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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云暖晚泽 作者:苏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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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沈云递信给季瑕年,要他备了七十万大军一月半的粮草量,正是西南到京城来回加上重新配置粮草的时间,不过匡喏来的适时,他便换了个策略,叫季瑕年只运十日的粮草过来。

    “若无他事,那臣就去和戚将军核点粮草了。”

    “恩,该如何对戚将军说,季大人都明白吧。”

    “宁王放心,微臣心里有数,说起来便是我竭尽所能只囤到这些粮草。”

    “恩,那就辛苦季大人了。”

    “宁王哪里的话,当日在京城若不是您的知遇之恩,我季瑕年仍是一介布衣。”原来,这季瑕年颇有文采,又懂时策,只可惜当年上京赴考之时,因着考场黑暗,他又不懂考场的潜规则,便落了榜。正巧,那场春闱璟泽奉命复审评卷,才从弃卷一摞里找到季瑕年的文章,点了进士,后来又寻机会给他补了赵州的缺。

    季瑕年自上任后,就成了璟泽在西南的一双眼。因此,这几年来,璟泽对西南的动态了如指掌都得益于季瑕年下的苦功。

    “那臣告退了。”季瑕年将信郑重地藏在中衣里面,又行了一礼,就去了戚正的营帐。

    璟泽看了看桌上烧成灰烬的信,嘴角勾出一个冷笑。信上简简单单的十六字,写明大理寺少卿张铮取得皇帝信任,彻查西南粮草贪墨之事,皇帝震怒,安王失势。从不被人动手脚的西南粮草,何以谨小慎微的安王敢下手,又在如此关键的时机。

    五日后,戚正当场斩杀匡喏,并向众位将士言明军中粮草真相。众将士闻言,一时愤慨无比。璟泽此刻站在点将台上,接着戚正的话说道,“众将士听命,三日后我军挥师进攻川江城。城内有苗蛮粮草营一座,正好可解我军粮草之困。”

    台下众人先前被戚正一番话激起了怒气,再听璟泽之言,顿时群情激昂。

    “另,缴的兵器归个人所有,每斩杀一人得一金,凭人头论功行赏。我李璟泽在此发誓,与诸位将士同进退。若违此誓,如此断剑。”

    众人只听得“噌”的一声响,一柄利剑在大将军手里被断成两半。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好”。只听得下面兵器击地声,人声混杂在一起,声势浩大。

    年关之日,苗疆部落正在寨中庆贺新年之时,迎来了西南大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四处逃散。川江大捷,西南大军夺下苗疆部落粮草营。苗疆部落再退一百里。

    戚正站在粮草营前,还心有余悸。这场置之死地的战役,最后迎来了胜利。这场战役甚至没有像他预料的折损很多人,人在绝望之中往往爆发出无限潜能。璟泽正如他所发的誓言,身先士卒,奔劳在前线。这番大将作为,带的七十万大军斗志高昂。如今也只剩最后一百里的边境防线就能完全收复失地。

    苗疆部落原本在云丰城折损过半,派出使者诈降,本意是想毒杀西南大军的将领,却不料派去的人在永胜城内全军覆没,一时间部落里人心涣散,隐隐有四分五裂的趋势。

    因此,苗疆部落的大将那赤想守着川江休整一段时间,又及年关,想是北离军也不会此时发动进攻。却不料想西南大军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年关进攻,且势头迅猛。

    这场仗打的天时地利人和。

    西南的冬日少雨干旱,又总是阴沉沉的。这大捷之日却是天朗气清,暖阳高照。璟泽和沈云肩并肩站在川江城的城墙上,看着这边疆的大好风光。微风缕缕,白云悠悠,虽是枯枝遍地,萧索中却透着舒畅。只是细看这城墙下,才发现处处废墟。

    这天并不太冷,可沈云已经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前几日,戚正见他已经拿出了御寒的厚披风,还忍不住关切的问了句,“子逸,你...你这样不热吗?”沈云只得干笑着说,“我天生怕冷。” 其实那日回来后,沈云发现身体变得极差,稍有受寒或者情绪不稳,便会高烧不退。也幸好他是一名大夫,总能及早为自己防治。

    “如今最后一座永德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沈云看到自己口中呼出的白气,自我安慰的想着,其实还是挺冷的。“几年前,我也来过这边陲之地,那时候这里的百姓尚且安居乐业。”沈云摸了摸这古老的城墙,感慨的说道。

    “国泰民安是每个帝王毕生所求。可又有几个能做到呢。”璟泽似是有些讥笑地开口,目光看着很远的地方。

    沈云看了眼身侧的璟泽,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悠远。那身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如穿着它的男人,器宇轩昂,大将雄风。他虽贵为亲王,可是无所依的背景反倒让这身份添了悲剧色彩。他无凭无靠,如此的步履维艰。可他有勇有谋,谋全局而后动,又身先士卒为表率。

    这样的人,为将是将才。若是为君...

    “所以百姓需要一个好帝王。”沈云接着说道,他把手突然覆在璟泽手上,“璟泽,若是将来...”纵然我无法陪着你,“你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璟泽看了看沈云的手,反手握住,垂下眼睑,简单的应了一声“恩”。

    川江大捷后的第三日晚上,璟泽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西南大帐。他武功高强,这番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只见他纵着轻功几个兔起鹘落就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顶,那里已有一人等候着。

    “宁王殿下,久仰。”

    “那黎王,久仰。那黎王的北离语说的不错。”

    原来这人正是苗疆王的亲弟掌管十三部落之一的那黎,且是下任苗疆王的热门人选。

    “那黎王叫人递我口信,约来此处,是想清楚了?”

    “是,但我要听宁王殿下亲口承诺。”

    “那黎王有何不放心的,想必这几年我们之间的信件往来,你都留存的好好的。”

    月色晦暗中,只听得对方轻笑了一声,“宁王的来信不知用的何法,过了一段时间墨迹就全然消失,变为白纸一张。城府之深,那黎佩服。”

    “那黎王过奖,小王此乃不得已而为之。”

    “那么宁王是否可在此亲口承诺我?”

    “好,小王就在此承诺,助那黎王一臂之力登上苗疆王之位,希望那黎王也记得曾答应过小王之事。”

    “这是自然,我送与宁王的信件,一字一笔都干干净净,诚意已明。”

    璟泽听到此话,并未见何羞愧,自然地接下去了,“据我消息得知,川江一役让那赤在苗疆王面前颜面尽失,苗疆王已然年迈,为了儿子动气伤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多谢宁王,本王明白。”

    “我在苗疆王宫留的眼线,会尽快联系那黎王。届时,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好。”

    “殿下,这里有份书信给您。”此时,璟泽和几位副将都在戚正营帐内商讨川江大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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