋内一系列木制家具,竟都是金丝楠木打造!
另一侧墙面的书架上,看似随意搁着琉璃碗白玉瓶金丝盒等物,宁清没敢凑近查看,只慢慢坐回到宽大的太师椅上,随手拿起青花盖碗,却从透过半启纱窗的阳光下,看到手中薄胎质的青花瓷茶碗,显现微弱肉红色。
她不禁手一颤,当即十二分小心地将发烫的茶碗捧回到金丝楠木桌上。
此地待客的茶碗,竟然是成化青花瓷!
非但是茶碗,就连桌上装果品细点的瓷盘,都是一色的成化斗彩!
此时宁清眼中所见的每一物,倘若在博物馆,都可以珍而重之地“请进”防弹玻璃内的红绒上供人参观。而此刻,竟然就这么随意的四处搁置!
身为历史系学霸,平时对文物颇多研究的宁清,身处这么个“置文物如寻常物”的屋内,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连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打工和奖学金来支撑,倘若一不小心,损毁此屋中任何一物,真正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宁清站起,只想快快离开此处。然而门外脚步声——她站在当地,见金丝楠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明黄色丝缎马褂与长袍的罗昀祯步入屋内。
门被关闭。
屋内,只余罗昀祯和宁清两人。
“果然是你!”宁清道。
罗昀祯:”除了我,还能有谁,请博物馆的实习生来鉴定文物?”
“你这屋内,大概每一件都是文物,又何需专门找人鉴定?”宁清笑道,“大概全世界土豪,也没有哪位能比得上罗家公子,能随随便便拿成化瓷来装茶水点心待客!”
“就这么小家子气。待客之物,自然不能太过寒酸。”罗昀祯冲她一笑,道,“其实你眼中所见,其实也不过都是些寻常之物。”
他说着,到柜前,拿出钥匙,打开上面的铜锁;再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期内抽屉的小金锁,然后亲自捧出其内一檀木盒。
宁清注意到他手中檀木盒,竟然是整块的小叶紫檀所雕,盒顶上镶有好大一颗红宝石。此屋满眼文物都是随意搁置,唯独此盒被“珍而重之”锁在柜内抽屉中。
盒子本身就价值不菲,盒内又会是怎样一番物事?
罗昀祯将镶红宝石的小叶紫檀盒放八仙桌上,随手将桌上各色瓷器推开。
“小心——”宁清见那茶碗被推到桌沿,赶紧出手,将茶碗小心翼翼推回。
罗昀祯看一眼她脸上紧张的神色,道:“倘若这些碗盘你喜欢,尽可以拿回去自用。”
“不必!”宁清脱口而出,又补充一句,“当不起!”
罗昀祯倒也没多客气,低头,将木盒打开,拿出其内的朝珠。
上百枚东珠,以及珊瑚翡翠琥珀蜜蜡……整整一挂,好大一串,就在宁清眼前。
宁清屏住呼吸。
刚刚罗昀祯竟然不是夸大其辞——比起眼前这挂朝珠,这满屋的各色文物,其实只能是“寻常之物”。
宁清所实习的国家级博物馆,收藏的几挂朝珠,不过是后妃大臣之物。比起眼前这挂,分明逊色得多,着实逊色得多!
没有防弹玻璃,没有警戒线,就在眼底下,快到鼻子尖了。宁清亲眼目睹一整挂帝王朝珠!
罗昀祯:“还记得它吗?”
宁清抬头看着他:“这朝珠,上过新闻?”
罗昀祯轻叹一声:“你果然不记得了,当初,是你割断了这整挂的朝。”
宁清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这挂朝珠,当为国宝。怎么可能被我……被我损伤到!”
罗昀祯看着她的眼睛,断定她没有撒谎——她果然不记得了。
罗昀祯突然将整挂朝珠,挂在她脖颈上。
“你干什么!”宁清一下子站起,就要将价值连城的国宝取下。
罗昀祯握住了她的手。
“这可是国宝级文物,您就不要难为我这样的小人物了。”宁清在他手里挣扎。
罗昀祯仍然握着她的手:“非但此屋内各大小物事,就是这挂朝珠,也可以归你私人所有。只要你宁清……愿意做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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