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作者: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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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来齐王殿下对自己大哥的床一往情深啊!你想爬?你嫉妒?那可有些不大好……这若是被皇上知道……”
朱榑瞪大眼,脸色涨红:“你、你……你……”竟是被陆长亭这番胆大包天的言论气得喉头哽住,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第190章
“我竟不知老七有这样的心思。”朱棣冷硬又低沉的声音陡然在帐外响起。
“四哥?”朱榑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心悸, 仓皇地转过了头。原本他是丝毫不惧这个四哥,但当他看着四哥朱棣面色黑沉地走进来时, 朱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站直了,就像是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
等朱榑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灭自己威风的动作后,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陆长亭就看着朱榑掩饰不住地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
如果不是朱榑的性子和嘴太烦人了些, 陆长亭会觉得这人挺好笑的。
“怎么不说话了?”朱棣走进来,在陆长亭身边站定,冷冷问道,“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与我说一遍。”
若是换做往日,朱榑早已嚣张开口, 丝毫不顾朱棣的脸色。但此刻他对上朱棣的目光,却有种喉头哽住, 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感觉。气焰都平白矮了人一头。
我这是怎么了?朱榑咬了咬牙, 摆出强硬的姿态:“四哥听错了,我什么话也没说。”
陆长亭微微傻眼。
这时候朱榑居然用起了装傻的招数?
陆长亭都不吃这一套,朱棣当然更不会吃。
朱榑太久没有与这个四哥打交道,他是半点也不知晓他这位四哥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性子。所以当朱棣冷冰冰地捏住他的手腕, 说:“老七从何处学来的怀习气,竟是喜欢上说谎了。”
朱棣常年与士兵、残元打交道, 手劲儿非常人可比。陆长亭这样再加以训练都始终难敌朱棣, 何况朱榑?朱榑猝不及防,当即就痛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然而身为兄长,教训弟弟无可厚非。何况朱棣又并非是在欺辱他, 朱榑自然只有受着。
朱榑从朱棣冰冷锐利的目光中明白了这一点,当即后背发寒,忍不住再度一哆嗦,嘴唇都跟着白了:“四哥……四哥,四哥快松开……”什么强硬的话,倒是不敢说了。
“需要帮你回忆一遍吗?”朱棣的语气越发地冷了。
陆长亭都忍不住转头将朱棣看了好几眼,因为他此刻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又冷酷。朱棣是不欲再在朱榑跟前蛰伏了吗?陆长亭的心里竟是不自觉地生出了些激动来。
不过这份激动很快就消散了。
因为陆长亭从朱榑的脸上发现,朱榑根本就未感受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朱榑咬着牙,反手去抓朱棣的手背,口中极为不快地道:“四哥这是干什么?堂堂燕王难道为了这么一个人,就如此对待你的亲弟弟吗?”
朱棣看了看他费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的模样,突然松手一推,朱榑就这么仰了后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陆长亭看着这一幕,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齐王怎么脚下连站也站不稳?”
朱榑脸上青白交错:“……好、你好……”
不等他说完,陆长亭就一口截断了他的声音:“我很好,就不劳齐王操心了。”
“你……”
朱棣居高临下地扫过了他:“老七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朱榑闻言,立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是不愿让人见到自己被朱棣削了面子的模样,对于朱榑来说,让他丢脸比让他死还要难过!
“如今日这般不着调的话,以后老七是千万不可再说了。”朱棣淡淡道。
朱榑低头看了看青紫肿胀如猪蹄的手腕,咬咬牙:“就算我说错了,便值得四哥如此对我吗?”
朱棣面色冷酷:“什么叫就算你说错了?老七,这话你敢在太子、父皇跟前说起吗?”
“那分明就是陆长亭污蔑……”朱榑说到这里,气焰陡然就灭了。因为他根本没从陆长亭和朱棣的脸上看出半点焦灼,反倒只有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还有一丁点儿挂在面上的对他的嘲讽。朱榑陡然意识到,这两人是站在一方的,又怎会放过他?这朱棣可不会为他说半句话!
是他今日不该来!
他挑错了时候!
朱榑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大步走了出去。
陆长亭看着他灰溜溜却还硬要强装气势的身影,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就这样放他走?”陆长亭转头看向了朱棣,只是紧接着陆长亭就忍不住一愣。
朱棣面色阴冷,目光深邃:“当然不会这样简单,日子还长着……”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轻易放过朱榑的意思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并没有说什么。齐恭王朱榑在历史上就是个惯会得罪兄长的人,但古人到底是讲究血缘亲情讲究到了极致,所以就朱榑这样惯会作死的小能手,也依旧坚挺地活到了永乐年间。
朱棣没有要继续与那朱榑纠缠的意思,他抬手拍了拍陆长亭的肩膀,顺着这个姿势变为搂,就这样搂着陆长亭往里走去。虽然明知道陆长亭不可能吃亏,但朱棣还是多问了一句:“方才没事吧?”
陆长亭摇了摇头,问他:“这几日可有收获?”
说到这个,朱棣脸上的表情才放得欣喜了不少:“有。他们不愧为老将,确有许多地方可学。”
陆长亭点点头,和朱棣坐到一块儿,听他闲聊了起来。
朱榑则被两人抛到了脑后去。
那厢朱榑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帐子,待站定后,他才发觉到自己刚才竟然腿软了,到这时候都还没能缓过劲儿来。身后有侍从赶紧跟了上来,朱榑一脚踹在了那侍从的身上:“滚!”侍从乖乖趴伏在了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等朱榑站直了身子,却见周围的人朝他投来了诡异的目光。朱榑深呼吸了一下,眸光变冷,不过倒是陡然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没干再发他的脾气。
有了这日后,朱榑自然是不甘心的,陆长亭也早猜到以他的性子,不作妖才是奇怪。朱榑此后自是日日都想摸进朱棣的帐子来,找个最佳的时机来为难陆长亭,非要从陆长亭的脸上看见畏惧之色方才肯放心。奈何次次都不成,反倒是守在燕王帐外的士兵,看着朱榑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偏生朱榑自己还毫无所觉,真真迟钝到了极点。
陆长亭么,也就乐得拿他当个笑话看了。左右朱榑的那些话对于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
如此行了一段时日,他们终于摸到了残元的踪迹。
大军再度扎营下来。
陆长亭继续泡在帐子里,颇有点闲得快要长出蘑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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