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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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便不舒服,只得端坐原处,大声道:“肃恭!”
“啊?懿轩你非是如此不公吧?”慕容厉哭丧着脸,松开了郭适的衣领,扑到榻上去,状似玩笑,却深锁着眉头望着郭逸:“懿轩你声音倒是变大了不少,未知是否真如皇叔所说那般另有奇遇……还有你这身毒血服,可需要换下来?”
郭逸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正是要你叫人打水进来,竖起屏风,将适儿一并带了出去。再告之陛下和皇叔,懿轩已醒了。待清掉这身毒血,便出去叙话。”
慕容厉嘿嘿一笑,故意瞪了郭适一眼,又附到郭逸耳边悄声道:“本来只是逗逗他,可不知是否因着懿轩昨晚所说的,便觉得看到他……就有些不太舒服。方才只是一时没醒透,故而凶了些,如今已被懿轩一声大叫给吼醒了。”
第一百零二回
“既是醒了,便快些去吧……”郭逸顿觉头疼得很,方才片刻开心已随着慕容厉所提起的那些事烟消云散了。
偏就郭适不服,被慕容厉一瞪之下,立即又发作了。他几步跳回榻上,抱紧了床柱,不肯走了。
郭逸扭头望着这小活宝,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好声好气的哄着:“适儿,是肃恭不对,肃恭不该不准你进来探望爹爹……但爹爹要先洗去那身毒血,否则时辰久了,还未可知是否又会由皮肤浸回体内去。若是因着你在此处而有所不便,那便就是适儿害了爹爹,适儿总不至想要如此吧?”
“适儿自然是想爹爹好好的!”郭适这才撅着嘴巴,慢慢的爬下去,嘟囔着:“那一会爹爹出去与皇帝哥哥说话时,可莫要再将适儿丢下了。”
慕容厉这时已拉下了帘幔,口中轻声解释着:“若是要打水进来,便难保不会被人瞧见。但懿轩这时候又不宜着衣衫,便先将帘幔遮住,莫要出来便是了。”
郭逸点头笑了笑,望着郭适一路被慕容厉扯着出去,嘴里应声道:“知道了。自然是最舍不得适儿,晚些时候再去寻你,可莫要再与肃恭吵闹,在陛下眼前失了体统。”
待慕容厉将水桶搬进来,在榻前竖好了屏风,便又走到郭逸身前将他拉起来,一边顺手抄了块特地多拿的布巾,往那榻上使劲按了几下,使得榻上粘着郭逸双腿的毒血硬壳被压得破了开来,郭逸也终自榻上下来,迈进了半人高的浴桶里。
“肃恭还是先出去吧,免得适儿又不服气,在外面嚷些什么。”他一边将自己泡进水里,一边轻声劝着,却见着慕容厉走到衣橱边上去,翻了几件他上朝时才穿的文衫,又找了一套被褥、几块大些的绢布,一并捧着回到郭逸身边,将榻上那污了的被褥换掉、文衫放到整洁的榻上,这才凑过去对准郭逸的唇亲了一口,贼笑着跑了出去。
郭逸自浴桶中迈出来,便见着自己周身都像是又白了不少,皮肤又显得嫩滑了些。他低头看了看,却猛然发觉胸前那道刀痕早已消失不见,如同未曾被划开过一般!
想了想,他伸手往后心附近的几个伤疤处探了探,果不其然,竟也毫无硬物感!
“这……究竟是何等神药?还是我原本练的内功就有此能耐?”郭逸发了会楞,一边穿上衣衫,一边闷闷的想着,又顺手将满头湿发拂到身前,随手拿起了慕容厉备在榻上的大块绢巾擦了擦,开门走了出去。
甫一推门,郭逸便见着慕容时、慕容临、慕容厉、郭适四人全站在院里,围着一个周身裹着红袍、以黑布罩面的男人。
那人观来也就三十出头,气度神韵一看便知不同凡响,隐约透着几分神秘,几分邪气。
当郭逸踏出房门时,那人便转身面对他,取下面上黑布冲他笑笑:“徒儿,为师似是白跑了一趟?”
“师傅!怎么如此快便到了!”郭逸喜形于色,快步走了过去,就要下跪行礼。
那被郭逸称为师傅之人,生得十分硬朗,不似慕容厉那般年轻俊逸,也不像慕容临那么风流倜傥,他毫无半分文人气,更与慕容时的俊俏扯不上关系,举手投足间却莫名的令人生出种应是比这些皇家子弟高出一等的错觉。
他不闪不避的受了郭逸一礼,才抬抬手便似有股无形之力引着,将郭逸牵了起来。
他道:“原是在莫愁湖边玩了两年,上个月正要离开,巧遇这少年皇帝跑来借宿求药。为师问清有你一份原因,便给了他去。谁知你过没半月便也到了,却不曾知晓为师在莫愁湖畔有处宅子,竟连门都不进就走了,倒真是教我这把老骨头伤心了好久。”
“那飞奴如何传讯予师傅了?”郭逸偏了偏脑袋,怎么想也没明白:“莫愁湖距离皇宫纵是快马也有三日路程,您又是如何来的?”
“爹爹,适儿知道!”郭适跑了过来,冲郭逸甜甜一笑,邀功般的抢着道:“师公说了,他与寄信之人早一同重新养了些飞奴,凭着他老人家特制了随身带的鸽食引路,自是所有信件都能及时送到手中。师公前几日正因着皇帝师兄的寿宴在邺城赏夜景,却不料城门被封,故此未曾出去,还被厉师兄关到了客店里!若非那一纸书信上有着爹爹与祖父一起做的虎印符,便得再等上几日,说不准会被关进天牢去了。”
郭逸小心看看自己师傅,见他仍是一副久别重逢的开心样子,这才安下心来,将郭适带到身边,又走近了些向自己师傅告罪一声,才看向了慕容时等人。
“陛下,皇叔,”郭逸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累二位久候了,懿轩罪过。”
这次却没人扶他,也没听慕容时说什么不必如此之类的,甚至这两人都没理他!
郭逸心中疑惑,一时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竟以为真是自己让他们等了一下午,才都呆呆的望着他,一声不吭。
还好这时慕容临已回过神来,立即大叫道:“懿轩,你这是练的什么神功,竟像又年轻了些?……严亭与陛下都看傻了,你刚出来时,陛下还小声问着说‘太傅难道还有个胞弟,怎么没听过,这又是几时来的,为何无人来报?’”
至于慕容厉,他早见着了,更曾见过郭逸这般蜕变,倒是已适应了。只是他原本满心欢喜等着郭逸出来,院子里却眨眼间多了个人。他一向自认目力极好,竟半点没发觉这人是由何处过来的。
再定睛看去,慕容厉便越发的觉得自己没用,这人不但身材与他相当,还穿了一身红衣,应是极为惹眼才是!
若非那人一见着郭适就逗着他说话,慕容厉倒真还没摸清头绪。不过一会,便又见郭逸出来跪下拜他,口称师傅,事提秘信。
到这时候慕容厉总算是大概清楚了,还来不及与郭逸说上一句,就见慕容时望着郭逸的样子十分奇怪,既非从前那般执着却又像是不忍放手。再看郭逸这时模样确已又精神了不少,披发白衫嘴角噙笑,若不是人多,他早又不知做出何事了。
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慕容厉忙扯了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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